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彥臉頰著云渺的額角，聲在耳邊堅定地說:“我回京辭，然后咱們就出發，聽說玉行山上有座寶剎很靈驗，咱們先去那里，那里不行咱們再去其他地方……”

 云渺苦笑，從他懷里離開:“我的況和你想的不一樣。”

 的神讓晉文彥心里涌起不祥的覺:“哪里不一樣？”

 云渺垂下眼睛:“我不是單純的八字不好，我，其實我是，是待役差。”

 “什麼？”晉文彥完全沒聽懂:“你是什麼？”

 云渺深吸一口氣，有些不知從哪里開始說，沉了一下:“酆都城司掌幽冥界，需要很多人手，那麼多差，你覺得是從哪里來的？”

 晉文彥張了張，猜測道:“人死后，有些會，為差？”

 云渺點頭:“就是如此。但不是所有人死后都能為差的，或者說，能為差之人，早在死之前，不，早在出生時就確定。”

 晉文彥剛恢復些的臉，開始急速蒼白下去。他心里已經開始明白了，但讓他抗拒理解。

 云渺瞥了他一眼:“你想的沒錯，我就是那種從出生就注定要為差之人。或許是要為差，所以才有親緣淡薄，福慳壽短這種八字。”

 “這樣的八字使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人，對這個世間也就沒有任何留。”

 “別人的人生都是從出生開始的，而我的，卻是從死后才開始。”

 晉文彥低著頭，用自己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喃喃道:“難怪你和差那麼。”

 云渺兩手撐著石階，子后仰，漫天星辰芒瑩瑩，寧靜又可。

 聽到自己的聲音，好像帶著些懷念:“九歲之后，陪著我的只有他了。雖然一年也見不了幾面，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晉文彥抬起頭，聲音哽咽著想做最后的掙扎:“差也沒什麼吧？我知道你和什麼東西打道，你不怕我也不怕，這不影響我們在一起……”

 云渺知道他在自欺欺人，那麼敏銳之人，怎麼可能一直沒留意說的那句話？

 轉過頭，扯開一個明的笑容，語氣輕快道:“我只剩兩年的命了！”

 晉文彥抱著的最后一點希也被擊碎了，整個人仿佛一下子支離破碎。

 腦袋一片空白，耳朵里像塞了棉花，四周的蟲鳴聲像嗡嗡的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云渺有些害怕，抓著他的胳膊搖晃:“晉公子，晉公子，你別這樣！”

 晉文彥從一片混沌中看見云渺的臉，一把將摟進懷里，像抓住救命稻草，死死地往懷里按，像是要進骨一樣，全然顧不上會不會弄疼。

 “晉公子，你別這樣！”云渺被勒得有些不過氣。

 “你還有多牛眼淚，怎麼樣可以得到牛眼淚？那種東西能買到嗎，用完了我去跟誰買？”晉文彥近乎發狂似地低語。

 云渺皺了皺眉，隨即瞪大眼睛:“牛眼淚？你該不會是想一直用牛眼淚見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