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生下舒城之前,茴香就與剛哲說:“我負責生,你負責帶!”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的。
剛舒城要麼就是被趙傾與子衿帶著,要麼就是被剛哲帶著,孩子都三歲半了,不但搞不定他,還時常被孩子氣到哭。
剛舒城很調皮,他的調皮與子歸的調皮不同,子歸是屬於那種即使調皮到你想打死他,可他對你萌一笑,你便著他的臉說:“你這熊孩子,咋這麼調皮呢?”
剛舒城卻是個面癱,確切的說是個小面癱。
他不怎麼說話,就悶著頭搗,偶爾茴香氣得狠了,就跳腳罵:“剛舒城,你到底是誰生的?”
“你!”舒城的話不多,表冷酷,活就是剛哲的翻版。
茴香跺腳:“我這麼可,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小魔王了呢?”
“你?可?”剛舒城淡笑:“那是父親安你的,母親你也當真?”
茴香氣急眼了,就跑去問剛哲:“你兒子說我不可。”
“你可!”剛哲敷衍道。
“他說你是安我的!”茴香想,果然是這樣的,這人連說謊都說的這麼沒有誠意,果然,我還是太天真,連個三歲小孩都能發現的事,我現在才發現。
剛哲總算是停了下來:“怎麼,那臭小子又氣你了?”
“嗯,我很生氣!”茴香揪著襬,努力的將“我很生氣”表達出來。
剛哲想,今日若是沒個代,只怕沒完沒了了。
“我若不喜歡你,如何會娶你,這世間的子千千萬萬,我就覺得你最好!”
茴香一聽,立刻就了,跺著腳拉著剛哲的手說:“那你要幫我收拾剛舒城!”
哎!
剛哲嘆息,說話什麼的,果然很彆扭,今天的午飯都不想吃了。
“好,你先乖乖回家,待我有時間了,我就收拾他!”
得到剛哲的允諾,茴香便開心的走了,剛哲再次嘆息:覺生了兩個孩子!
剛哲從軍營回去之後,便看見剛舒城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悶悶不樂的晃著。
剛哲在旁邊鞦韆坐下,也不說話,剛舒城看了剛哲一眼,也不說話。
“你們這兩隻悶葫蘆,氣死我了!”茴香真是後悔啊,當年怎麼就嫁了一個這麼悶的人,當年怎麼就生了一個這麼悶的兒子?
剛哲與剛舒城同時回頭,冷冷的看著,俱是不說話。
得!
茴香自討沒趣,只得退出他們安靜的世界。
“白癡!”剛舒城說這句話的時候,就跟剛哲當年說“找死”有異曲同工之妙。
剛哲了剛舒城的頭,淡聲說:“別總是欺負我人!”
“笨!”活該被欺負。
“你若是男子漢,就該保護,我很喜歡!”話說,跟這樣一個小孩子說喜歡不喜歡的話,真的好麼?
可剛舒城用啊,他勉爲其難的對剛哲說:“那好吧,我以後保護,欺負!”
“真乖!”剛哲目的達到之後,便起整理襬,對剛舒城說:“到用膳時間了,去洗手,我去換件服!”
“諾,父親!”小小的人兒嚴謹的躬行禮,若是不那麼嚴肅,其實也討喜的。
剛哲回到臥房後,剛一關門,就被人從後面熊抱住。
“怎麼了?”不用看,是那的,還有自然的馨香,剛哲就能猜到抱住自己的人是誰。
茴香用臉在剛哲背上蹭:“大木頭,我們再生一個可的兒吧,像我這樣可的!”
“好!”但是他心卻在想,要是生個與自己一樣悶的,會不會就抓狂了?
茴香一聽有戲啊,立刻便沸騰了,跑到剛哲面前來,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剛哲,讓剛哲有種自己是紅燒的錯覺。
“先用膳!”剛哲拒絕了茴香的求換,不是他不想,而是……嗯……剛舒城會看見!
茴香跺腳:“我不,我被氣飽了,不想吃!”
“你若不吃東西,我便不跟你生孩子!”剛哲擰眉,也不與茴香廢話,解開襟便要服。
茴香見狀,連忙接手過去,幫剛哲將厚重的服下來,而後找來了輕薄的便服給剛哲換上,並問:“是不是我吃了飯,你就跟我生孩子!”
“嗯!”事實上,剛哲是拒絕再生孩子的,一個人帶三個孩子,他很心酸。
但他並不打算告訴茴香,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會拒絕妻子主,剛哲自然也不例外。
有了剛哲的保證,茴香歡快的跟他手拉手一起去用膳,在途中偶遇剛舒城,然後每天都會上演的一幕,又在這元帥府上上演。
茴香與剛哲恩恩的在前面走著,剛舒城就像個氣的小丫鬟一樣,在後面跟著。
剛舒城不想:“嗯,我要離家出走,我要去找外祖母!”
