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蘇培盛彎著腰進來詢問:“福晉那派了人過來詢問,四爺晚上可要過去用膳?”
福晉這麼說,就是有事想要和他說,四爺略微一思索便點頭應下。
左右也是有幾日功夫不曾過去,現下過去略坐坐也好。
“四爺吉祥。”福晉見著四爺大步進來,臉上滿是欣喜,親自端著碟子伺候著擺放。
而放在四爺跟前的一水都是他平日里吃的,亦或者會多吃兩口的東西,可見福晉是用了心的。
“這碟羊頓豆腐倒是不錯,這個天氣吃羊又能暖暖子,羊又是滋補的東西。”四爺連著吃了兩筷子便由著贊不絕口了。
福晉聽了也不高興,忙的又夾了幾筷子遞過去,帶了幾分討好的說著:“四爺平日里忙于公務,倒也需要好好滋補一番。”
“這個時辰,年氏那也應當是開始用膳了。
蘇培盛你去把這碟子羊燉豆腐給年氏送過去,子弱又素來怕冷,這個時候吃羊最是合適不過了。”
四爺沒搭理福晉,反而吩咐蘇培盛把東西給旁人送過去。
蘇培盛垂著頭半分不敢去看福晉此時的臉,心里對四爺疼年清婉的事認知的更加清新。
福晉角的笑意瞬間僵在臉上,半晌才尷尬的笑了笑頗有些試探的說著:“四爺倒是寵著年氏,只是四爺也莫要忘了后院其余姐妹,總要雨均沾才不至于讓其余姐妹生出怨念。”
四爺本就正是喜年清婉的時候,更加不愿聽福晉這樣的話。索也沒了繼續吃下去的心思,手上銀箸重重的撂在桌上,足以彰顯他此時心里的怒氣。
“福晉莫要勞太多,以免累壞了子的好。”
福晉雖然是嫡妻,要替四爺心打掉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宜,可也不代表就能手四爺房里的事。
至于寵幸哪個,縱著哪個侍妾,還都是要依著四爺自己的心思來決定。
福晉也是最近瞧著高氏不得寵,自己一時沒了勁敵,而四爺又多來了幾次,難免心思有些飄了,以為自己能手長的去手四爺房里的事。
在聽了四爺明顯晦的話后,福晉瞬間清醒過來,連忙跪在地上請罪:“四爺息怒,妾也只是瞧著其余姐妹眼的盼著四爺,這才多提了兩句罷了。”
眼瞧著四爺不接話,只那副怒容的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又說道:“妾最近聽聞,年氏不詳,妾怕四爺沾染晦氣。”
“糊涂!”原本還不算太過生氣的四爺,此時是當真被福晉挑起了所有怒氣:“何人傳出年氏不詳的話得?因何不詳,如何不詳了?”
四爺今日是真真的沖冠一怒為紅了,往日里他雖然對于這些事多還是有些忌諱,可眼下涉及到年清婉,竟沒有半分懷疑升起。
“妾也不只,只是聽著人云亦云。
且,三阿哥確實是年氏府之后沒了的,李側福晉又早產。
連著高氏都還未診出有孕的事,便在花園小產失了孩子。”
“這些事又與年氏有何關系?
他們在年氏府之后沒了孩子,又何嘗不是在福晉和其余侍妾都府了之后沒了孩子?
