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見二皇子傷,不要命的撲上來要殺了崇睿,崇睿微微側躲過他們的攻擊,而後寶劍出鞘,劍閃耀著,不肖片刻,便將圍困他的幾名侍衛全部殺死。
崇睿看也沒有看那地上的一眼,便追上去,將其餘的侍衛殺死,剩下二皇子一人,面如死灰的看著西涼的方向。
“想回去麼?當初打出來的時候,可想到過會是如今這樣的結局?”崇睿恨,若不是西涼挑起戰爭,此時他便可以摟著子衿,守著,等著他們的孩子出生。
“我死也不辱於你!”那二皇子咬咬牙,忽然撿起地上的長劍,往脖子上一抹,便結束了他年輕的生命。
“王爺,剩下的士兵全部逃往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去了,我們要追麼?”黃影趕上來一臉興沖沖的樣子。
“追,往西門去。”想從西門逃走的都是聰明人,崇睿喜歡與聰明人打道。
“諾!”跟在黃影後來的士兵聽見崇睿的話,激的大喊著,便往西門追去。
崇睿以屈屈五萬人,直取敵人腹地,將西涼二十萬大家消滅於渭西城中,這場戰役一經傳開,崇睿在大月百姓心中,更是神一般存在,大家甚至都希崇睿能繼承皇位,保護大月不外敵侵。
後半夜,城北山。
因爲事先約定好的,青山老人便直接去了山,雖然已經是後半夜,可是所有人都沒有睡,所有人都在等著青山老人的消息。
以至於青山老人剛走到山門口,就被曉芳一把抓進去,數十雙眼睛盯著他問,“怎麼樣,王妃沒事吧!”
“的況不算好,但是方纔我與他治療了一番,已然清醒,不過那小子雖然早產,倒是不錯,就是……”青山老人圓潤的五糾結在一,這大氣,嚇得大家都倒吸一口涼氣。
“師父,說重點!”墨影咬牙,讓青山老人懷疑,他要不是師父,墨影真能咬死他。
“大家不要張,就是長得醜了點!”青山老人擺擺手,示意他們要淡定。
噗!
曉芳差點一口老吐出來,“王爺與王妃的貌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怎麼子歸就醜了呢?”
趙傾雙手合十,“謝天謝地,總算母子平安,你們不知道,剛出生的小娃娃都是紅彤彤皺的,等過些日子,就長得水靈靈的,別提多可了。”
聽到趙傾的話,所有人都同時鬆了一口氣。
“幸好你們走得及時,現在崇景正滿世界找你們,日後你們誰都不許出門活,每日飲食我會給你們弄來,但是褚影還得出去,繼續尋找芷水丫頭,只有找到,我們才能隨時離開。”
“師父是說,崇景真的派人前來捉拿趙姑姑?”墨影與剛哲互看一眼,都有些後怕,幸好他們走得夠早,若不然……
“好了,我明日會給你們弄吃的回來,現在都休息,養蓄銳,京都日後的局勢,會越來越張。”青山老人說完,便離開了山。
茴香未能去皇宮陪伴子衿,也不知朝中局勢到底有多險惡,想到子衿孤零零帶著孩子生活在皇宮,還要面對虎視眈眈的崇景,便忍不住哭出聲來。
“母親,姐姐實在是太辛苦了!”
哎!
所有的子都默然流淚,子衿所遭的一切,不是一般的子能承的,可他們現在誰也幫不了。
剛哲走過來,對魅影說,“要趕給王爺消息,告訴他王妃早產一事,讓他做好準備,崇景公然對王妃下手,想必離對王爺下手,也不遠矣!”
“對,我趕將這個消息告訴王爺!”
說完,魅影便站在門口召喚信鴿去了。
崇睿收到子衿生產的消息已然是兩日後,他看著那麻麻的紙張裡的一字一句,心都恨不能滴。
崇睿找到清虛老人,與他說,“前輩。我想潛回京都去看看!”
“你現在若是離開軍隊,那崇景更有理由給你治罪,現在你要做的,便是按兵不,將渭西城中的所有事理好,隨時做好從渭西取道北荒的打算,我回去照顧那丫頭。”
“有清虛前輩前去,崇睿自然是放心的,只是不能陪在他們母子邊,睿深愧疚!”