而後剛舒城轉就走。
“要吃飯了,你去哪裡?”剛哲轉問。
剛舒城頭也不回的說:“我要去找外祖母!”
“好吧,路上小心!”剛哲居然就這樣讓他走了,而茴香,還歡送他走……
剛舒城帶著自己三不五時都要用上的小包袱,領著孃,便開始第無數次被無無視的離家出走。
剛舒城走後,茴香蹦蹦跳跳的說:“剛舒城終於離家出走了,太好了!”
“既然不喜歡孩子,爲何要生?”這個時候,要是勸勸,應該有用吧!
“誰說我不喜歡孩子!”茴香說的理直氣壯,而剛哲卻一點也不到到底哪裡“喜歡”孩子。
晚膳後,剛哲潛皇宮,見剛舒城確實已經與子歸在一起玩耍,這才回到家,家裡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
果然,剛哲一回到臥房,便被茴香撲倒:“大木頭,生孩子,快點!”
剛哲抓住茴香作的手,淡聲說:“你確定?”
“確定!”茴香堅定的點頭。
剛哲笑了,他不時常笑,偶爾笑一下,茴香就被迷得五迷三道,抓著他襟的手也不了,就這樣癡癡的看著他。
剛哲睨,而後慢條斯理的服,他壯的膛出來後,茴香這纔回神,蹭啊蹭的說:“大木頭,你笑起來簡直傾國傾城,你爲什麼不笑,爲什麼?”
“只對你笑,好不好!”剛哲又賞了一個笑臉。
茴香就暈暈乎乎的被人家,然後吃幹抹淨。
到最後,也沒想起,難得的主,是爲了要生孩子。
“不對不對,我說了要生孩子,你怎麼……”茴香指著地上的汗巾,怒不可遏。
剛哲擰眉,今天居然不好糊弄?
“我忘記了,明日繼續!”這樣,還不錯!
“好吧!”茴香覺得自己像條死魚一樣,癱在哪裡就不想了。
剛哲勾脣,將人摟在懷裡,輕輕的拍了兩下,茴香就在他懷裡安然睡著了。
翌日,茴香蹦蹦跳跳的去接剛舒城回家,想,總是讓母親與子衿姐姐給我看孩子,也是不好。
母子兩走在大街上,茴香蹦過來蹦過去的買各種小零逗弄剛舒城:“舒城,這個好吃,你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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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城,我還想吃那個,你去買!”
“兒子……”
跟在一旁的孃見怪不怪,倒是長街上的行人看來,覺得茴香更像孩子。
這時,街上一片混,接著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朝著他們這邊奔來,茴香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已經被人羣撞得踉蹌後退了一步。
也不知是怎麼的,剛舒城與孃被人羣衝散,舒城被人到了大路中間,眼看著剛舒城就要喪生在馬蹄下,茴香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狠狠的朝著那馬車撞了過去。
馬被茴香這樣撞擊,失去了準頭,就往旁邊挪了一步,鐵蹄堪堪著剛舒城的手臂而過,再怎麼冷淡,終歸是個孩子,剛舒城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茴香被自己的力量反彈到地上,也是得手肘膝蓋全都了傷,可顧不得自己,爬到剛舒城邊,摟著他便說:“兒子,你沒事吧?”
“痛!”剛舒城的那一聲痛,牽了茴香的心,覺得自己比剛纔更痛了一些。
孃丟了東西跑過來,與茴香一起查看剛舒城的傷勢,卻見他手臂被傷,一整片全是淤青,手臂也明顯浮腫起來。
“你怎麼回事,會不會帶孩子!”馬車上走下來一個年輕子,那子看上去倒是極爲跋扈的。
茴香怒:“我沒問你怎麼回事,你倒是好意思問起我來了,你難道不知這長街上有多老人孩子麼,由著你的馬肆意踐踏!”
“本小姐有的是錢,不過就是賠些銀子而已,說說吧,你要多銀子?”那人態度很是囂張,毫不將茴香放在眼裡。
茴香雖然沒心沒肺,可心地善良,見這子面容雖然姣好,可那子確實可惡,也不冷了臉:“老孃不要你的錢,走,與我去見!”
“哼,你與我去見,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是兵部侍郎,只要我大哥一聲令下,你全家都得死!”那子毫無悔意,跋扈的態度惹怒了許多人。
人們對指指點點,大家都看著,將他們幾人圍在中間,誰也不許走。
府很快就來人了,將茴香和剛舒城與那子一同帶回京兆府尹衙門,他們誰也沒注意,孃的溜走了。
“我的張大小姐,你這又是闖了什麼禍啊!”那京兆府尹顯然已經十分悉張大小姐。
張大小姐不甚在意的說:“府尹大人,我的馬失控了而已!”
