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琉璃燈輕輕搖曳,幽淡清冷,院子裏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
接著便傳來水仙冷傲的聲音,「三小姐,在嗎?三小姐?」
「我家小姐不會出事的,說不定正在回來的路上。」墨香憂心忡忡地念叨著。
「哼!大半夜的,三小姐還遲遲未歸,這若是傳出去,怕是好說不好聽吧?」水仙一臉小人得志地笑道。
「水仙姐姐,你千萬在夫人面前替我家小姐言幾句,我家小姐一會兒定會安然而歸的!」墨香可憐兮兮地懇求道。
「哼!這事兒我做奴婢的可幫不上忙,你家小姐自求多福吧!」水仙探聽了虛實,扭著水蛇腰,急匆匆地回去復命去了。
墨香坐在地上,掩面哭泣起來,好不容易小姐醒悟了,覺生活有點希了,可是家小姐卻……
「哭什麼,不是和你說過,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一道悉又輕的聲音自頭頂幽幽傳來。
墨香頓時喜極而泣,驀地,抬起頭來,「小姐?您回來了!」
「噓!小點聲,一會兒帶你去看戲。」夏墨笑著做了個噤聲的作。
墨香立即會意,了聲,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家主子,同自家主子在一起,這小日子過得可真舒坦,不缺吃不穿的,偶爾還能看戲解悶,人生好如斯,還有何求?
此時,便聽到前院傳來夏老太太的怒喝聲,「將大門給我鎖起來,今晚誰門也不準開!」
「祖母,可是,可是三妹妹還未歸,我們是不是得報,四找找?」夏玉極力抑著心中的狂喜,狀似擔憂地提議。
「嗯,確實應該報,是死是活,總得有個說法不是。」夏老太太沉片刻,微微頷首。
只要報了,夏墨徹夜未歸的消息就會不脛而走,明兒一早整個都城的人都會知曉,到時候夏墨的聲譽也就毀了,太子殿下豈不是更加看不上了,這正合意。
「祖母,不能報!三姐姐一會兒會回來了,若是報了,三姐姐的名頭就毀了!」四小姐也是夏府庶夏雨舒一臉懇求地道。
「一邊去!老說話何時有你的份兒!」夏老太太一臉怒容,呵斥一聲。
夏雨舒咬了咬,憤憤地退了下去,只是個庶,又是個不寵的,確實無能為力。
「哐當!」一聲,夏府大門上了鎖,夏府大多數人角都勾了勾,這下夏墨完蛋了!即使不死,也名節盡毀,看還怎麼嘚瑟!
「明兒一早,你就派人去太子府上送信,這婚約只得解除了,家門不幸啊!」夏老太太捶頓足,演技十分到位,狀似痛心疾首地道。
「母親此言極是,兒媳記下了!」邱氏眉眼皆笑,姜還是老的辣,都無需出手,夏墨就要完蛋了!
「啪!啪!啪!你們還真是我的好祖母,好母親呢,我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讓你們奴婢膝地急著去太子府退婚呢?」只見神清氣爽的夏墨帶著丫鬟墨香還有一個眼生的侍衛,踩著蓮步來到眾人面前。
老夫人見了夏墨,頓時老臉一紅,心裏咯噔!一下,,怎麼沒死?還沒事兒人似的,回來了?
「墨兒,你,你回來了,回來就好。」邱氏連忙走過來,皮笑不笑地道。
「三妹妹,你怎麼不知會一聲,自己就回來了呢?害得祖母和母親擔心死了。」夏玉眸時不時往夏墨後的侍衛上瞟,話裏有話地道。
「我,我途中遇到了瑤貴妃,貴妃邀我一同敬香,我當時沒瞧見你們,所以……」夏墨眸閃躲,支支吾吾地道。
「呵!瑤貴妃那是何等的尊貴,你多大的臉,會邀你一同敬香,你怎麼不說王母邀你一同游瑤池呢?」邱氏嗤笑一聲,譏諷地道。
「母親,你,你怎麼能不相信我,這,這位就是瑤貴妃的侍衛,是他送我回來的。」夏墨一臉慌地解釋道。
眾人的眸一時間皆是瞥向暗衛碧宵,因為他的份特殊,沒有人認識他,而且他此時刻意斂起上的蕭殺之氣,被夏墨裝扮的儼然是弱書生的模樣。
「回老夫人,我確實是瑤貴妃邊的侍衛。」碧宵拱手淺淺一禮道。
「瑤貴妃邊的侍衛清一的子,你來這裏糊弄我們!」自認為見多識廣的夏玉撇撇道。
總聽太子提及瑤貴妃,恃寵而驕,邊的子皆是有功夫在,更是瞧不起男子……
聞言,碧宵臉一沉,不卑不地道:「還請老太太命人打開大門,我要回宮復命!」
「哪來的野男人,竟然想跑?還敢冒充瑤貴妃邊的侍衛,今兒非得將你送去府不可!」邱氏一聽自家兒已經穿了他的謊言,自然無所畏懼地踱步上前,指著碧宵罵道。
老夫人怪氣地在他後道:「一個無名小卒,也敢在我相府撒野,管你是誰的侍衛,今兒給我狠狠地打!」
夏丞相擔憂地看著老夫人,小聲提醒道:「母親,萬一他真的是瑤貴妃的人可如何是好?」
老夫人眸一凜,惻惻地道:「你啊,就是膽子太小,俗話說得好,不知者無罪,他夜闖夏墨閨房,難道不該打嗎!」
夏府家丁得令,各個抄起棒沖了上去,瞧這架勢不將碧宵打死,也要將他打殘。
碧宵已經急不可耐了,頓時拳掌,大顯手。
夏墨自然不能在一旁看戲,也加了戰鬥。
夏府的酒囊飯袋們,哪裏見過這樣的茬兒啊,一會兒的功夫便噼里啪啦!下餃子一般摔倒在地。
頓時哀嚎聲一片,夏老太太和夏丞相一臉的豬肝。
「反了!反了!你還敢手了!」邱氏一個箭步踱到夏墨的近前,揚起手臂就扇了下去。
夏墨紋不,待邱氏的手離堪堪寸許,猛地抓住邱氏的手腕,使勁兒一掰,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伴隨著殺豬一般的嚎聲,響徹相府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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