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覺忽然加快了進攻的步伐,子衿尋找出口,他卻圍追堵截,直到最後,子衿捨棄一枚重要的棋子,這纔將敗局反轉。
“大師之言,子衿銘記於心!”雖然不明白明覺大師何意,可是子衿相信母親,母親說明覺大師值得信任,那便值得信任。
“還有一事,他日請王妃莫要與王爺提起舊事,那些往事,早已隨風而逝,過了便過了,只要你們現世安好,我們幾人,也算是功德圓滿。”明覺的語氣很是平淡,那種平淡,不是冷漠的態度,而是經年累月沉積下來的沉著。
“子衿記下了!”
“如此,王妃還有什麼事需要老衲,大可以說來!”明覺說完,取了茶盞,輕抿一口。只覺茶香四溢,口齒留香。
子衿敗局已現,可卻不死心,每一步都謹慎而行,“子衿卻有一事相求,此次陛下必然會請大師爲我家王爺與景王批命,子衿想求大師,以此次事端爲由。給崇景找些事做,這般他便不能整日圍著我轉。”
不信,雙管齊下,崇景還能來對付!
“善哉善哉,老衲省得,王妃只需好好養著子,迎接王妃的,將是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
“多謝大師!”
亥時剛過,李德安便來請,說皇帝要見明覺大師。
棋盤上,原本困的白子,竟已然打開局面,而黑子卻現敗局。
明覺大師微笑著說,“王妃無愧中豪傑,這盤棋,老衲輸得心服口服。”
子衿起。恭謙的行禮,“大師謬讚,今日幸得大師講法,子衿豁然開朗,有勞大師了。”
“不敢,若有機會,還盼再與王妃擺棋講佛,王妃珍重之!”
兩人客氣完,李德安便領著明覺大師往養心殿走去。
養心殿。
聽見開門聲,皇帝將書放在小幾上,淡淡的看向明覺,明覺打了個稽首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如何?朕這個子媳,悟可好?”皇帝看向明覺的眼神中,著幽深的冷芒。
明覺淡笑,“睿王妃德才兼備,悟極高。”
“是啊,那麼像母親,悟自然極高!”皇帝頓了一下,接著說,“能否推算出那孩子的命格?”
“陛下,老衲推算命格,一要看面相,二要看八字,是以不敢在陛下面前信口胡謅!”明覺始終淡然,好像他從未恨眼前這個男人骨。
亦或者說,經年累月之後,恨也平了,怒也消了,皇帝在他眼裡,不過是蕓蕓衆生之中的一人。
可憐之人!
“那此次西涼禍,大師可有見解?”皇帝沒有追究適才的話題,而是轉移了目標,重新問了一個問題。
如此,明覺卻誠惶誠恐的低頭躬,“陛下,老衲乃是方外之人,不敢妄議朝政,罪過罪過!”
“大師議的不是朝政,而是蕓蕓衆生!”皇帝並不放棄。如今的他,迷茫得連一個說話的人都無,他需要旁觀者給點意見。
“若說蕓蕓衆生,那老衲便多言幾句,西涼之,來得太過突然,西涼三皇子毫無徵兆離開大月,而後毫無徵兆的發兵。雖有西涼大皇子之死爲由,可這理由未免牽強,西涼一個彈丸小國,竟敢發兵直指大月,這便已經耐人尋味。”
“你是說,西涼此事,大月有人蔘與其中?”其實這個可能,皇帝在心裡也想過千百遍。最開始,他甚至懷疑是崇睿,他以爲崇睿想借此拿到兵權,從而達到他宮的目的。
可崇景形跡可疑,爲人又詭難辨,皇帝確實不知他們之間,到底誰是誰非。
“此事,明覺不敢妄言!”明覺打了個稽首。便淡然轉手裡的佛珠,再也不看皇帝一眼。
皇帝素來信任明覺,明覺不言,他更覺得此事有蹊蹺。
“既是如此,你便爲崇睿與崇景算算命格!”皇帝說著,便將兩人的生辰八字給明覺大師。
明覺心裡一陣瞭然,這慕氏真不愧是命子,果然聰慧過人。
他不聲的開始推算兩人命格。崇睿的他倒是很快便推算出來了,但是在推算崇景命格時,明覺反覆推算了幾次,忽然扔掉筆,跪在皇帝面前,“陛下,老衲老眼昏聵,兩位皇子命格。實在推算不來。”
言落,他將給崇睿推算好的命格,也一併撕碎片,並的攥在手心。
皇帝亦是臉大變,“大師何意?”
“請陛下降罪!”他的意思很明顯,即便皇帝打死他,他也不會說。
這不由得讓皇帝想起明覺的師傅給崇景批的命格,莫非……
“朕不降罪於你。朕只問你一句,西涼之禍,是否與未來大月朝局有關!”
