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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門嫡女》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林氏心裡一凜,實在有些惱怒,裡卻說道:“暖兒,我說句不中聽的話。老太太雖然和藹,到底不是親孃,就算想爲你考慮,年紀大也顧不上了,你爹爹又是個糊塗的,你還是應該爲自己打算一下前程纔是,別一味的如此老實,否則將來後悔都來不及。”

拐彎抹角地說了這麼多,不外是爲了下面的話做鋪墊,歐暖微微一笑,順水推舟道:“這些年多虧娘百般照顧我,我要是早嫁了,怎麼捨得您呢?”

你還不死,我怎麼能將弟弟放心留給你這樣的母豺狼?

林氏笑了笑:“傻孩子,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這些年我當這個家,有多麼不容易,你也是看在眼裡的。”頓了頓,慨道,“人都說後孃難做,爵兒一直誤會我倒沒有什麼,你總要相信我纔是,我是一心一意爲你們姐弟著想啊,絕不會害你們的。”

就是相信了你,纔會讓爵兒危在旦夕,纔會讓自己深陷絕境!歐暖靜靜地看著林氏:“孃的再生之恩,暖兒沒齒難忘。”

說到沒齒難忘四個字的時候,笑容十分甜,卻帶著一令人齒冷的意味,聽得林氏背後莫名起了一層皮,只覺得這話聽起來十分可怖,彷彿在許下某種誓言一樣,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關於早點爲自己籌謀的話題,林氏幾次三番再提,歐暖幾次三番又岔開。不知不覺間走過了花園,一個小丫頭突然從旁邊跑出來,好像慌慌張張地,一不小心撞在紅玉上,林氏呵斥一聲道:“站住!瘋瘋癲癲像什麼樣子!”

小丫頭一下子跪倒,十分張的模樣,低頭道:“夫人,奴婢是前廳伺候的丫頭,大爺不小心喝多了,說頭疼得很,奴婢要去尋大小姐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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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的心微微一,爵兒只是個孩子,平日裡從不飲酒,今天卻不同,作爲主人肯定是要喝一些的,之前已經囑託他儘量喝,怎麼還是喝多了?就聽到林氏笑道:“好在你上了我們,若是直接讓你就這麼衝進去,不小心衝撞了老太君或者其他貴客怎麼辦?罷了,暖兒,你就隨去看看爵兒吧。”

暖頗有深意地看了小丫頭一眼,故意遲疑道:“那娘怎麼辦呢?王媽媽和其他丫頭也不在邊,總不好您一個人回去!”

林氏角勾勒出一弧度,狀似不經意地道:“那就讓紅玉扶我回去吧!”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先是調走了文秀,接著是紅玉,林氏到底想要做什麼?一個偶然接著一個偶然,變了一個必然。難不還想讓張文定一事再度重演?歐暖仔細審視著林氏,卻看到一臉平靜,半點端倪也看不出來,不由出一個真誠的笑容:“娘真是恤,既然如此,暖兒就先去看看爵兒,紅玉,你好好照顧夫人,務必將完好無損地送回福瑞院。”

紅玉應聲,擡起頭的時候眼底卻有一擔憂,歐暖朝略點點頭,示意不必擔心。看著林氏依著紅玉走了,歐暖纔回過頭,盯著這個報信的小丫頭,道:“大爺在席上都給誰敬酒了,到底喝了幾杯,現在何邊什麼人在服侍,既然醉了又是誰讓你來請我的?你既在前廳伺候,誰準你跑到後院來找人?”

