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鄭卓渢的時候,鄭子珩的眼神明顯的沉了下來,鄭子珩在接到消息過後立刻就趕來了,可是還是比鄭卓渢晚了一步。
鄭卓渢立刻起迎接,他的語氣平緩卻帶著些許寒意,“太子殿下怎麼來了?”
鄭子珩翻下馬,拍了拍上的塵土,緩緩走過來,站在鄭卓渢面前。
他冷笑一聲,“孤為太子,京中發生這樣的事自然要率先站出來,倒是鄢王,沒有父皇的旨意私自到這裡,意何為?”
靜心觀派人去知會府,京兆伊得知消息再宮禀明聖上這中間就要耽誤多時間。
早在餘琬兮出府的時候,鄭卓渢便派人跟著,因為知道除了他的人還有別人會跟著餘琬兮,所以他派去的人一直小心翼翼。
餘琬兮到靜心觀之後發現了瘟疫,他的人便立刻回來禀告,於是鄭卓渢早早便知道,所以先讓京兆伊的人到靜心觀控制局面,而自己也立刻前往。
然而鄭子珩一大早便被黎妃到宮中,得到消息的時候是在京兆伊禀告皇上之後,所以就晚了一步,因為得知鄢王已經來了,他為皇太子自然不能落後,所以便自己請纓前來。
既然鄭子珩是奉旨而來,那麼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鄭卓渢趕走,想到這裡,鄭子珩得意的一笑。
“罷了,既然孤已經來了,還帶著吳太醫,那麼鄢王你可以走了。”
說完,鄭子珩往前走兩步,坐在剛剛鄭卓渢的坐過的椅子上,目鷙的盯著鄭卓渢的後腦勺。
瘟疫之症在宮中有記載治療之法,鄭子珩這次前來還帶了太醫和藥材,若是他能帶頭平定這次的瘟疫,那麼父皇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的。
只是鄭卓渢一眼便看穿鄭子珩的計策,他並不在意這些功勞,他在意的只是還在靜心觀的鄢王妃,已經京中的這些百姓們。
若是餘琬兮出事了,他上的寒毒真就無人能解了。
想到這裡,他的眼眸暗淡下來,充滿寒意。
鄭子珩看到還以為是他的話起來做用,正要開口,卻不料鄭卓渢快他一步。
鄭卓渢回過頭來,“本王的王妃在裡面,所以本王會一直在這裡等。”
鄭子珩大驚,猛的站起來,一雙手抓住鄭卓渢的襟,“你說什麼?琬琬怎麼會在裡面!?”
鄭卓渢的目由下而上,勾冷笑一聲,“太子不知道?”
這話裡充滿了嘲諷。
鄭子珩在京中的眼線不比他,而且餘琬兮每次出府,鄭子珩都會派人跟著,這些尾竟然沒有及時禀告鄭子珩。
想到這裡,鄭卓渢微微勾一笑,抓住鄭子珩的手往下拉,一雙眸盯著面前這個失神的人,意味深長。
他幽幽的開口,“看來皇兄是時候該教導教導手底下的人了。”
鄭子珩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原來,這些他都知道!
鄭子珩的手無力的垂下,往前一步走進鄭卓渢,在他耳邊說道,“若是琬琬出了什麼事,孤不會放過你的!”
鄭卓渢捋平被鄭子珩弄皺的襟,垂下眼眸,漫不經心的問道,“本王的王妃出了什麼事,還不到皇兄這個太子過問吧?皇兄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鄭子珩氣的手都在抖,惡狠狠的瞪了鄭卓渢一眼,朝後的人揮揮手,“吳太醫,你速速帶幾個人進靜心觀。”
吳太醫福行禮應下,“是。”
能夠在宮里當任太醫的,必然是醫高明之人,這樣的人自然擔心自己的醫得不到傳承,手下自然會收一些徒弟,將來好繼承自己的缽。
吳太醫手下就收了三名弟子,這次全都跟著他來了,四個人一起進去靜心觀。
靜心觀裡,餘琬兮看到來的四個人,認得為首的吳太醫,在太后的寢宮裡見過一面,而吳太醫自然也認得餘琬兮。
那施針的獨到手法以及用藥的高明,他早就想請教一番了。
只不過這次他是奉旨來的,手裡拿著宮裡帶來的藥方,現在還不是時候。
吳太醫把藥方呈上,“下帶了藥方,還請王妃過目。”
餘琬兮接過藥方,紙上雖然有些泛黃,但是字跡還是十分清晰,可見用的墨是上等的,看紙張的泛黃程度想來是有些年份了。
這個方子和在古書上看的不一樣,而且裡面有些藥材並不適合醫治這次的瘟疫,而且用藥也十分繁瑣,一整張紙寫的麻麻。
餘琬兮看完後不發笑,雖然不知道是誰寫的,但是上面多種藥材藥重複,一起用簡直是暴殄天,還有的藥相剋,簡直是讓病人活罪。
這樣就是治好了病,病人在這個過程當中也是生不如死!作為一個醫者,如何見得這樣的場景。
真是庸醫誤人!
就這樣的藥方竟然還能存放在宮裡,難怪鄭卓渢說什麼也不願意讓太醫診治。
思明道長見狀,便出手請求,“也讓老夫看一看。”
吳太醫看到餘琬兮笑了還以為這方子可行,可下一秒卻見王妃把藥方遞給了思明道長。
思明道長看過之後,臉沉重,抬頭對上餘琬兮的雙眸,二人自然會意。
見兩人都不說話,吳太醫不疑,“王妃有話不妨直說。”
若是換作從前,餘琬兮早就指出這藥方的錯,可是經過這些事后,知道有些事儘管看的再明白,也得裝啞。
只是經歷過太后兩次中毒,第一次而出,只因為當時沒想那麼多,只覺得救人要,導致後來不顧宮規給太后開方子,結果鑄大錯,這太醫院都見過肯定的方子,若是此刻指出不對,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人果然是吃一塹長一智!
搖搖頭,只好找了別的藉口,“這個藥方不行,瘟病多變,多年以前的藥方對這次並非有用。”
“這……”吳太醫頓時心中惶恐不安。 “那這該如何是好啊?”
吳太醫在宮中當值多年,其實並沒有真正見過瘟疫,他倒是在書上看過不例子,可到底沒有親眼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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