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靜靜地著跪在不遠的丫鬟,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子上輕敲著。
丫鬟被看得一陣張,攏在袖中的雙手掌心早已浸出了冷汗。
“奴婢該死!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三小姐,還請三小姐大人有大量放過奴婢這一次,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不準雲的脾氣,隻好先磕頭認錯。
雲見不住的叩頭,微微搖了搖頭,終於開口道:“你本是服從命令,我不怪你,所以便饒了你命。可你此番又為何來此叩頭認錯,難道不應該是向大夫人複命去嗎?”
丫鬟聞言苦笑:“三小姐明知道如今我已無路可走,隻有您能救我,又何必來挖苦奴婢?”
雲終於停止了敲擊桌子,讚道:“倒是個伶俐的。既如此,我便直說了。我在府中的境你也是知道的,我是能救你不假,可我也沒那閑錢去做慈善,養一個無用之人。你可明白?”
這話說得直白,要想我救你也可以,但得看看你有沒有價值,值不值得我救?
丫鬟自然也是明白的。
“三小姐可知曹姨娘為何這般重視如慧?”
“哦?”雲揚眉,有意思。看來這裏麵還真有故事呢!
“其實如慧本就是曹姨娘的孩子!”丫鬟自以為拋出了個重磅炸彈。
“哦。”誰知雲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還有呢?”又問。
“這……”丫鬟有些失落。難道自己說出的還不夠驚人嗎?
“沒了?”雲仿佛對剛剛的料不是很興趣。
“三小姐請相信奴婢,奴婢說得都是真的。如慧真的是曹姨娘的親生兒。”丫鬟急了,大夫人行事極其,這已經是知道的最大的了。
誰知雲聞言卻是厲聲喝道:“大膽婢子,胡言語!姨娘乃是我父親最寵的妾,如慧怎麽會是的孩子?有何憑證?”
丫鬟見發火,不僅不害怕,反而是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還是值自己一條命的。
“回稟三小姐,奴婢所說句句屬實。三小姐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東山打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等醜事,隻要有心必然還是能打聽到的。”
有意思!雲若有所思:“東山距離這裏可不近吶,曹姨娘怎會去那個地方?”
丫鬟趕回道:“三小姐有所不知,不止曹姨娘,就連大夫人在那個地方也都是很有名的。”
“哦?”雲挑眉:“仔細說來聽聽。”
丫鬟這才細細道來:“大夫人和曹姨娘之所以肯去那個地方,恰恰便是因為那個地方離我們這裏頗為遙遠,如此便可避過大老爺和二老爺的耳目。而大夫人和曹姨娘之所以去那個地方,必然也是有原因的。三小姐可知,大夫人和曹姨娘們有一個姓黃的舅舅?”
雲搖了搖頭:“這倒不知。”
“難道小姐不覺得有些奇怪?大夫人和曹姨娘的母親並不姓黃,們為何會有一個姓黃的舅舅?”丫鬟頗有些得意。
要說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那就得歸功於當時的好奇心了。
記得那是五六年前的一個晚上,如慧因為貪玩不小心掉進了水裏,隨後便生了一場大病。
當時曹姨娘心急如焚,日日在旁邊守著,恨不能生病的是自己而大夫人也會經常去看。
當時就奇怪們為什麽會對一個丫鬟這麽好呢?
雖然此前曹姨娘說過,在街上是這個小孩提醒有人跟蹤,所以才救了一命的,當時二老爺也因此對這個小孩頗為照顧,但總覺得事實並非如此,這個小孩必然還有什麽其它不同於們這些普通小丫鬟的地方。
終於在那天晚上給發現了一些端倪。
因為二老爺在外為,所以曹姨娘在家中無論有什麽事都是大老爺和大夫人給做主。可是那天晚上聽到大夫人和曹姨娘吵架,大夫人素來疼曹姨娘,平時本就是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可那天們卻吵得很兇。
隻聽大夫人道:“你瘋了!我們不是都跟那邊斷絕來往了嗎?避開還來不及,你竟然還想把他請來?”
曹姨娘則坐在一旁嚶嚶哭泣,半晌才回道:“可是如今慧兒就要沒命了,若就這麽去了,總該讓去之前見見親爹吧。”
大夫人是堅決不同意:“胡鬧!你若真想讓他們想見,何不直接把這孩子送給他?黃家富貴,自然也不愁多養一個小姐。”
曹姨娘聽了卻哭得越發厲害了:“你明知道他是不會要這個孩子的。好歹我們明麵上也他一聲舅舅,若是他認了慧兒,這種份怕是要一輩子被人唾棄了。”
大夫人冷笑一聲,嘲諷道:“當真是怕慧兒被人嘲笑?蘭蘭,別傻了,他可從來都沒想過要這個兒。若真是有心,隨便給安個份便能接回去。當初是你執意要生的這個孩子,他可沒有同意。”
曹姨娘也知錯因在自己,但也是無奈呀!
“可是姐姐,若當時我不生下慧兒,可能就這輩子再無為人母的機會了。”
“如若不然,你以為我會放你生下這個孩子?若你還有能力生育,哪怕為二弟生個一男半,這個孩子都不會再活在這個世上。我幫你瞞著同意進了這個家,還不是顧念著你的?”
“姐姐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唯一的孩子了,我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的。”
“那就找大夫好好為醫治,能不能有命活下去就看的造化了。”
“如果真的醒不來怎麽辦?總該讓他來看看吧?到底也是他的孩子。”
“曹桂蘭!你糊塗!那邊我們是斷斷不能有一丁點的牽扯了。如今我們該做的都做了,結果如何就隻看的命了。”
這時昏迷中的如慧開始說起胡話來:“走!走開!你們這群壞人。我才不是沒爹沒娘的孩子,我爹有錢,我娘漂亮,我才不是孤兒,我有爹也有娘的。”
“娘,姨娘是我娘親對不對?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世上隻有你對我最好了。嘿嘿!”
“黃老爺是我爹爹對不對?可是他為什麽不要我?是因為我長得像外祖母嗎?我見過外祖母的畫,們都說那是爹爹的心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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