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六,從西面肅州駐軍來的忠武將軍辛原修,與云州太守吳涵一同到了驛站,臘月初五,徽州太守劉榭和工部侍郎祈然一同驛留宿,臘月初四那日,是府監織染署的田公公到了驛站——”
宋懷瑾先將忠武將軍辛原修留了心,又詫異,“這個田公公臘月初四就到了,卻初八還沒走?”
劉義山忙道:“田公公在酉州采買的料還在路上,他是要在此等那些料到了一并回京,其他幾位大人是因趕路多日,想在此歇養兩天。”
宋懷瑾頷首,這時謝南柯繼續道:“還有第六人,是臘月初三到的,此人只有通行文書,其上蓋得是鎮北軍的帥印,只是驛主簿不知其人名姓。”
宋懷瑾質疑的看向劉義山,劉義山慌忙道:“大人,此人帶的文書上蓋的是鎮北軍帥印,下不敢不接待——”
說至此,劉義山忽然想起什麼,“對了,那人帶著四個隨從,一來便住進了北邊的獨院,且住進去后便不曾出來過,很有些古怪,而臘八那日,除了余大人之外,他們也不曾來明華堂,因早前他們便極出門,下竟給忘了!”
宋懷瑾頓時起疑,“鎮北軍常年駐守幽州,且三個月前西涼犯境,八百里加急的軍報應當從你此走過,眼下北面戰事正酣,誰會帶著帥印文書南下?”
驛后行為古怪,不報名姓,鎮北軍陌刀,臘八那夜未至明華廳……
宋懷瑾很快打定了主意,“你立刻帶我去他們住,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尸旁的戚潯萬萬沒想到會這般巧合,一邊將死者一條斷搬去桌上,一邊也在想那鎮北軍中人為何怪異,可就在這時,的視線被桌上擺的祭品吸引。
祭品為素果素餅,另有一盛著似水似酒之的青瓷杯盞,適才戚潯將杯盞之當做了祭酒,可此時才看見,這里頭竟還飄著一枚橘葉。
這哪里是祭品,這分明是供品!
朝外道:“劉驛丞——”
外間劉義山正要走,聞言返回來,“姑娘?”
戚潯問他:“死人之地不吉,您不擺祭品,卻擺著拜菩薩拜佛的供品。”
往屋虛空各掃了一眼,以至接下來的問話莫名有些詭異,“敢問驛丞,您這是在拜屋子里哪位菩薩哪位佛?”
劉義山先是意外,繼而心虛的垂下了眼睛,宋懷瑾聽不見他答話,也轉看他,“劉驛丞?”
劉義山見躲不過了,一咬牙,眼含驚恐的問:“卿大人,仵作姑娘,你們難道不覺得余大人死的詭異慘烈,不似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