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4章 贏家

黃昏城·城，大書庫。

這裡雖被稱爲大書庫，但存藏古籍的數量不算多，連靈魂大書庫的千萬分之一都沒有，並非烈星沒底蘊，是在第一紀元末期時，吞噬深淵之龍·古茲，衝破了烈星的重重防護結界，在烈城上空，對著城噴吐龍焰。

以古龍陣營和太陣營的仇怨，當然是怎麼讓對方更疼，怎麼破壞，焚盡中心城區的王宮固然痛快，但用不了太久，太神族就能讓依附他們的族羣，建立出更高大宏偉的王宮，反倒是王城大書庫，這裡留存著很多稀世書籍，並且這類書籍九九都獨一無二。

吞噬深淵之龍·古茲連深淵能量都吞噬，它還能保持一定理智，已是奇蹟，自然不在乎燃盡王城大書庫，會對第一紀元文明造怎樣的傷害，加之第一紀元末期，是太與古龍陣營拼殺到最兇狠的時候。

結局是，吞噬深淵之龍·古茲被趕回的太王所斬殺，但王城大書庫化爲灰燼，以及五分之一的王城建築化爲廢墟。

胡桃木所制的高大書架聳立，上面有著歲月的包漿，讓木紋有種時間，陳列在書架上的古籍，此時拿起後嗅，還能聞到淡淡的焦糊味。

位於最裡側的高大書架旁，一個小圓木桌上擺著燭臺，後半夜的黑暗，被這昏黃的燭火驅退幾分，一道形佝僂，骨瘦如柴的老人，站在燭火邊緣的書架前，蒼老的手拿下一本古籍，那如同樹皮般的皮，彷彿比這古籍更加古老。

這著灰長的衰弱老人，竟是大書庫陣營的領袖級人，無眼賢者，他不僅眼漆黑一片，因灰長敞著襟，能看到他枯乾到呈現肋骨分佈的膛，再往下，是空的腹部，如同被野掏開的腹部，一片黑暗，彷彿就是這黑暗，才讓此等老怪還繼續活著。

位於幾米外，蘇曉坐在晶座椅上，拿著本藥劑學的古籍品讀，他在與老怪見面後，發現對方不是長生種，甚至不是太神族，而是人族。

越是如此，越凸顯老怪的強大，放眼整個太陣營，老怪肯定不是最強的，但他是最能活的。

讓人不解的一點也在這，蘇曉剛來黃昏城時，始終防範這從第一紀元活到現在的老怪，可後續的事態發展，他發現老怪是最無慾無求的那個，和爭權奪利的奧古斯與黑伯莎，形鮮明的對比。

這就讓人疑，老怪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以及，他不惜承深淵侵蝕之苦痛，熬到第三紀元，到底爲了什麼？

要知道，倘若老怪想爲黃昏城的掌控者，別說是現在的烈君王·艾什特，就算是艾什特的爺爺輩們，也不是這老怪的對手。

這一切結合，老怪給人的覺已不是圖謀什麼，更像是在等待著什麼，此等況下，與這老怪合作，是當前最好的選擇，無論怎麼說，蘇曉都是外來者，不與一方本土勢力合作，那些看他不爽很久的黃昏城權貴們，會一擁而上。

殺這些黃昏城權貴不難，問題是後續就不能正大明的進黃昏城。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我們一夥人誤那黑暗之地，只有我們三個活著走出來，相比他們兩人，我在後世留下的痕跡不值一提。”

老怪·無眼賢者開口。

“……”

蘇曉狐疑的看向正拭古籍封皮的老怪，他來此後，並未挑明目的。

“嗯？你剛纔不是問，我們三個當初的事嗎？難道是我記錯了？你剛纔問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

“不可能，年輕人說謊可不是好習慣。”

老怪將拭好的古籍放回原位，然後拿下方纔好的一本，重新了起來。

蘇曉見過不演技棚的老嗶，能演到老怪這程度的，聞所未聞，外加對方也沒必要在這種況下，演這一出，如此推測，那這位大書庫的掌控者，似乎有些……老年癡呆導致的記憶力減退。

“滅法者，你剛纔說，你什麼來著？”

“白夜。”

“哦，白夜。”

老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放回好的古籍，拿起方纔過的第二本，仔細拭，從附近幾本古籍的磨損程度來看，老怪是專門禍害它們幾個啊，屬於循環式的忘。

“不用擔心，很重要的事，我還是記得的，比如你是昨天才來的烈星。”

“……”

“看來我記錯了，對待老年人，你應該多一些寬容，更何況我是活了……”

說到這，老怪忽然卡住，他好似在沉思，自己活了多年，見此，蘇曉目凝重幾分，就對方現在的記憶況，真要是回憶起來活了多年，搞不好都得累的沉眠過去。

“兩個半紀元。”