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那丫頭額頭不由得出了冷汗,低下頭回答道:“詳細的形奴婢不清楚,是……是大邊的人讓奴婢來傳信給大小姐。”

傳信?歐邊的人自己早已一一調查過,留下的都是些機靈可靠家清白的人伺候,便是他真的喝醉酒了,他們也該知道怎麼理,怎麼會跑到宅來找自己這個大小姐?難不還讓去給爵兒醒酒嗎?更何況,他們自己爲什麼不來請,非要這樣一個在前廳伺候的眼生丫頭來?這樣的理由用的真是可笑,但換了以前的歐暖卻一定會相信,林氏不過是吃定了自己將爵兒看的比天還要重要,賭在關心則四個字罷了!只不過,如今這場戲誰是蟬,誰是螳螂,誰又是黃雀,這還兩說著,歐暖心底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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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你就帶路吧。”的臉上出一笑容,話語中卻帶了三分冷意,那丫頭只覺得被大小姐的眼這麼盯著,不由自主脊背就矮下幾分,低聲應是。

一路走過去,終於到了花園西邊角落較爲偏僻的小院落,小丫頭臉上賠笑道:“大小姐,大爺就在裡面,您進去吧。”

暖卻笑,好像在待走後自己再進屋。

小丫頭臉上帶笑,眼中卻閃過一焦急,“大小姐,大爺等著您呢!”

暖笑容溫和:“爵兒邊必不缺人照料的,你多大了呀,什麼名字,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小丫頭臉上有些張,“奴婢銀杏,是不久前剛剛進府的,奴婢是認得大小姐的,許是您貴人事忙,不記得奴婢了。”

暖笑容燦爛:“我倒不知道,府裡還有這樣機靈的丫頭。”說著,臉上出幾分悵然,“看樣子真是進了好些新人,聽說府裡前些日子放出去不媽媽,唉,祖母說要整頓院子,好多老人都出去了。日子過得真快呀,還記得小時候照顧我們姐弟的江媽媽,當初多麼爽利的一個人,沒幾年子骨就不好了,這一次我還特地求祖母將留下養老,偏偏說人老了想要回到故土去,我心裡真是捨不得呢!小時候爵兒總是哭鬧,就是孃都嫌他吵鬧,只有江媽媽不覺得,最會逗我們開心了,又會扎竹蚱蜢……”竟然要長篇大論說一通的架勢。

銀杏看一直站在門口不肯進去,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幾乎有點架不住。這位大小姐,年紀輕輕,卻並不是柿子,夫人讓自己引來這裡,還以爲是個輕鬆的好差事,誰知竟這麼難完……完了又不知道會招惹來什麼禍事,只是到現在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索把心一橫道:“大小姐,您快進去吧……大爺真的該等急了……”等歐暖一進去,就將鎖鎖上!照著夫人的吩咐將大小姐和那人一起關在裡面!

暖看了一眼,似笑非笑道:“銀杏,我說這麼多話,口了,你去替我倒一杯茶來!”

什麼?銀杏一愣,倒茶?

暖的笑臉冷淡下來:“怎麼,我連一個丫頭都支使不了嗎?還是你眼裡只有夫人沒有我這個大小姐?”

銀杏心中一,到底膽子不夠大,說話的聲音都在抖,道:“大小姐,奴婢……奴婢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不必麻煩了,爵兒既然在這院子裡,自然是備好了茶水的,不然怎麼醒酒?”歐暖冷笑一聲,道,“還是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爵兒本不在裡面?”

“不敢!奴婢絕對不敢欺騙大小姐!大爺就在裡面,只是這院子向來沒主子住,大爺就讓邊的小廝去別取醒酒湯了,所以外面纔沒人伺候,恐怕院子裡現在爐子都還是冷的,一時照顧不到大小姐……”不是沒有水,只是水已經打來爲蘇玉樓清理袖袍,再進院子裡去燒水,豈不是全都穿幫了?銀杏暗中著急。

“既然這裡面沒有,你就去別倒茶吧。”歐暖冷冷地說道。

銀杏眼珠子不停地轉,心念急轉,道:“要不然大小姐先進去,奴婢立刻去倒茶來……”

這時候,歐暖已經看到了不遠臘梅樹後出的一角月白挑線子,不由心中冷笑,臉上卻淡淡地道:“什麼時候到你告訴我該怎麼做了,還不快滾!”