“你們難道就不該先找個大夫給我兒子看看傷勢麼?”茴香從未這樣冷言冷語的對人說話這次是真的氣到了。
那府尹是個老好人,連忙師爺:“師爺,快快快,快去請大夫來給這位小公子看看傷勢!”
茴香臉這才緩和了些。
“夫人啊,這位張大小姐呢,是兵部尚書張雲凱的妹妹,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們儘量滿足您!”那府尹提兵部尚書的名字,一來是想提醒茴香多要些銀子,二來也是想震懾一下,讓茴香不要過度糾結。
可茴香今日卻認死理:“哥哥是兵部尚書又怎樣,擾治安,難道你們不該將收監麼?”
這……
京兆府尹汗,難道又是一個茬?
“你說什麼,你敢人將本小姐收監?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張大小姐走過來擡手就是一耳,打在茴香的臉上。
剛舒城見那子打了茴香,氣得站出來狠狠的踢了子小:“不許欺負我母親!”
“小混蛋,找死!”那張大小姐接著就想甩剛舒城一耳,卻被京兆府尹與茴香同時喝住:“住手!”
“你敢攔我?”張大小姐那潑婦的樣子,讓京兆府尹十分爲難。
可茴香卻不怕:“這一掌你只要敢打下去,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想來那位張大小姐也是跋扈慣了,擡手便甩了剛舒城一耳,茴香怒,衝上去便將張大小姐撞倒在地上,騎在腰上,扯著的頭髮便左右開弓,將那張大小姐的臉打了豬頭。
京兆府的人都恨張大小姐,勸架也勸得毫無誠意。
幾乎就是冷眼旁觀,看著張大小姐被茴香連著扇了十來個耳。
忽然,茴香的騰空,被人整個抱了起來。
“大木頭,我手痛!”看清來人後,茴香便開始訴苦。
剛哲將抱到臺階上坐下,仔細的查看的傷勢:“還有哪裡痛?”
“剛舒城傷了,你帶他去給姐姐瞧瞧吧!”
兩人裡調油一般,完全無視公堂。
剛哲對剛舒城招手:“兒子,過來!”
那張大小姐終於醒神,翻趴起來就要去找茴香拼命,卻見公堂上跪了一大片,那京兆府尹巍巍的對使眼:“跪下!跪下!”
可張大小姐完全不能會意,驕傲的轉,指著茴香便罵:“賤人……”
卻在看見剛哲的容貌時,癡癡的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茴香見張大小姐對剛哲發花癡,擡起子便擋住的視線,剛哲在仔細的查看剛舒城的傷勢,也沒注意。
這時,張雲凱風風火火的跑來。
“小妹,我聽說你又闖禍,你真是想害死你大哥不是,你在這樣,我就將你嫁人,再也不許你回家!”
“好啊,我要嫁給他!”張大小姐指著剛哲,大言不慚道。
茴香氣得一口老都要吐出來:“你到底知不知!”
張雲凱見地上跪了一地,連忙去扶:“各位,我妹妹這子實在是給各位添麻煩了,張某回去自當……”
“張大人啊,元帥,元帥!”京兆府尹要哭了,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啊!
張雲凱見京兆府尹都要哭了,這才擡眼看了臺階上一家三口一眼,這一看,他也是嚇得直接跪在地上:“元帥!”
元帥?
張大小姐不解的看過去,卻見剛哲冷厲的站起來,涼聲說道:“解釋!”
“元帥,張琪羅是屬下的妹妹,因父母老來得子,分外縱容,實在慚愧,屬下定帶回去好生管教!”
“那我妻兒的傷,要如何算!”剛哲的目森然,看向張雲凱的眼神裡,沒有一溫度。
“那我嫁給你好了,我以生相許好不好!”張琪羅的話,差點被將大哥直接氣死。
張雲凱怒不可遏的扇了張琪羅一耳:“你到底要不要臉!”
“大哥,你打我?”張琪羅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大哥,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對自己手。
張雲凱心酸啊,我若是不打你,你現在就是一個死人了,你惹誰不好,偏要去惹這奪命閻羅!
“既是張大人的妹妹,我也不多爲難,來人,打折一條,而後我們就兩清了!”
說罷,剛哲手去抱茴香,茴香搖頭:“剛舒城嚇壞了,你抱他!”
剛哲心一,這小丫頭,關鍵時刻總是有驚人的舉,若是平時也這般,該省心不!
他也不與茴香爭辯,摟著剛舒城,拉著茴香便往外走。
公堂上,張雲凱咬牙,從衙役那裡搶過殺威棒,一棒便將張琪羅的打斷了去。
聽到公堂上傳來慘,茴香了脖子問:“你怎麼知道我們被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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