聽到蘇曉的提醒，老怪面狐疑，問道：“我已經活了這麼久嗎？真可怕，那我豈不是了不死的老怪，不過我是怎麼活這麼久的？好像吃掉了…黑暗？”

老怪瞇起幾分沒有眼球的漆黑眼睛，隨後失的搖了搖頭，接著問道：“那個……”

“白夜。”

“哦，白夜，你這次來是做什麼？”

“我需要「先知啓迪」，你開個價。”

“嗯，我想想這本古籍放在哪，好像在我的書架上？跟我來。”

老怪招了下手，不知爲何，蘇曉覺，老怪絕不應該這麼慈藹和善，對方有這種態度，無非以下原因。

1.蘇曉自的魅力屬，所衍生出的涉效果。

咳～，最先排除這點。

2.自己之前的一些行爲，得到了老怪的好。

這也不怎麼靠譜，當初來黃昏城，知到大書庫方向這位吞噬深淵之黑暗，才殘到第三紀元的老怪，他保持著警惕與觀，雖說沒有惡的態度，但也不至於讓對方如此慈藹和善。

3.自己滅法者的份，終於在涉方面，有了正面反饋。

想到這點，蘇曉立即回想起格林·吉莉安，因爲對方躺槍的事，沒發生，眼下這次，終於因滅法陣營，有了正面的涉反饋。

十多分鐘後，大書庫下層，老怪的書房，他在書架上索了片刻，取下本古籍。

“這本「先知啓迪」，是我在……是我在哪弄到的？”

老怪思索片刻，沒想起來，索就不去想這無關要的事，想來也是，從第一紀元到現在，他如果把全部瑣事都記住，無論他的神有多強，也會因記憶混而癲狂。

“你要把這古籍給誰？”

“曦城，城主。”

“哦，是那個小兔崽子，他立曦城有幾年了，也不知道發展的怎麼樣。”

“夏爾因。”

“嗯？這名字，有點耳，讓我想想……哦～，曦城已經建立這麼多年了嗎，好像還換了好幾代城主。”

“這本古籍，我要付出什麼價碼。”

“很高的價碼，你現在還付不出，等你有資格時，我會去收，我想，這個時間已經不遠了，到時我們一同見證。”

老怪將「先知啓迪」，放在蘇曉旁的木桌上，他在木桌旁落座後，低嘆一聲，說道：“我這老東西，已經嘗不出食的味道，只有自然元素醞釀的酒，才能讓我這半死不活的老怪，品嚐出些滋味。”

說到最後，老怪還嘆了口氣。

“……”

蘇曉拿出元素佳釀，隔著木桌的老怪，很自然的從櫃架上，拿下兩個酒杯，看來他的老年癡呆是間歇發作，此時的老怪就比較清醒。

袍寬鬆，敞著襟瘦骨嶙峋的老怪，作有幾分灑的起杯飲酒，因這是星辰巨樹·大酒桶最下層的酒，味道更醇厚的同時，也有辛辣，老怪吐出酒氣的同時，渾濁的瞳孔都清晰幾分。

“你的下一個對手，是修吧。”

“……”

“看來的確是，放棄吧，這是陷阱。”

“陷阱？”

“你應該發現了，只有黃昏城，才能長時間沐浴在下，距離這裡越遠，越暗淡，到了最南部的聖心城，或是最北部的噩夢之地，天空一片昏暗。”

老怪說到這，拿起酒盅大小的陶杯，杯中酒一飲而盡，這讓他終於有了幾分還活著的覺，他繼續說道：

“靈魂學院的靈冕城，諸神教的聖心城，都在南部那昏暗之地，直接向黃昏城開戰，爭奪這每天白晝沐浴在下的大地，他們還不敢，但繼續下去，又不甘心，所以……”

“王之路。”

“對，當初太神族們擁有的32顆「太源石」，現在分散在各地，被多名強大者擁有，以收回「太源石」爲名義的王試煉，是最好的理由，既讓黃昏城無法拒絕，也能伺機而。”

老怪道出「王之路」所蘊含的，簡單而言，這就是靈魂學院與聖心城，向黃昏城發起的一次試探，三方各派出一隊人，奪回一顆顆「太源石」，倘若黃昏城在此期間顯出半分疲，靈魂學院與聖心城會一擁而上。

如果說黃昏城是一隻垂垂老矣的雄獅，那靈魂學院與聖心城就是鱷羣與鬣狗，這老雄獅還有多大能耐，鱷羣與鬣狗都不，雙方都不想爲彼此的炮灰。

這也是爲何，蘇曉隊、神父隊、大聰明隊，這三隊外來者，能代表黃昏城、靈魂學院、諸神教，出戰這次的王之路，既是因爲，三方之前的幾隊，都被野神靈、巨樹王、野給捶到全滅，也因爲，三方的目的，其實都不是完王之路。