銀杏不由自主了自己的袖口,心道去倒個茶也不過片刻功夫就回來了,便趕道:“是,大小姐稍候,奴婢馬上就回來。”說完,飛快地跑走了。

暖見跑得遠了,冷冷看了一眼臘梅樹的方向,就聽得有人在後面道:“人都到哪裡去了?到底什麼事?”

接著一個輕裘緩帶的年公子走出來,正是蘇玉樓。

果真是他!歐暖暖垂頭一福:“蘇公子。”心中對林氏的計謀早已瞭然。

蘇玉樓一見到歐暖,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大小姐,對不住,我沒想到你在這裡。”又低聲罵道:“剛纔那個丫頭呢!大小姐在這裡怎麼也不說!”

裝腔作勢!林氏先是讓蘇玉樓在人前出現,意圖讓自己喜歡上他,又想方設法讓歐可引自己去涼亭,在衆目睽睽之下展示蘇玉樓的箭,若真的是個單純天真的閨閣千金怎麼會不悄悄芳心暗許?隨後林氏藉著頭暈的藉口讓自己扶著離開,一一將所有人調開,再讓銀杏帶自己到了院子裡面,到時候把院子門一封,將兩人關在裡面,自己一個未出閣的小姐還說得清嗎?哈,林氏篤定了自己會看上蘇玉樓,既然說不清就會順水推舟的下嫁是吧?!簡直可笑!這種拙劣伎倆一次就罷了,還敢使第二次!歐暖淡淡一笑,道:“意外總是有的,蘇公子太過客氣了,我這就先去了。”

蘇玉樓還沒來得及說話,歐暖卻頭也不回地走了,約聽見他在也佯作沒有聽到。蘇玉樓還要追上去,卻突然被一個人攔住了……

蘇玉樓皺眉看著眼前的盛裝,臉上出一:“你是……”

“蘇哥哥,我是可兒,剛纔我在屏風……不,我在涼亭上見到你箭的風采,我……我十分仰慕的。”

蘇玉樓一聽十分詫異,卻也只能停下來,道:“你是歐伯伯的小兒?”

可的臉不由的變得更紅,眼睛裡的彩越來越盛,道:“蘇哥哥你知道我呀!”

蘇玉樓的確聽蘇夫人提過林氏只生有一個小兒,只是歐可年紀很小,形都還沒有長開,更不要說眉眼風度比其姐遜太多,不像歐暖縱然站在衆多千金小姐之中也同樣引人注目……他怎麼可能注意到歐可呢,但現在攔在他前,他也只能說:“我聽娘提起過,你找我有事嗎?”

可從來沒有跟這麼年輕俊的公子說過話,心裡張的砰砰直跳,臉上故作平靜,微微笑道:“我無意走到這裡,看到蘇哥哥在這裡,便想著來向你說說話,倒沒有別的事。”

蘇玉樓心裡有些不耐煩,卻礙於面不好冷言冷語,只語氣淡淡的道:“時候不早,我也要回去前廳去了,二小姐也早點回去吧。”

可一愣,眼看蘇玉樓就要從邊走過去,一急之下趕住他:“蘇哥哥等一等,我有話說……”

蘇玉樓疑地看著,歐可本只是爲了留住他多看他兩眼、多說幾句話,這時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更加著急起來,隨便扯道:“你要在京都呆多久?”

蘇玉樓的眉頭鬆了下來,語氣有些冷淡:“可能要一段日子。”

可生怕冷場,又說道:“那……那你會常常來我們府上嗎?”

這話問得奇怪,蘇玉樓一雙目看著歐可,終究回答道:“這個……說不好。”有些含糊,但他總不能說我經常會來你家做客吧。

可滿臉希冀,卻也察覺到自己語氣過於急切,換了口氣道:“我大哥……哦,就是歐爵,他的箭那麼差,爹爹一直想要爲他找人教導呢,不知道蘇公子有沒有時間可以指點他一二?”

