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當鋪當什麼？”皇后馬上問道。

“沒，沒當什麼。”柳寧兮支支吾吾。

堂堂齊王妃，竟會去當鋪，這本就不合常理。

皇后狐疑著，問尚未退下的留信:“齊王妃當真去過你們當鋪？”

留信倒是大大方方:“王妃的確去過，當時草民不知道就是齊王妃，見當的都是些破銅爛鐵，就沒收。”

他說完，又向柳寧兮道歉:“王妃，草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才是齊王妃，多有得罪之，還王妃海涵。”

柳寧兮去當鋪，要當破銅爛鐵？

皇后更加起疑:“寧兮，你到底當了什麼？”

柳寧兮猶猶豫豫:“也沒什麼，就臣媳平時戴的幾樣首飾。”

“拿來給本宮看。”皇后的語氣不容置疑。

柳寧兮低著頭，應了一聲，從袖袋里取出了幾樣首飾來。

一枚銅簪子，簪頭鎏了金，但金層已斑駁。

一個銀鐲子，中間豁了個口子。

還有一對耳環黑不溜秋，像是錫做的。

留信沒說錯，這還真是一堆破銅爛鐵。

齊王府下人的首飾，都比這些強許多吧？

眾人紛紛探頭來看，乍舌不已，就連皇上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但皇后的疑，卻不在這些東西的貴賤上:“寧兮，你為何要去當首飾？”

柳寧兮畏畏，不肯做聲。

皇后急了:“你看看你這樣子，哪有一點王妃的做派，難怪連個丫鬟，都敢冒充你去銷贓。現在本宮和皇上都在，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有什麼好顧忌！”

柳寧兮這個毒婦在耍什麼花樣？戰龍霆把的手重重地一，低了聲音:“柳寧兮，你在裝什麼？”

柳寧兮像是被他這話刺激到，一把甩開他的手，站起來。

“我沒裝，我是被柳絮搜刮怕了，才去當首飾。”

“以前借口給我換新裳，把我全上下的首飾全搶走了，我生怕連這幾樣也保不住，才去了當鋪。”

柳絮會稀罕的首飾？戰龍霆半分不信:“你別口噴人。”

“我沒口噴人！我的喜上眉梢銅簪子、絞銀鐲子、還有一串雨花石磨的珠子，全被搶走了。”柳寧兮滿臉委屈。

戰龍霆忽然想起來，他好像還真在柳絮房里見過這幾樣首飾，當時他見這些首飾太寒酸，還特意問過幾句。

原來那些首飾是柳寧兮的？

戰龍霆看向了柳絮:“這是怎麼回事？”

好個柳寧兮，時隔這麼久，居然拿那些首飾做文章。柳絮斷然否認:“王爺，那是妾的首飾，不是姐姐的。”

“如果是你的首飾，你又沒在我面前戴過，那我是怎麼知道你有的？”柳寧兮馬上質問。

柳絮頓時語塞。

柳寧兮被關在清冷院，們見面的次數寥寥可數，想扯個謊都編不出理由來。

戰龍霆此時已經信了大半，還還是想再給柳絮一個機會:“你為何要拿走王妃的首飾，那些首飾又不值錢。”

這柳絮哪敢說實話，拿走首飾，是為了測出戰龍霆當年送給柳寧兮的信。

這一猶豫，皇后已是然大怒:

“這還用問？不過是后宅婦人用來立威的手段罷了！”

“區區一個側妃，說白了不過是個妾，居然敢如此辱正妻！”

“你當皇上親自賜婚的齊王妃是什麼！”

不愧是皇后，訓斥人的話都這麼技巧，這下柳絮不單是欺辱正室，更是沒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柳寧兮暗道一聲佩服，眼去看皇上，果見皇上已面不悅。

柳絮吃了個啞虧，干脆走到皇后面前跪下，老老實實地認錯:“娘娘，是臣媳一時糊涂，冒犯了姐姐，臣媳甘愿罰。臣妾向娘娘保證，從今往后，一定敬重姐姐，以姐姐為先。”

欺辱了柳寧兮又如何，說到底，不過是后宅爭寵，皇后總不能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讓戰龍霆休了，可是給戰龍霆生了兒的人。

“你當本宮跟傻男人似的，那麼好糊弄？”皇后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