“有關,此事陛下可徹查,驛館之中,定然留有線索,還有,睿王殿下若亡,大月必將大,還請陛下慎而待之。”
言落,不待皇帝屏退,明覺便離開養心殿,未敢稍作停留,便離宮而去。
崇睿若亡,大月必!
皇帝靜靜的坐在龍椅上,幽幽的唸叨著明覺離去時說的話。
“陛下,夜深了,該歇著了!”李德安見皇帝臉難看,心知定然是有大事要發生。
“李德安,朕今日問你一句話,你須得如實回答,你覺得崇景能否擔當大任?此事就你我二人知曉,不管你說什麼,朕都赦你無罪。”
李德安的不偏不倚,是皇帝最爲欣賞的地方。
“陛下,那奴才便直言了?”李德安也深諳,伴君如伴虎,今夜若是他不給皇帝個底,只怕日後皇帝也會對他生疑。
帝王之心,一旦起疑,禍端便會接踵而至。
“說!”皇帝大手一揮,明黃的廣袖將茶盞拂落地面,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景王殿下回宮那日,便對奴才實施賄賂,奴才斷然拒絕,之後殿下見到奴才,眼裡總含著冷意,奴才不懂人心算計,只知景王殿下心狹隘。無容人之量,若是他繼承皇位,只怕……”
李德安停下,看向皇帝。
“說!”此時皇帝最怕的就是別人說一半留一半。
“只怕其他皇子皆無立足之地!”李德安說完,便跪伏在地,等著皇帝發落。
皇帝冷然一笑,“是啊,當年朕爲了鞏固江山,殺了親兄弟十七人,只留十七皇叔與幾個旁系的宗親在世,那時,想必父皇的心裡也是這般痛這般恨。”
沉片刻之後,皇帝像忽然蒼老了幾十歲一般,揮揮手說,“你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這一夜,養心殿燈火通明,皇帝伏案疾書,誰也不知他到底寫了什麼,臨上朝前,他將一個金楠木做出的木珠給李德安。
“若朕出事,便將這木珠給明覺大師,切記,不可讓任何人知曉。”
李德安哀聲道,“陛下……”
“人這一生,總會走到盡頭,朕前半生作孽太多,後半生豈能安枕無憂,你記好了,朕去上朝,你便將佛珠藏到宮外去,大月的江山,全繫於此!”
“諾!奴才定不辱命。”李德安仔細將佛珠收起,派了個小太監送皇帝去上朝,他自己踏著東方的啓明星,一路往宮外走去。
永和宮。
藍影出現在寢殿的外間,低頭躬,沉聲道,“王妃,藍影有急事稟報?”
“你說!”子衿從睡夢中驚醒。連忙坐起來,隔著珠簾說。
“皇帝昨夜一夜未眠,後寫了一份詔書藏於佛珠,命李德安送到宮外去藏起來,說是那裡面關乎大月江山,屬下發現,暗還有人跟蹤,不知……”
“你與魅影跟上去,誅之。護李德安順利藏好那佛珠!”
“諾!”藍影與魅影迅速消失於茫茫月之中。
赤影與墨影從暗走出來,墨影涼聲問,“可是湊效了?”
“八九不離十,如今開始,崇景暫時應該沒有時間前來找我晦氣,我們的計劃開始時,王爺應該也已經到達朗州,若不出我們所料。朗州戰事不會拖很久,真正會拖住王爺腳步的,反而是大月的人。”
子衿寒心的說著,眼裡也是沒有一溫度。
“若是西涼擺崇景控制,大舉進攻,那該如何是好?”赤影看著子衿,總覺得這事越發迷離起來。
“西涼三皇子與崇景一般,野心。狠毒辣,他自然不會甘心制於崇景,可是崇景在江湖上廝混這麼多年,邊不乏有爲他賣命的江湖人士,估計西涼皇宮,妃子太監宮員之中,都摻雜有崇景的探子,崇景不會讓西涼得逞。”
聽到子衿的分析。墨影與魅影不由得擔憂相視,“若是如此,到時西涼不戰而敗,崇景自然會將戰功攬到自己頭上,這對王爺十分不利。”
“這事是雙刃劍,能給崇景在朝中樹立威信,卻逃不過皇帝的多疑,我們只需等著王爺一路往北。大月朝中之事,便再與我們無關!”子衿頓了一下,才接著說,“傳話給王爺,告訴他,朝局以,安心殺敵!”
噗!
赤影悶笑,“王妃這話說得。可真霸氣!”
子衿赧一笑,“這個局面,對我們而言,最是有利,可現在更需小心行事,任何風吹草,皆不能放過,所有消息都要集中起來。我相信,這朝局越,對我們而言,越是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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