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氏之所以有這樣的慨,是因為他們院子里,只怕也要不太平了。
自從宋嘉的好轉之后,大夫人就想著抱孫子的事了。
所以這些日子,大夫人一直在張羅著給宋嘉納妾的事。
宋嘉和聶氏其實十分恩,并不想納妾,但也拗不過自己的母親,只能點頭妥協。
而今大夫人已經為宋嘉在外頭選了兩房良妾,不日就要抬進門來了。聶氏的心里就是再不痛快,也只能笑著點頭,說自然要為了宋家子嗣著想。
是擔心宅爭斗,也擔心自己的肚子沒靜,宋朝雨自然明白。
宋朝雨拉住了聶氏的手:“嫂嫂安心吧,我哥哥不是那等有了妾室就忘了嫂嫂的人。若不是母親一直催促,哥哥也不想納妾的。嫂嫂大可以給哥哥定下規矩,在您的肚子還沒靜的時候,不許下頭的妾室們有靜。這在大戶人家,不也是常見的事嗎?”
聶氏聽聞此言,也笑了起來,而后敲了敲宋朝雨的腦袋:“你這丫頭,還未出閣,便知道這麼多事兒,日后娶了你的人可不是要怕死了?母親本就是為了給宋家綿延子嗣才納妾進門,若我再不們懷孕,母親豈不是要吃了我了?”
看著宋妍已經在緩緩進房之中,也嘆息一聲:“罷了。左右這種事都是命,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若老天憐惜我,自然會給我一個孩子,也不用我在這發愁什麼了。”
能看得開,是再好不過的。
宋朝雨也看著宋妍進了房之后,規規矩矩地坐在了房里頭。
自有寧王府的丫鬟守在房外頭,宋朝雨還未進去,就聽到一個走出門來的丫鬟嘀咕:“我怎麼總聞著哪兒有一說不出的臭味來呢?若若現的,這一路都是!”
一旁的另一個丫鬟也附和:“你也聞到了?我還以為是我的鼻子出問題了呢!只怕是誰昨兒沒洗漱,上才有如此臭味吧?”
臭味?
宋朝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宋妍!
看了一眼那兩個丫鬟,兩個丫鬟都低了頭,不敢在宋朝雨的跟前兒說什麼。
聶氏也聽到了這話,與宋朝雨對視一眼,示意們進房里去瞧瞧。
進了房,宋朝雨倒是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但還是拉了宋妍的丫鬟去了一邊:“你們方才給二姐姐洗漱的時候,可有洗干凈了?”
那丫鬟點了點頭:“該是洗干凈了才對,但這一路,我也聞見了,不知是從哪兒傳出來的味道!不能是我們姑娘上的吧?”
宋朝雨皺眉,看向了宋妍:“上所有的東西都換了嗎?”
丫鬟點頭,卻倏然想起什麼似的,驚恐地看了一眼宋朝雨:“鞋……鞋子沒換!”
宋朝雨看向了宋妍的鞋子,只看著那一雙頭銜明珠的繡鞋,是瞧不出什麼端倪來的:“為何沒有換鞋?”
丫鬟忙解釋:“這雙喜鞋,是皇后娘娘賞賜的。姑娘說瞧著上頭沒有被潑上——那東西,就不必換了。否則的話,只怕穿出去了沒有臉面呢!”
宋朝雨嘆息一聲:“快去,將二姐姐的鞋子拿過來,就知道是不是那上頭的味道!”
“啊?”
丫鬟有些不愿:“這時候過去拿喜鞋?那姑娘穿什麼啊?”
宋朝雨撇了這丫鬟一眼:“待到晚間,寧王還要帶著人來鬧房。你難道希所有人都聞到,這房里頭有一臭味啊?你們想法子給換一雙鞋就是了!連寧王府的丫鬟都說聞到了臭味,否則我來問你做什麼?”
“是。”
丫鬟的心思即刻就記恨上了外頭寧王府的那兩個丫鬟,然后這才去了宋妍那里。
莫說是旁人了,宋妍這一路其實也聞到了一若若現的臭味。
只是為新娘子,一不能,二不能跑,也只能忍著。
如今是不得將那雙鞋子了下來,丫鬟將鞋子拿到了宋朝雨和聶屏書的跟前兒,一略顯濃烈的臭味便傳了過來。
聶氏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就是這上頭的味道!哎呀,你們也檢查的太不仔細了吧?看那明珠和珠托上頭,是不是還有沒弄干凈的臟東西?只怕都已經沁進繡面里頭了,不能再穿這雙鞋了!”
雖宋妍舍不得,也發現了鞋子被拿走之后,臭味就沒有那麼明顯了。
所以不得不重新換上一雙旁的繡鞋,又讓丫鬟們在這寒冬臘月的天兒里將房的窗戶開一會兒,那子臭味,才漸漸地消失。
只不過……
宋朝雨可不會告訴宋妍,方才下來繡鞋的時候,看到了宋妍的那雙紅喜上其實也已經染上了一些臟污。如今換了鞋子,將那臟污悶在了里頭,自然外頭是聞不到了。
就是不知道,到了晚上真正的要與寧王房的時候,寧王能不能聞到。
反正這也和宋朝雨無關了,未等到房,就和宋嘉還有聶氏一起離開了寧王府。
——
熱鬧了一整日,等他們回到宋家的時候,宋家的席面也已經結束了。
聶氏將鞋子的事告訴了大夫人,大夫人狠狠地責罰了今日給宋妍換洗的那幾個院子里的丫鬟。
左右這些都和宋朝雨無關,去給宋燕送了吃食之后,才回到了畫書院。
第二日,是宋妍的回門之日。
老太太一早就帶著宋朝雨坐在了正廳等著宋妍,宋家一家人都喜氣洋洋。
誰知回門之時還未到,宋家的早飯都沒做好,宋妍就一人穿著一紅,怒氣沖沖地進了正廳。
很如此失態,一副怒氣沖天的模樣:“三丫頭呢?!把給我帶出來,我非要殺了不!”
“這是做什麼?!”
老太太看到宋妍如此,也是拍了拍桌子:“你婚這第二日一大早的,來娘家發什麼脾氣?寧王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回門之日的規矩都不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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