一年到頭,皇帝要聽許多人說吉利話,可今日上文昌這幅奴的姿態倒是比旁人都要真實,一時間居然勾起了皇帝好奇心。他看向底下的人:“今日寧國侯來找朕,恐怕不止是為了送禮吧?”
上文昌干笑了兩聲,忽而又跪下去:“陛下圣明,今日臣來的確還有要事。”
“哦?是何要事?”
“臣要參護國大將軍顧炎,治下不嚴,其刁蠻任,蠱夫君,甚至將人拐到將軍府中,不愿歸家。那可是臣的好兒子,臣心痛難忍,偏偏將軍府家大業大,仗勢欺人,臣無他法,只好來求助陛下,求一個公道。”
原來是家事。
皇帝忽然失了興趣,他微微閉眼:“他家小何姓名?”
“顧湘兒!”
這個名字讓皇帝的眼睛咻然睜開,他抬眸看向上文昌:“你說是湘水的那個湘?”
“正是。”
皇帝有好幾個月未曾聽見過這個名字了,彼時他才想起自己曾經還考慮過讓當太子妃,可后來被上清玦用一道圣旨求了去,誰曾想峰回路轉,居然又在寧國侯的里聽到這個名字,還是狀告刁蠻任。
世事難料,不過如此。
“此子人中龍,頗有驚世之才,做不得尋常人家的婦人也是正常。”皇帝緩緩開口,目落在上文昌的上。
上文昌心中一驚,他哪里知道皇帝居然會對那個刁蠻子如此高的評價。見勢頭不對上文昌也不好繼續說顧湘兒的壞話,只能轉向將軍府。
“陛下,臣知護國將軍戰功赫赫,名聲在外。他的本事臣也是佩服的,可今日顧將軍揚言若臣敢對他家兒不敬,就率兵踏平我寧國侯府,臣下惶恐,竟不知守衛皇城的護衛軍,何時了他顧家的私兵。”
皇帝拿起茶盞的手臂一頓:“他果真這樣說?”
“千真萬確!陛下,古有多將臣手握重權,功高蓋主。臣自知人微言輕,比不上朝中肱骨的分量,可臣也不愿見陛下遭人蒙蔽。要未雨綢繆啊,陛下。”
上文昌說的聲嘶力竭,以頭搶地,其其心盡顯忠君。
皇帝靜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卿可還有其他要事?”
“不曾。”
“那便退下吧。”
上文昌依言退下,走時他眼中出幾分冷的寒氣。
哼?跟我斗,有你們顧家好果子吃。
書房中,皇帝仍靠在墊上。
剛剛給顧家小蓋高帽子皇帝是故意的,他最擅擺弄人心。不一下寧國侯,都不知道這人能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這一問,果然見效。
顧家嫁侯府的確是低嫁,份差距難免生出齟齬。皇帝對這種家長里短并不關心,他真正在意的是上文昌后面那些話。
率兵對付寧國侯府,即便這是一句氣話,但也足以證明他過心思。
政權之下,錯綜復雜,有些事不得不防。
將軍府中,上清玦已然留下來,顧炎倒是高興的,這樣至證明上清玦心里是有顧湘兒的,他也給出自己的承諾:“你就安心待在將軍府,如今了將軍府就是我將軍府的人,將來無論榮辱,將軍府都與你一同分擔。
三日期滿,大家的生活也漸漸歸于平靜。
上清玦每日要去翰林院,顧湘兒則是要去醫館。
如今顧湘兒的醫館已經自一道風景,其上下依舊秉承著顧湘兒的初衷,對百姓分文不取,對達顯貴一診千金。
這日顧湘兒剛從醫館回來,就瞧見門口有人候著。見顧湘兒下了馬車,那人立馬走過來恭恭敬敬的對顧湘兒行了禮:“見過上夫人。”
顧湘兒瞧著來人有些眼,柳眉微蹙:“你是...”
那人笑著答話:“奴才乃是長郡王府的管事,郡王曾聽夫人說過,您有治好小郡王的法子。今日特地遣我過來問問,眼下可是好時機?”
顧湘兒沒忘這件事,還記得當初去郡王府吃酒的時候親眼見過小郡王手生六指,六指在世人眼中是為不詳,眼下小郡王尚且年,還能瞞得下來,可日后他長大總歸是要見人的,到那時瞞不住,恐怕就有麻煩了。
“是了,既然世叔請我,想必是我要的東西已然為我打造好,待我收拾收拾明日便去一趟。”
管事聞言,兩眼放,拱手作揖,千恩萬謝。
畢竟小郡王就是郡王府的將來,若是眼前的子真能救了小郡王,他們這些下人也心里高興。
顧湘兒回了府就開始收拾東西,挑了些需要用上的草藥,還有麻沸散,止草。
上清玦回來的時候,顧湘兒正對著自己的藥箱發呆,還在想自己有沒有落下什麼。
“明日要出去?”上清玦只一眼就看出了顧湘兒的向。
“對,要去一趟郡王府。”顧湘兒隨口答著,又放了些件進去。
也不知道長郡王的手刀打造的如何了,要是不趁手該怎麼辦才好。
穿越到這里,顧湘兒不是沒過刀子,只是小郡王與普通人到底不同,那可是郡王府的眼珠子,若是自己一個不察弄出點事故,恐怕影響的就不只是自己和郡王府的關系,連帶將軍府都要牽連。
上清玦見顧湘兒不愿說話,以為心中有疑慮,淡淡開口:“夫人治病救人,在京城已名。想必也是醫湛,只不過天底下世態萬千,病癥千奇百怪。若真遇上讓你為難的也不足為奇,盡量就好,莫要擾了自己的心神。”
顧湘兒聽著上清玦的勸,這話顛來倒去的在自己的心頭過了一遍,忽然意識到上清玦說了什麼,瞪大眼看向側之人:“你...你是在安我?”
“我是在警醒你,莫要庸人自擾,夜半三更尋我說話。”
“咳咳咳,好的夫君,我知道了。”顧湘兒有一的尷尬。心中卻覺得委屈,每次夜里尋他說話,他也沒說不理啊,怎麼現在還發起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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