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龍霆已經發了話,柳絮就沒敢再作聲。怕說多了,反而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很快,石嬤嬤趕來,準備好了澡房,開始給年年泡澡。
柳絮坐在戰龍霆旁,看似神如常,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沒一會兒,石嬤嬤匆匆出來,神凝重地對戰龍霆道:“王爺,您還是親自過來看看。”
戰龍霆不明所以,跟著進了澡房,只一眼,就驚呆了。
年年上,傷痕布,青紫疊,幾乎找不出一塊完好的皮!
“這是怎麼回事?!”戰龍霆震怒。
柳絮迅速撲過去,抱住了年年,滿臉焦急:“年年,你這是怎麼搞的?難怪這幾天你洗澡的時候,都只讓茉莉服侍,不讓娘進去。”
茉莉?戰龍霆頭一轉:“茉莉滾過來!”
很快,茉莉進來了。
戰龍霆指著年年上的傷,怒問:“是不是你干的?!”
茉莉一抬頭,還沒開口,先看見了柳絮惻惻的眼神。
馬上明白了,如果不給背鍋,一定會死得很慘。
也許這就是一個丫鬟的命吧。
茉莉暗自苦笑,開了口:“奴婢——”
剛開口,就被年年打斷了:“爹爹,不是。”
茉莉心下一震,猛地抬頭。的命,比好不了多。要是說出真相,也難逃一死。
戰龍霆微微彎腰,憐惜地了年年的頭:“那是誰,你告訴爹爹。”
柳絮蹲下來,握住了年年的手:“年年,你別怕,該說什麼,就說什麼。你千萬不要瞞,凡事多想想娘親。”
年年聽到最后那句話,渾一。
柳絮在拿的娘親,威脅!
心煎熬無比,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把柳絮的名字吞了下去,改口道:“是我自己弄的,爹爹。”
誰會沒事兒自殘?戰龍霆不信:“年年,你別怕,不用替誰說謊掩飾。你告訴爹爹是誰,爹爹會馬上殺了,本不會給報復你的機會。”
殺了?如果說是茉莉,茉莉就會死,是嗎?
年年看了一眼已經在發抖的茉莉,低下了頭:“是我自己弄的,是我威脅茉莉,沒讓告訴任何人。”
茉莉淚流滿面,卻不敢抬頭,把激的話埋在了心里。
一個自殘的孩子,會遭戰龍霆厭惡吧?柳絮對年年的回答很不滿意,把的手重重地了一下:“年年,到底是誰弄的,你不要說謊。”
年年咬了咬,忽然抬起頭來,大聲地道——
“我只說過一次謊!就是在清冷院!”
“我脖子上的傷,不是正妃掐的!”
“是我沒有及時開口,害被冤枉了!”
年年越說越愧疚,放聲大哭。
柳寧兮那個毒婦,居然是被冤枉的??
這消息簡直比年年自殘還讓戰龍霆震驚。
他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問年年:“你為什麼要傷自己?”
年年低下頭,沒作聲。
柳絮連忙拿起帕子,起眼淚來:“不瞞王爺說,一直有這病。”
“你早就知道?”戰龍霆臉一沉。
柳絮流著淚,哽咽道:“從小別人野種,回來傷心難過,生悶氣,就會把自己弄得滿是傷。如果我勸,就會問我爹在哪,我答不上來,就把自己傷得更嚴重。久而久之,我就不敢勸了……”
原來是因為他這個父親的缺席!
戰龍霆哪一點責備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腹的愧疚。
他將柳絮攬進懷里,親手為拭去了眼淚:“都怪本王,這麼多年才找到你們。但你放心,本王會加倍彌補。”
柳絮垂淚點著頭,長長吐出一口氣,手去抱戰龍霆的腰。
戰龍霆卻道:“你先安一下年年,本王有事,得去一趟。”
柳絮有點失,但也不敢強留,只能目送他去了。
戰龍霆一走,柳絮就關上澡房的門,一把揪住年年的耳朵,下死力地一轉。
“我看你是翅膀了要造反??居然主說要洗澡,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供出來?!”
年年低著頭,沉默不語。
“不作聲??不作聲我打死你!”
柳絮起一條板凳,狠狠地朝上,一下又一下。
年年不反抗,不辯解,甚至沒有掉眼淚。
只是用手護著頭,默默地慶幸,終于為柳寧兮洗清了冤屈,柳寧兮不用再被關柴房挨了。
戰龍霆離開菡萏苑,直奔柴房,踹開了門:“柳寧兮,本王給你一個機會,再問你一遍——年年脖子上的傷,到底是不是你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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