蘇玉樓點點頭,道:“家母與歐夫人是好友,日後恐怕會經常來叨擾,若是侍郎大人不嫌棄,小公子也沒有意見,我願意與他切磋一番。”

他眉長過眼,眉尾斜飛鬢,雙眼含笑,顧盼生輝,口中說的十分謙虛,臉上卻帶著一種神采飛揚的自信,讓歐可看得目不轉睛,只覺得心頭小鹿跳,張的不得了。

蘇玉樓十分聰明,只看到滿臉通紅,一副懷春的模樣,就猜到這位二小姐只怕是傾心於自己,只是不過侯府庶所出,份地位比之大小姐差的太遠,再加上容貌氣質風姿都無法與歐暖相提並論,他並不將列爲考慮對象。

蘇家的確富甲一方,名鎮江南,在普通人眼中,風無限。實際上,一旦到了藏龍臥虎的京都,蘇家就不算什麼了,再加上他在京中無靠山,無基,跟京城的世家侯門爺比起來,猶自不如。他有才華有抱負,卻偏偏束縛於商人之子的份無法施展,如何能夠甘心?這一次上京都,就是爲了一展所長!蘇玉樓是一個極有野心的人,深知自己才華過人、容貌出衆,如果能在京都結一門好姻親,爲自己前途鋪路,那將來飛黃騰達又有何難?京都之中名門貴衆多,他若真的狠下心舍下姻緣來求一個靠山的確不是難事,但他偏偏還有幾分年心,不但要娶一個高門子,更要一個絕代佳人,尋常子他是絕對看不上眼的!這一次到歐府,也是想要看看娘爲自己籌謀的這位歐家大小姐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纔好下定決心是否要在上下賭注!

只是歐大小姐對自己卻是十分冷淡,讓他心裡莫名起了一種不可言說的覺,剛纔就走,他竟然放棄自尊出言想留,本可以留下人的,誰知卻被這個半途殺出來的二小姐給攪和了,他心中怎麼可能沒有惱怒?只是他自恃君子風度,不好將惱怒表現出來,只能道:“二小姐,我真的該走了,抱歉!”

“等等!”歐可向來被人捧得高高的,邊的丫頭又都說貌無匹,怎能忍別人這樣忽視?狠狠心,飛快地走過去,將一樣東西塞給蘇玉樓,小聲道:“給你的!”

說完,不等蘇玉樓反應過來就飛快跑走了,像是背後有鬼追一樣,走得又急又快。

蘇玉樓低頭一看,手中竟然是一幅紅綾帕子,帕上還繫著一幅赤金牙挑,不大爲吃驚。

這時候,銀杏端著茶快步走過來,一見到這景愣了:“蘇公子,大小姐呢?”

蘇玉樓約莫猜到林氏是在爲歐暖和自己單獨相製造機會,但這一次卻只說了兩句話而已,心中頗有些悶悶不樂,便淡淡地道:“已經走了,算了,將這帕子還給你們二小姐!”說完,他將帕子丟給銀杏,似是一句話也不想多說,快步離開。

銀杏愣在那裡,將茶盤放在一邊,剛蹲下想要拿起飄落在地上的帕子看,卻見到一雙珍珠繡鞋走到自己面前,擡頭一看,卻驚呼出聲:“大小姐……”

暖拾起地上的手帕,輕輕拍了拍上面的灰塵,似乎十分惋惜的模樣。

銀杏低下頭,半句也不敢多說了,這位大小姐本沒有離去,那蘇爺爲什麼說已經走了?一直留在這裡的原因是什麼?難道說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目的?不,絕不可能!銀杏一邊寬自己一邊心裡把冷汗,卻聽到歐暖笑著說道:“好了,茶我也不想喝了,你……跟我來吧。”

說完,抖了抖帕子,然後擰一團收袖中。

可前世今生都沒有任何變化,再看到蘇玉樓當真還被迷住了,竟然不顧林氏的計劃想要接近他……林氏那樣的娘居然生的出這麼蠢笨的兒,不枉費自己故意拖延時間等來,果然是一場好戲!歐角勾起一淡漠的冷笑。

銀杏疑著歐暖,不敢再吭一聲,只是心裡實在搞不清這位大小姐,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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