子歸的降生,沒有讓崇睿覺到毫的驚喜,他只是記掛著子衿,不知在經歷這般大的磨難之後,還有沒有力去對付崇景。
“那孩子必然是要被崇景抱走的,小丫頭的方法是最好最出其不意的方法,崇景絕對想不到子衿會棄那個孩子於不顧離開皇宮,到時候我們兩邊同時手,將孩子從東宮出來,而後一路北上,去與你會合,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趕在郭全福佔領西涼前,先將西涼城中所有的財富轉移。”
言落,清虛便起飛掠而去。
看著清虛遠去的背影,崇睿百集,一方面有初爲人父的喜悅,一方面有對子衿深深的愧疚和擔憂。
崇睿大破西涼二十萬大軍,不損一兵一卒的事,很快便傳到京都,京都百姓自發去替崇睿祈福,一時間,整個京都,乃至天下,都在談論崇睿如何的驍勇善戰。如何的英明神武。
崇睿的好,越發折出崇景心的暗,在滔天的恨意驅使下,崇景連發九道聖旨,要求崇睿當即出兵權,回京述職。
不日,送往渭西的糧草被劫,朝廷一片沉寂,只有趙由之一個人站出來,與崇景據理力爭,然後,這並不能改變什麼。
崇景道,“這些日子,爲了供應渭西戰事,糧庫已然空虛,崇睿要想活下去,只得自己解決。”
趙由之氣得渾發抖,可是眼下,他卻沒有能力與太子抗衡,只能眼睜睜看著,再也無計可施。
是夜,永和宮。
子歸在他的小榻上吮著手指,睡得十分香甜。
崇景疲倦的走到榻前,看著他們母子的睡,一時間只覺歲月靜好,就想這樣天荒地老纔好。
“可惜,你不是我與的孩子,你若是的話,我定會讓你盡榮寵!”
迴應他的,只有蕭索的秋風,還有惆悵的秋雨,從生產那日起,子衿便一直沉睡,過了六天,也未曾醒來。
崇景抓起子衿一縷頭髮,沉痛的說,“慕子衿,我連下九道聖旨去催崇睿回宮,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會聽我的,如今是佔領西涼的最好時機,渭西過去,不用一天時間便能到達涼月城,此刻,或許他已經站在涼月城,如此,我便有理由殺他了。”
……
“眼看就要冬了,我斷了他們的糧草,又不給他們送寒的服,你說,他這戰神,能鎮住那些想要活著回來的牛鬼蛇神麼?”
崇景放開子衿的頭髮,又去握子衿的手。
“你醒來吧,你睡得太久了!”
崇景最怕的,就是子衿一睡不醒,畢竟宮裡所有的太醫都看過了,虧損得實在太厲害,能活下來已然是萬幸。
“我若是知道母妃在酒水中下了那麼厲害的胎藥,我定會攔下,我若是知道奴二十會那麼用力的打你一掌,我定不會這般輕易就讓死去,我要讓生不如死,你醒來吧,你再不醒,我就要殺崇睿了。”
不管崇景說什麼,子衿都那麼恬靜的睡著,好像這世間紛擾,再也與沒有任何關係。
崇景一直坐到亥時初。他將子衿的頭髮別到耳後,淡淡的說,“你不讓我殺芷水,可我竟不知,留著有何用,可你說不殺,那就不殺吧,不過趙由之卻留不得了,他總是忤逆我,我要去看看芷水,或許肚子裡的孩子,對趙家有用,我不能讓傷著。”
崇景說完後,便轉離開了子衿的寢殿,在他走後,子衿緩緩的睜開眼,眼裡只有一片幽冷。
青山老人站在房樑上看著子衿,用脣語說,“我跟著去!”
“師父,今晚不能手,查到位置後,過幾天再!”子衿回以脣語。
兩人無聲的流,站在門外的崇景嘆息,看來,青峰山的人是真的放棄子衿了。
也許,崇睿也並未如子衿所想的那般,這樣也好,至就會知道,這世界上,到底誰對最好。
崇景整理了一下袖,飛而起,沒黑暗之中。
崇景走後,青山老人便跟著一同沒黑暗之中。
崇景子十分謹慎,雖然他悄然躲在殿外並沒有聽到裡面有任何聲音,可是出宮之後,他也沒有即刻前往地窖,而是在大街上晃盪。
秋意蕭索,秋漸濃!
瀟瀟秋雨,能斷魂!
崇景就這樣一步步的走著,走著走著,竟走到天香樓的門口,此時的天香樓,早已經打烊休息,除了照著天香樓牌坊的那兩盞燈籠,再也沒有任何燈火氣息。
崇景了雕花大門,臉上浮現一抹笑意,眼前彷彿又看見了那個十五歲的慕子衿,倔強而又溫。
他在天香樓躊躇了很久,又轉走到城西,眼前又不浮現子衿攜著茴香猜燈謎的樣子,還有崇睿替戴上玉簪的樣子。
這些年,他明明有那麼多機會將子衿奪走,可是最後,都在他心心念唸的宏圖大眼面前失敗,他子衿,更江山。
即便知道自己以後會落得這般淒涼的下場,他想,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這江山。
最後,崇景才漸漸往西,一路走到一個當年因爲鬧鬼而荒廢的村子裡,他在門口謹慎的查看了許久,這才走了進去。
青海老人跟在他後,看清他從那殘垣斷壁之間的暗門中走了進去,他在牆上聽了許久,直到聽見裡面傳來芷水活力充沛的怒罵,“崇景,你到底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崇景沒想到,這個時間芷水還沒睡,他淡然的看著,“關到你再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爲止。”
“你是不是想利用崇智殺三哥?”芷水氣得渾抖,一直很剋制,可還是經不住抖。
“不許我殺你,我也不想殺你,但是你很聰明,我很想殺你,所以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別怪我不顧念兄妹誼。”其實,讓芷水活著,對崇景而言,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芷水有一瞬間愣住,能死麼?
