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寶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一百分的問題繞了過去。
看著韓錦卿將面條和蛋吃了,這才開始炫耀的狀元及第粥。
這下子老爺子和慕小軒都不嫌棄了,豬肝豬肚都還好說,主要是慕如寶用豬做的丸子,咬一口冒著水,是真的好吃。
爺孫兩個人吃的不亦樂乎,慕如寶笑笑,又給韓錦卿盛了滿滿一大碗。
收斂了臉,正了正嗓子,“你要多吃一點,聽說要考一天,中途還不讓出去,不吃飽飯肚子影響答題。”
現在真和高三的家長沒啥區別,含辛茹苦淚眼汪汪地送自家崽崽去考試,生怕考不好!
韓錦卿拿著湯匙舀了一勺所謂的狀元及第粥,味道確實很好,那些往日里被屠戶扔掉的豬下水煮出來的東西,竟也會這麼鮮。
韓錦卿往日是很潔癖的人,口味也很清淡,并不喜歡吃葷,而韓夫人在時,家里的飲食也從來都很講究,除了口味,素菜要擺盤漂亮,而各種的下水,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韓家的餐桌上的。
只是這一次,韓錦卿破天荒的,又主吃了一勺豬肝豬肚做的粥。
慕如寶眼可見的,看見韓錦卿輕蹙的眉頭慢慢舒展開,然后老老實實地將一碗粥都吃完了。
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吃過飯,韓錦卿就帶著考試用品要出門,慕小寶和老爺子都對著他說了幾句祝福的話。
韓錦卿這才出門,而慕如寶不放心地送到門口,最后又決定再送到村口他上車。
考試要去縣里,村里安排了車統一送人過去,而且沒人帶家屬,慕如寶不能跟著。
“到這里就可以,不必擔心。”
村子邊,韓錦卿看著張到不行的小人,終是忍不住勸道。
這麼明顯的嗎?慕如寶有點錯愕,又不肯承認,“我才不張,我是怕你很久沒考試心慌,才陪你出來的!”
還生著氣呢!小氣鬼。
韓錦卿笑笑,有風吹過來,將的發吹,他抬手將吹的發捋順,輕輕別在耳朵后面。
“嗯。”
他隨口答應了一句,嗓音里帶著他自己都難以發覺得溫,“是我張。”
慕如寶鬧了個大紅臉,正準備解釋什麼,卻聽到男人欠扁地道:“不過這只是小小的鄉試,并不是殿試,想當狀元夫人還得等上半年才行。”
“你胡說,我對你才沒抱那麼大希!”慕如寶是打死也不準備承認帶著目的勞的,“再說了,說得你好像一定能考上一樣。”
為了配合自己話語的可信度,慕如寶還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哪知的話才落,一道諷刺的聲線就在后響起。
“說得好,韓三你還是謙虛點吧,別到時候沒考上,害你娘子丟人現眼!”
慕如寶聞言臉有點冷,回過頭去,就看見鄭秀才和慕家老大走了過來。
說話的人是鄭帆,他上次被慕如寶算計維持張太醫的看診順序,曬了一天的大太,累個半死不說,還曬得黑黢黢的。
最后,因為韓錦卿暈倒,張太醫都沒再給他看。
此時看著慕如寶,鄭帆就火大。
“韓三,你娘子雖然是個鄉野村婦上不得臺面,不過話還是說得對的,就憑你個病癆還想當狀元?不怕人笑掉大牙嗎?”
,我用得著你肯定嗎!慕如寶氣炸。
“二妹妹,”另一邊,慕平先跟慕如寶打了招呼。
自從上一次摔斷了手又被慕如寶差錯端了上去之后,他就銘記了當時的痛苦,對這位堂妹也有些心有余悸。
慕平轉過頭,對著韓錦卿說話倒是不像鄭帆那麼刻薄,只是語氣平平的道:“你病了多年沒去過學堂,連夫子都說你這次鄉試報考顯得急功近利了,其實你可以再等等的,下次再應試,肯定會更穩妥。”
“阿平說得對!”鄭帆連忙附和。
慕平這話,聽起來比鄭帆含蓄,可還是一個意思,就是說韓錦卿這次考不上。
考不上不要,還扣了一個急功近利的帽子!
慕如寶好氣。
莊家是別人家的好,相公那肯定是自己家的好!相公才華出眾有丘壑,哪里差了!
“喂,我說你們是想找打吧,我們家跟你們兩家很嗎,用得著你們在這里對著我相公品頭論足?”
慕如寶一下子變了老母,擋住自家崽崽對著兩個野挑戰!
慕平一咽。
而鄭帆也被懟了個沒臉。
慕平不太敢得罪慕如寶,“二妹妹別生氣,我只是傳達下夫子的話而已。”
鄭帆立刻囂:“對,就是夫子說的,怎麼,夫子難道還不能點評自己的學生嗎?”
可不是他說的,是老師的品評,韓錦卿要敢頂撞夫子的話,就是不懂尊師重道!
“呵。”
還不等韓錦卿說話,慕如寶就冷笑了一聲。
這個時候,村長和村子里來送行的人,都圍過來一些了,里面也不乏看熱鬧的。
慕如寶一點也不在乎人多,就是看著鄭帆和慕平問了一句,“哪個夫子?你們隨便編一個夫子出來,我可不信,有名有姓嗎?”
鄭帆立刻接口,笑得諷刺:“松竹書院的魏夫子,魏漠,那可是在咱們縣了一輩子書的人!”
魏漠幾年前在太學院就讀過,回到松竹縣后就被安排在書院當夫子,教書多年,有一定威。
張帆咬牙,他就不信慕如寶這次還敢懟,敢說魏夫子的壞話,那就做實了鄉野村婦的名,也讓韓錦卿徹底丟了人。
慕平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氣,好在這次的事,跟他無關,他的話沒病。
就在兩個人以為慕如寶沒回答是啞口無言時,清靈的聲線在對面響起,又涼又譏諷。
“這位魏夫子,一輩子在書院教書嘍?”
就是重復了一邊鄭帆的話,也不需要對方回答,就說道:“我這個小婦人就是好奇,吃過燕鮑翅肚的人,就能品評其口味的好壞,見過獵豹雄鷹的人,就能評價鷹隼的目之敏銳,豹速度之敏捷。
只是......“
慕如寶頓了頓,冷笑道:“只是這沒有在科考中榜的人,如何來評價其他人才加科考的時機?”
一句話落,滿場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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