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良是我殺的,呵,他也不曾良,他姓郭,鄉里人都他郭老二。”
“當年他在布莊當學徒,我騙他一起來滁州,弄了批布料去邵府,然后裝作傷了,順理章地留了下來。”
“后來他要離開,我本來沒打算殺他,可是那小子竟然了邵府的金銀首飾,我讓他還回去他不肯,那就不能怪我了。”
縣太爺垂目盯著他:“你是怎麼殺他的?”
李興思艱難地用胳膊撐著子:“石頭,我從地上撿了塊大石頭把他砸死了,埋尸的時候石頭也扔在院子里。”
縣太爺轉頭看師爺,師爺沖他點點頭,驗尸記錄上確實是這麼寫的,死者死于腦部重擊,頭骨碎裂。
縣太爺換了個姿勢:“接著說,你為何要給邵家眾人下毒,為何要毒殺邵致奇?”
邵老爺也來聽審,不過坐在隔扇之后。如今聽到自己兒子被毒殺這種話,還是心痛如絞。
李興思本來漠然的神,出現顯出怨毒的冷意:“我不李興思,我也不姓李,我也是邵家人,我爹是邵敬禮。”
邵老爺猛地瞪大眼睛。
之前晉文彥只告訴他邵致奇的案子兇手另有其人,讓他過來聽審,卻沒仔細告訴他李興思的世。
他此刻聽到李興思的話,猶如五雷轟頂。“邵敬禮”非是他人,正是他父親,邵老太爺!
這李興思竟然是自己的弟弟?
外面公堂上,李興思說著自己的世。
“……我和娘居破落村莊,半輩子都過得窮困潦倒,憑什麼他們一家就能榮華富貴?”
“我就是要弄死邵乘松唯一的兒子,這樣等他死了之后,我就拿出信認祖歸宗,那樣邵家全部家產就是我的!”
“都是邵敬禮的兒子,那些東西本來也有一半是我的!我和我娘吃了那麼多年苦,剩下那一半家產就算對我的補償!”
晉文彥看向人群里的“云渺”,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興思越說越激,咳嗽起來里溢出沫:“……誰邵敬禮拋棄我和我娘,他寶貝孫兒死了都怪他,都是他的報應……”
縣太爺“啪啪”地拍驚堂木。
這時,一旁的晉文彥忽然開口:“你怎麼確定自己就是邵老太爺的兒子?”
李興思一愣,轉頭看晉文彥,臉上掩不住的憎惡。他最討厭此人,從晉文彥進邵致奇靈堂大門的時候,他就沒來由地討厭他。
“我怎麼確定?”李興思被問得莫名其妙,這些年他懷著怨憤不甘活著,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取邵家家產,現在竟然有人質疑他的份?
晉文彥朝后看了眼,一個衙差押著佩刀上前,將一只荷包呈給縣太爺。
李興思激地指著那荷包:“那是我的信,是邵敬禮留給我娘的,上面繡的就是邵家徽記!”
晉文彥看向公堂口的人群,“云渺”聽到這話果然抬起了頭,詫異地朝上面看去。
晉文彥收回目:“是不是邵家的東西,請邵老爺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