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雨也明白了穆昌溪的意思。
吃了一口糕點,果然味道不錯,似乎心也稍稍好了幾分:“那麼這些人,應該就是為了所謂的寶藏?如今這玉佩放在我這里,只怕是不安全。我會找機會,將玉佩送到太子妃娘娘那里去的。”
宋朝雨說完這話,穆昌溪卻沉默幾分。
以宋朝雨對韓溪的了解來說,似乎覺得眼前的男人聽了的話有些不開心。
可要怎麼說呢?
那樣危險的東西,留在這里,又算怎麼回事?
沒想到宋朝雨還未再開口,穆昌溪就嘆息一聲,仿佛有些無奈,又仿佛已經“認了”:“東西你留著。但人我會幫你解決。”
這話說的,讓宋朝雨不解:“解決?你打算怎麼解決?”
穆昌溪別過頭去,似乎不愿看宋朝雨的眼神:“這你不必擔心了。我會讓這個人消失在世界上就是。”
宋朝雨皺眉。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覺得心底里有一無名的火氣。
若是再不能發出來,只怕就要將自己“燒死”了吧?
低頭,雖不想讓穆昌溪看到眸中的不快,但還是忍不住語氣里帶了幾分寒意:“你打算將那位瑞姬殺了嗎?可如今是在宋府之中,如果真的出事了,只怕也和我們宋府若不了干系了吧?這事兒不是那麼好解決的,我和我祖母已有更妥帖的法子。但那海玉佩放在我那里,是真的不安全。我——”
“小雨。”
穆昌溪盯著宋朝雨,打斷了宋朝雨的話:“你就那麼不愿意收下我送你的東西嗎?從你再見到我的那一刻,你就決定了,要和我撇清關系,是嗎?”
若不撇清關系,還能怎麼辦?
可……等等!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要和他撇清關系?事分明就不是這個樣子的吧?不是他要和自己撇清關系嗎?
宋朝雨抬頭,想說些什麼。
卻不期然地撞進了穆昌溪那仿佛了傷的眼眸之中,想要同他爭辯一番的話,便再也不能從宋朝雨的口中說出來了。
“我……我沒有。”
還是不自覺地解釋,可聲音卻越來越小:“是你,突然這麼出現。為了昌王殿下,我不知你的上有什麼,也沒想過一起長大的韓溪哥哥會是昌王殿下。我怕招惹殺生之禍,更怕連累了娘親和祖母。所以你送我的東西若有危險,我必須要還給你。”
低頭,有些不知所措:“你說我自私也好,狠心也罷。”
“我知道了。”
看宋朝雨心意已定,穆昌溪終究還是妥協。
好像是從小時候開始,他就只能對這個丫頭妥協:“不想留下,就將它送到太子妃那里去吧。”
宋朝雨和穆昌溪之間的氣氛,霎時間就低迷了起來。
一旁的小瑞子趁機上前,規規矩矩地給宋朝雨斟了一杯花茶:“宋姑娘,喝一口茶,消消氣兒。那梅花海玉佩,是我們家王爺的重之,贈給姑娘,自然不愿收回。不過我家王爺沒有別的意思,還請宋姑娘萬不要誤會了我家王爺的好心才是!”
重之?
與穆昌溪一起從小長到大,真的不知道,那樣一枚貴重的海玉佩,會是穆昌溪的重之。
不敢問,那個代替穆昌溪在南國做質子的人,是誰呢?
如今穆昌溪回來了,那個人……還活著嗎?
他是不是也和那個做“韓溪”的年一樣,永遠地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呢?
眼前的穆昌溪,終究還是在自己的手上,沾染了鮮嗎?
……
這一堆宋朝雨想問不敢問的問題,在的心里仿佛已經纏繞了麻,讓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宋朝雨和穆昌溪,再也不能和從前一樣無話不談了。
他們坐在彼此的對面,相顧無言,只能任憑時間一點一滴地在他們的眼前流逝。
直至宋朝雨整整喝了三杯茶,還是先一步站起來:“若王爺沒有旁的事,小便先告退了。”
“好。”
心頭千萬句話,在此刻也說不出了。
穆昌溪看著宋朝雨起,讓那個悉的影,填滿了自己的雙眼。
直至宋朝雨的背影消失,他又是重重一聲嘆息。
小瑞子也盯著方才宋朝雨喝過的茶杯,學著穆昌溪的樣子嘆息一聲:“爺,其實宋家四姑娘是個好姑娘。可惜,的份太低了,否則您皇上賜婚,也是能嫁給您的。”
穆昌溪抬眸,凌厲的眼神落在小瑞子的上:“不是旁的姑娘。我總覺得,這一次再見面,變了。不過這樣也好,能護著自己守著自己,不必我太過擔心了。你去查一查,那個瑞姬究竟是怎麼回事。”
——
宋朝雨回到了前廳的時候,宋家老太太已經在等著了。
在傲國公府,老太太沒有說什麼。
回去的馬車上,卻拉了宋朝雨的手:“四丫頭,我怎麼總覺得,你同那位昌王殿下的關系不一般呢?從前在莊子上,你可是見過他?”
然而不等宋朝雨回答,老太太又苦笑一聲,用另一只手了自己的額頭:“怎麼可能呢?就算你在莊子上有機會見著他,可他也在南國不由己啊!我也只是覺得,他對你似乎太過關注了。”
宋朝雨不敢回答老太太的這個問題。
想起穆昌溪,的心頭就不知怎地生出了那許多的委屈來:“祖母,孫已同王爺說好了。咱們將那海玉佩還給王爺,日后也不會有事了!”
老太太點頭,拍了拍宋朝雨的手:“你這丫頭,我也是瞧不出你們年輕人的心思了!罷了,這事兒便如此吧!待到回去之后,你還得同我將那位六姨娘給料理了才是!”
宋老太太心思篤定,可宋朝雨的父親宋元卻像是著了魔一般,恨不得日日都往六姨娘的院子里跑。
有時連同僚們見到他,也總夸他是“抱得人歸”,“春風得意”了起來。
盡管大夫人時時勸,但宋元總覺得自己是老當益壯,本不將旁人的話放在眼中,對六姨娘是越發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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