讓三方沒想到的是，應付般同意的這三隊，竟一隊比一隊猛，事到如今，三隊都已各戰勝三位強敵，即將挑戰各自小隊的第四位強敵。

尤其是諸神教那邊，在搞清楚神父、白金使徒、深淵大主教的來歷後，當即就不玩了，這件事的後續，他們不參與，這隨便選出的三隊，屬實讓人頭皮發麻。

其中有人形古神，悄無聲息吞噬命運的命運系，黑暗神教的最高梯隊存在深淵大主教，在奧永恆星引兩發太聖劍的滅法之影，剛從深淵淺層爬出來的黑魔，轉生沒多久的星界吞噬者。

在諸神教的高層們以大代價查出這些後，幾位高層人都麻了，次日就表示，後續的王之路，和他們沒關係，他們把這次王之路的參與資格，徹底給神父隊的三人。

靈魂學院那邊發現這等況後，也開始調查，怎奈這邊沒有太強的占卜師，就從諸神教那邊，高價拿到了相關報。

在察覺到三隊這噩夢般的陣容後，靈魂學院那邊的態度簡單明瞭，再見。

黃昏城這邊一看是這等況，準備順勢停止這王之路試煉，無論是舊貴族，還是新晉權貴們，本就不想讓黃昏城參與這次試煉，若非直接與諸神教、靈魂學院翻臉的代價太高，他們早就撕破臉皮。

面對這等況，蘇曉當然不會同意，他都對付到第四位強敵了，黃昏城說結束就想結束？加之他的主線任務，就是這次的王之試煉，當然不會中途放棄，這也是爲何，今晚舊貴族和新晉權貴們，願意暫時聯手，對付蘇曉。

然而，舊貴族和新晉權貴們所挖的坑，並不在這，而是蘇曉要對付的第四位強敵，修。

“我剛纔說到哪了？”

老怪的雙眼又變得渾濁，見此，蘇曉起告辭，在他走後，老怪看著搖曳的燭火，有些出神。

“是啊，現在早就不是，我們三個的時代了，我們的太，快要落山了。”

老怪言罷，搖曳的燭火熄滅，他逐漸在黑暗中沉寂。

蘇曉走出大書庫正門，清晨的初在城牆頂部映照。

“喂，別假裝沒看到我。”

一黑的德娜出聲，坐在領主列車的車頂，晃著小。

“我老哥說，讓我召喚出這個接你離開黃昏城，還說現在這裡很危險。”

德娜一邊吃著酷似包子的食，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話，這就是德娜的格，自從離開暗月噩夢，並和阿耶莎共用一個後，德娜有多開心，阿耶莎就有多鬱悶。

之前兩人的關係，屬於雖不敵對，但也互看不順眼，所以長時間有控制權的德娜，經常起壞主意，例如去餐廳吃飯，故意找服務員要些辣椒，強忍辣味一頓嚼後，趁阿耶莎的意識不注意，忽然把控制權給。

正黑暗中靜謐的阿耶莎，忽然來到嘈雜的餐廳，並且還是滿辣椒，況可想而知。

更讓阿耶莎心沉的是，這種事，德娜樂此不疲，到最後，阿耶莎乾脆自行封在意識空間，這可把德娜難壞了，剛開始和阿耶莎共用一個，心中難免有幾分排斥，可真當對方完全不理，近乎放棄這控制權後，沒多久，就有些想阿耶莎了。

眼下的德娜，就是於很想阿耶莎，但又見不到阿耶莎的心暴躁中。

“白夜，我怎麼才能見到阿耶莎，不理我了啊～！”

德娜向後躺下，躺在列車頂。

“換我也不理你，要是其他人，敢這麼禍害阿耶莎，早就被咒殺，可是黑暗溫牀的化。”

蘇曉肩膀上的哈開口，聽哈這麼說，躺在列車頂的德娜忽然坐起，故意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的看著哈，心中各種壞主意叢生。

哈的表搐了下，它闖這麼多世界，只被兩個人整不會過，第一個是究極綠茶·水晶姬，第二個就是黑德娜，難以想象，暗月噩夢那些噩夢生，這麼多年被這小姑禍害的有多慘。

“阿耶莎，阿耶莎！我錯了呀，別不理我嘛，從緣上算，我是你親妹妹，你就這樣對待自己妹妹嗎。”

說到這，德娜眼中淚水朦朧，然而，意識空間黑暗中的阿耶莎並沒理，只不過那稍有翹起的脣角，代表並不反德娜，可在下一秒，知到德娜揣在兜裡那隻白皙小手中的一把辣椒後，氣的雙眼都更漆黑。

“嘁～，姐姐學聰明瞭，白夜，我們還不走嗎？”

德娜開口，敢和其他人耍無賴，卻不敢對蘇曉放肆，蘇曉可沒吞噬魔靈能量，魔靈能量從哪來的？答案是由刃之魔靈，轉化「不死不滅·深淵滋生本源」，黑暗溫牀，就是最強大的幾種深淵滋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