微微隆起的腹部提醒著,已經是一個母親,這個孩子在肚子裡已經四個多月,即便爲了孩子,也不能死。
“給崇智寫信,告訴他,你在我手裡,讓他趕下手殺了崇睿,不然你們姐弟都得死!”崇景沒有耐心在與耗下去,將紙筆扔給之後,便用手扶著腦袋,閉目養神。
芷水看著紙筆,心痛得肝腸寸斷,一邊是一直保護的三哥,一邊是親弟弟與孩子,能如何?
芷水擡手想拿筆,可是卻止不住的抖著,不敢手去拿,如此反覆幾次之後,忽然將紙筆全部掃到地上。
“你要殺便殺吧,只要崇智與三哥還活著,他們總會爲我報仇的。”
最後,芷水還是選擇了大義,微闔著雙眼,用手著肚子,溫的說,“寶寶,反正我們倆也無依無靠,不如死了乾脆,死了還能阻止舅舅犯錯,我們都死了,你父親便清淨了,多好!”
言落,芷水覺到一陣疾風吹過,而後世界變得平靜,在側,有一縷秀髮紛飛墜落,而的左耳上,了一隻耳環。
這雙耳環,是當年李妃送給的開笄禮,最喜歡的一對耳環。
“崇景,你這個瘋子,你不仁不義,你要殺你的弟弟妹妹和哥哥,總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離開前,崇景聽到了芷水的話。
報應麼?
早在十幾年前便已經找上來了,他有何懼?
崇景所料不差,收到聖旨時,崇睿確實已經打到涼月城,拿下涼月城,對崇睿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如今的涼月城,只有兩千駐兵,對崇睿而言,猶如空城。
當初西涼皇帝篤定瘟疫會四散開來,所以傾巢而出,可結果,三十萬大軍,無一生還。
對大月的老百姓而言,崇睿是神,可對西涼的老百姓而言崇睿便是魔,他讓多西涼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西涼老百姓自發組織起來,堵在城門口,不許崇睿進城。
聖旨發到涼月城樓下,就只是一門之隔,崇睿自然不會放棄西涼,他騎著戰馬看著城中百姓,涼聲說,“你們恨本王,本王何嘗不恨你們,是你們的兄弟親人,屠殺了我渭西五萬人,那裡面,有耄耄的老人,有年的孩子,西涼國君甚至將他們的丟在河中,用鐵籠子關起來,企圖他們在水中腐爛,變瘟疫,從而讓大月亡國。我所做的,只是在捍衛我大月的疆土,你們西涼人才是無恥的侵略者,你們見過七八歲的小姑娘,被你們西涼的士兵凌辱麼?我見過,在莫金山下,我去救們時。們不蔽,遍鱗傷,我不想殺西涼老百姓,是因爲我不想自己變無恥之人,可是你們若是執意阻止我進城,我不介意製造一場無異於渭西的屠殺,畢竟是你們不義在前。”
崇睿的話,傳出去很遠很遠,西涼那些來勢洶洶的老百姓都愧的低下頭,有些的摟住自己年的兒,生怕也遭到渭西那些子一般的命運。
“本王不願殺生,你們只要將路讓開,讓本王直取皇宮,我保證我的士兵不敢西涼百姓一頭髮,此後的西涼,也會在本王的保護下,再也不必經外族掠殺。”
他們都擡起頭來仰崇睿,他們知道,崇睿做得到。
人羣中漸漸有人將路讓開,接著,更多的人紛紛避讓,站在道路的兩旁,用戰敗者的沮喪,迎接崇睿進涼月城。
崇睿淡淡啓脣,“凡大月士兵者,膽敢擾西涼百姓,搶奪財,婦者,殺無赦!”
信使見崇睿要進城,急忙跑上前來攔住崇睿,“王爺,陛下有旨,讓王爺即刻出兵權,回京述職。若敢反抗,殺無赦!”
崇睿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信使,冷聲道,“好一個殺無赦,大月的將士們,涼月城已破,難道走到門口,我們都不進去了麼,等著西涼捲土重來,再次與郭將軍殊死決戰?”
“進城,進城,進城!”
經過兩個多月的相,這些原本與崇睿相悖的將士,也已然誠服於崇睿,在他們心中,崇睿纔是王,纔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