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娘道：“奴婢變這副鬼樣子，都要怪貴府的董妃娘娘所賜！”

燕王聞言一愣，不由變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初王妃產下小世子的時候，王爺還在宮中，府裡是由董氏主持大局，奴婢和其他兩個王妃的心腹丫頭留在產房裡伺候，其他人都退出了院子。當時王妃娘娘弱，剛一生下小世子就昏過去了，董氏立刻命一個丫頭去向王爺報信，只留下另外一個人和奴婢在。借這個機會，親手掐死了小世子，再用催產藥提前催生了自己的兒子，將他說是小世子——”

“滿口胡言！”肖重華目中似有火苗灼灼亮起，他然打斷，厲聲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桂娘面上出現一懼，看了大公主一眼，停了停，才接著往下說：“奴婢絕不敢欺騙各位貴人。奴婢的確是收了董妃的五千兩銀子，幫著替換了那孩子！奴婢這輩子就做了這一件昧心的事，是至死也不會忘記的！本以爲拿著五千兩銀子，足夠奴婢一家八口人下半輩子食無憂，誰知董妃居然派人在奴婢歸鄉的路途中殺了奴婢全家人，還放了一把火，僞裝是攔路打劫不殺人滅口的樣子，奴婢若非命大，也絕活不到今天！奴婢全家都死在手上，又怎麼能放過呢？只可惜是主子，奴婢只是卑微的下人，怎麼敢隨隨便便出現在燕王府門前，若非此次聽在府中的遠親說起董氏犯了錯已經被關了起來，奴婢是死也不敢去攔大公主的轎子告狀的！”

燕王心中巨震，冷冷地盯著道：“世子是王妃的親生兒子，怎麼會不認得？！”

桂娘冷笑：“王爺，剛出生的孩子都一個模樣，再者出生在這樣的顯貴人家，便是親生母親也不過是剛生下來的時候看一眼，隨後就被孃抱走，等出了月子才能再繼續照顧孩子。王妃虛弱，連孩子一面都來不及看就昏過去了，認不出自己的孩子又有什麼奇怪的？不管是不是王妃的親生兒子，都和王爺您的面容是相似的，既然這樣，又怎麼會懷疑？最重要的是，還有奴婢們在，王妃再明，也想不到奴婢們都被董氏收買了吧！”

燕王頓時語塞，他怎麼也難以相信，肖重君不是真正的世子！

肖重華看著桂娘，一個字一個字，幾乎是從齒裡蹦出來的一般：“證據呢？”

桂娘低下頭去：“當初在王妃外院裡的丫頭都已經不在，當初產房裡留下的那兩個心腹，一個是被董氏支走去請王爺的丫頭青荷，還有一個是徐真。如果您不信，大可以去找們來對峙。”

肖重華看著燕王，目中冷一閃而過：“父王，青荷在母妃過世的時候也染病死了，只剩下徐姑姑還在，請您容許傳召來對質！”

燕王點了點頭，混淆王府的嫡庶脈是大事，更何況，產婆還口口聲聲說世子是被董氏親手掐死的，這種事，真的可能發生嗎？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他道：“讓徐真立刻到這裡來！”

徐姑姑來的時候，卻是一言不發就跪下對著肖重華磕了三個頭，肖重華震驚地著，慢慢擡起頭，道：“奴婢今日所言，並無半字虛言，請郡王和王爺都聽好。”

“當年小世子一出生，青萍就被董氏找藉口調走了，奴婢是唯一留下的王妃心腹。奴婢親眼看著董氏掐死小世子，然後用自己的孩子替代了真正的世子，再作出自己因爲照顧王妃過於勞累而流產的假象，這樣誰也不會懷疑是因爲剛剛生產過而虛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