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楚塵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楚塵的咄咄人，毫不退讓的態度，就連自家人也看不過去了。

宋斜哭喪著臉，想開口，可嚨被堵住了一樣，只能眼地看著楚塵，希楚塵見好就收。

整個禪城，有誰敢對黃家說出這番話。

這是要完完全全地讓黃家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

黃家，怎麼可能會答應？

在宋長青等人看來，黃能夠答應賠償損失，以及讓黃玉欻登門道歉，那已經是奇跡了。

可楚塵覺得……還不夠。

“楚塵！”電話那頭，黃都不由得怒喝了一聲。

這一聲，猶如驚雷般，令宋斜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他也算是見慣了風浪的人，可此刻，心臟跳得實在太厲害了，甚至腦子都有種缺氧的覺，隨時可能會暈過去。

他擔心黃會暴怒，然后，先前所承諾的一切都沒有了，宋家，遭遇黃家雷霆一般的暴擊。

蘇月嫻不停地朝著宋使眼。

這個時候，恐怕是只有宋的話，楚塵才會聽了。

宋看著楚塵。

并沒有出聲。

宋的潛意識里，還是相信，楚塵既然能夠意料到這個局面，那麼，這一切，肯定還在楚塵的掌控之中。

“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楚塵并沒有因為黃的緒變而有毫的緒變化，淡淡地說道，“我沒有針對黃家的意思，因為，在我看來，他的份并不重要。”

言外之意，楚塵并沒有任何敬畏黃玉欻份的意思。

他不針對黃家，也不畏懼黃家。

“更何況，這一切，不是黃玉欻自找的嗎？”楚塵道，“他是一個年人，該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電話那頭，黃陷了沉默。

楚塵的態度，令他有些始料不及。

他完全沒想到，楚塵會強到，一點也不顧及黃家的面。

讓黃家的長子嫡孫，登報道歉，這一記耳，黃家有些難以接。

即便，整件事就是因黃玉欻而起。

黃家，在禪城有著王者的驕傲。

從來沒有向任何人低頭過。

黃可以想象得到，如果黃家登報道歉，會在禪城，引起多大的轟。

多異樣的目，會集中在黃家和宋家上。

“楚塵……”黃按捺著心中怒火，緩緩地開口，“就當是，黃家欠你一個人。”

宋家人已經有點麻木了。

黃的話，給他們帶來太多的震撼。

楚塵分明一直在咄咄人，可黃，一退再退。

剛剛的那一聲‘楚塵’，明明已經是滿腔怒火，可最終還是生生地按捺了下來。

現在更是再加了一個條件。

黃家作出了這麼大的讓步，最后，還是黃家欠楚塵一個人。

楚塵沉了一會，說道，“黃大爺，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我沒有針對黃玉欻的份，那麼，我也不需要任何人。你給我一個答案就行了，假如真有得罪的地方，我手中有一壺好酒，黃玉欻登報道歉之后，我帶酒上門，跟黃老爺痛飲一場，當是賠罪。”

楚塵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宋斜生生地將一個‘日’字吞了下去，畢竟，以他的份，實在不適合說出這兩個字。

“楚塵，你真的，不肯退一步。”蘇月嫻也快要哭的樣子，“凡事好商量嘛。”

“我在小秋面前承諾過，要讓黃玉欻登報道歉。”楚塵說道。

蘇月嫻愁眉苦臉，“我想，小秋也能接，黃玉欻登門道歉就行了。”

“媽，你別擔心。”楚塵微笑，“黃家會答應的。”

蘇月嫻的心一痛，都想喊楚塵媽了，只要楚塵肯聽勸的話。

黃家怎麼可能會答應？

黃家不可能接這樣的低頭。

“爸。”楚塵順便想安一下宋斜。

宋斜扭頭一邊去，不聽。

“楚塵，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使了什麼手段。”夏言歡注視著楚塵，黃的這個電話，若不是親耳所聽，恐怕整個禪城，不會有人相信。

黃家的姿態，從未這麼低過。

“說真的，我什麼也沒有做。”楚塵道，“整件事，由始至終，都是黃家自己在主導主演的一場戲罷了，我只是安靜地看著黃家自己變換著各種的選擇。”

夏言歡怔了怔。

事實上，楚塵好像還真的，什麼也沒有做。

黃府，房間。

氣氛凝固著。

黃江鴻將楚塵的每一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也確實沒有想到，楚塵的態度，竟然會強到這個地步。

在奪青盛典上，以及之后的晚宴，楚塵給黃江鴻的覺，就是有一源自骨子里的自信，同時為人謙遜的青年人。

可現在，楚塵展出來的鋒芒，連黃江鴻都有種目驚心的覺。

這個青年人，一出手，便是如此凌厲，哪怕是面對黃家，也沒有毫的猶豫，膽怯。

安靜片刻。

黃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

房間大門輕輕關上。

黃江鴻閉目養神。

黃沒有詢問他，就直接走出去，那說明黃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房門外。

見黃走出來，跪在地上的黃玉欻急忙站了起來，“爸，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爺爺會大發雷霆。”

“跪著！”

黃一肚子的火氣沒有發泄出來，看見黃玉欻，簡直就好比是見著了一個行走的沙包，當即怒斥起來，同時沒忍住又甩了一掌，打得黃玉欻兩眼冒金星。

黃玉欻再一次撲通地跪在了地上。

“都是你干的好事！”黃指著黃玉欻，怒不可遏。

“爸！”黃玉欻更加委屈了，眼里有淚在打轉，“我只不過是小小教訓一下宋家的小子而已，這算什麼？”

“你爺爺答應過楚塵，要喝七天的酒，你把酒倒了，不是打你爺爺的臉嗎？”黃憤怒，抬起手，還想給黃玉欻一掌，不過，想想還是忍住了，畢竟接下來要黃玉欻做的事，會比打他還要難。

黃玉欻倒也反應迅速，立即大喊，“爸，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也沒有用。”黃沉聲道，“你立即滾出去，找一家報社。”

黃玉欻愕然，“找報社干嘛？”

“道歉。”黃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同樣也有不甘心，一字一頓，“向宋家宋秋，登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