若按著福晉所說,莫不是府里一幫子人都不詳了。”
“是妾愚昧了。”福晉倒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能和自己扯上關系,心里不得不重新重視起四爺對年清婉寵的事。
“我瞧著福晉是病糊涂了,還是先休養一段時日把自己子養好了在管府里的事。”
四爺說完便起了,不顧福晉在后頭喊著的話,徑直出了院子。
蘇培盛跟在后頭,大氣不敢出一下,對于福晉他也是著實敬佩,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出說。
明眼人都知道,四爺現下正是喜歡年清婉的時候,自然聽不得這些詆毀的話,這些話若是從旁人里說出來也就罷了,偏偏是從福晉里出來。
未免顯得太小家子氣,作為福晉若是沒了容人之度,自然也就不配在為福晉。
安安穩穩做了幾年嫡妻的福晉,顯然忘記了這一茬。
而福晉這一次也算是作的一手好死,起碼免了侍妾格格的請安禮,也能讓所有人耳子清凈一段時日。
“一會兒讓人過來取了福晉手里的賬冊和鑰匙給李側福晉送去。
在福晉病著這段時日讓他多費心持著府上的一切事宜。”
蘇培盛這次沒有應聲,反而急忙跪下來,哀求著:“爺,這可使不得啊!
李側福晉還沒從喪子之痛里出來,且又新添了一位三阿哥,又要照顧大格格,子已經是有些撐不住。
若這個時候在掌管中饋事宜,只怕是子越發要病的厲害了。”
“那就在尋著旁的人代管。”四爺一時忘記了這茬,也是他許久不曾見著李側福晉的緣故。
每次見著李氏,李氏都要哭訴二阿哥一番,時日久了難免讓人心煩,四爺對李氏本就沒有多心思,如此之下也就更加不愿意過去了。
“這就更加萬萬使不得了。
四爺若是真心惱了福晉,只管小懲大誡也就是了。
可管家之權是萬萬不能輕易的,四爺現下只是一時在氣頭上,明個兒醒了若氣消了,定是還要讓福晉管家的。
可那個時候,若要拿回鑰匙,只怕是不容易,反而惹得所有人都不快,更是平添了各位主子之間的矛盾。”
蘇培盛雖說是奴才,可也是自陪在四爺邊長大的奴才。
有些時候說的話,也不得不讓四爺考慮一番。
四爺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看的蘇培盛額頭冒出許多冷汗,才大發慈悲的開口:“罷了,只是要讓福晉在病中管家實在是辛苦了。”
說到底,福晉也沒有什麼太過出格的錯誤。
今日的事也還是撞在了四爺的肺管子上,不然也不至于得了這麼一頓罰。
蘇培盛不敢再說,連忙爬起跟在后伺候著,只要府里不套,至于福晉究竟不罰亦或者怎麼樣的罰,都不是他一個奴才所能心的事。
“前個兒讓你打聽的事,打聽清楚了嗎?”
“打聽清楚了,是高側福晉母家的表弟,據說為人閑散慣了。
平日里更是長宿花街柳巷。”
“盯著點,尋個由頭遠遠打發出去,免得敗壞了京城的風氣。”
好在只是一個無功名在的白丁罷了,只尋著錯便能輕易打發出去。
若是在朝為,想要打發出去,可就得花些心思了。
蘇培盛心里知道,四爺之所以這麼小氣,還不是為著錦繡閣那位主在做主。
“另外,碎一貫背后嚼舌的奴才,也打發出去一些,在尋著好的買進府。”
“是,奴才這就吩咐人去辦。”
蘇培盛連連驚奇,四爺竟能為年清婉做到如此地步。
對于府里那些個不詳的話秋憐也是盡數停在了耳朵里,為此還與人好生理論了一番。
“怎麼了,瞧著這氣鼓鼓的模樣,可是誰給你委屈了不?”年清婉見著秋憐進來時那副氣鼓鼓的模樣,忍不住調笑兩句。
“哪是奴婢委屈,分明是格格委屈。”
“秋憐!”秋夏連忙喊了一句,想要阻止。
年清婉看著們倆人,如何能不知道其中有貓膩。
面上神也不由得凝重了幾分:“到底出了什麼事?”見著倆人一副三緘其口的模樣,不蹙了蹙眉,繼續追問:“若是我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趕明個兒被人拿著刀架在脖子上,我都不知道要因為什麼死呢!”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格格萬萬不能說這些個晦氣的話。”秋憐最先忍不住,一腦的把外面傳著關于年清婉不詳的事都如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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