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宋青雅追上云錦初主仆時,桑葉就氣呼呼地瞪。
宋青雅連忙舉著手:“我可沒幫宋迎月,我跟阿錦是一頭的。”
桑葉定定看了片刻,才板著臉讓開。
宋青雅哭笑不得地拉著云錦初說道:“你家這小桑葉也太護著你了。”
“我是阿姐,自然護著我。”
桑葉聽到“阿姐”二字,原本氣呼呼的小臉瞬間明了起來,拽著云錦初的袖子搖了搖,然后出兩顆小虎牙。
回了尺壁院里,宋青雅扶著云錦初坐下,見著自己的腰疼的呲牙的樣子忍不住就說道:
“你說說你,要教訓宋迎月讓我來就是,你腰上的傷都還沒好呢,干什麼逞強,萬一傷口又裂了可怎麼是好?”
云錦初搖搖頭:“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的。”宋青雅嘟囔。
云錦初靠在引枕上笑了笑。
對宋家的僅限于記憶中那小姑娘的不舍,也因為來了這陌生世界后宋家人的照拂和疼惜,才會竭力替那小姑娘護著宋家上下。
但對宋迎月沒什麼,就算真下了死手也半點不心疼,宋家追究也不懼,可是宋青雅不一樣。
別看厲害說的狠厲,可畢竟跟宋迎月從小一起長大,那份姐妹之哪里是說沒就能沒有的?
宋青雅就算是再氣,對宋迎月也不會下死手,否則以宋迎月昨天夜里被的淋淋的樣子,今天哪還能有本事跑到尺壁院來罵街?宋青雅在祠堂揍的那一頓看著是下了狠手,可實則不過是皮傷,半點沒傷筋骨。
眼前這風風火火的宋二姑娘其實是個心腸的。
“你笑什麼。”宋青雅嘟囔著。
云錦初搖搖頭:“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二表姐很可。”
宋青雅愣了下,對著孩兒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老臉一紅:“可什麼,誰可了。”
云錦初瞧臉上通紅頓時看樂了。
這姑娘子直接風風火火,倒沒想到臉皮這麼薄的?
故意抱著宋青雅的胳膊蹭了蹭,滿是賴地說道:“就是很可啊,二表姐英姿颯爽,又又帥,上陣能馬殺敵,歸家能斬男無數,我要是男人遇見你這麼漂亮的姑娘肯定被迷得找不著北,拼了老命也要娶你做媳婦。”
“瞎說什麼?”
“我可沒瞎說,你瞧我真誠的眼神。”
云錦初眨眨眼,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寫滿了真誠。
宋青雅臉上瞬間紅了蘋果。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這麼夸。
就……
怪不好意思的。
紅著臉聲音都放低了幾個度,有些扭扭地道:“你也好看。”
……
朱祁蹲在窗外的樹上,看著房中云錦初三言兩語哄得那宋二小姐滋滋的找不著北,他不由默了默。
以往他在京城里也見識過不抹了的紈绔子弟,可那說起甜言語的時候也沒云錦初這般流暢的。
也虧得是個子,若是生男兒,再配著一副好皮囊,怕是能將京里頭的閨秀都迷得神魂顛倒。
云錦初哄著自家二表姐說笑了幾句,見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跑了,捧腹笑了一會兒,才留著笑意扭頭朝著窗外說道:“樹上那小賊,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去請你?”
朱祁:“……”
樹上安靜了一會兒,跳下來一道人影。
云錦初微瞇著眼:“你們鎮南王府的人,是不是都不喜歡走正門?”
這話朱祁沒法接。
云錦初說道:“你是墨玄宸的人,我跟他是走過明路的,下次有事找我別爬墻,免得跟夏侯鈺似的被當了賊。”
朱祁想起夏侯鈺那張豬頭似的臉抬頭看了眼桑葉,恭敬低頭:“屬下記得了。”
比起夏侯鈺的跳不靠譜,眼前這個朱祁明顯要沉穩很多。
云錦初記得這人是墨玄宸侍從,之前還在鎮南王府里跟他打過一架,倒也沒為難朱祁就直接問道:“這天都快黑了,你家世子讓你來的?”
朱祁看了眼旁邊。
云錦初說道:“桑葉,你和采芑先出去。”
兩人退出去后,云錦初就道:“說吧,什麼事?”
朱祁恭敬道:“謝家先前算計您與宋家的事世子一直覺得有疑,今日宋家去謝家退親時,世子故意讓人挑起流言激怒了謝孟和文平郡主,從他們二人口中知道了一些事。”
他將文平郡主說的那番話重述了一遍,這才繼續,
“文平郡主口而言應當不會有假,當時謝孟臉極為難看,厲聲打斷之后更是警惕異常。”
“賬本?”云錦初神怪異。
朱祁點點頭:“文平郡主口中的賬本是什麼屬下也不清楚,不過有一件事或許與此事有關。”
“大概三年前,世子派暗探前往朔康鎮南王府調查鎮南王時,曾意外繳獲鎮南王與南楚走私軍械以及朝廷的賬冊,這件事也牽扯到了京中皇子。”
“那探子送出消息后本是想將東西送回京城,可誰知驚了鎮南王的人,他好不容易逃出朔康,途徑廣府的煌寧山附近時卻突遇暴雨山崩,后來被埋在山石之下,當場亡。”
云錦初猛地坐直了子。
朱祁說道:“當時那場山崩極大,葬其中的還有好些其他的人,廣府的差將山石下的尸骨挖掘出來帶回府衙,等我們的人趕過去時,被探子帶出來的證據早就已經不翼而飛,而府那邊也沒得到過任何東西。”
云錦初抿著臉難看。
廣府,煌寧山。
那是云家父母喪的地方,而他們也是在三年前死于一場山崩。
云錦初寒聲說道:“你的意思是,四皇子跟鎮南王勾結,謝家以為那探子失的賬本順著我父母的關系落在我手上被帶來了宋家,所以他們才會挑撥宋迎月手,謝翾想要換親的人本就是我?”
朱祁點點頭:“世子有這猜測。”
“可我沒見過什麼賬本。”
云錦初當初得了消息趕去廣府時,已經是好幾天后,在廣太守府中看到的只有兩殘缺不全的尸。
那山崩砸毀了云煬和宋毓君的的尸,二人面容更是模糊幾乎瞧不出原本模樣,只憑借著才將兩人殘缺不全的尸骨辨認出來。
當時他們領著商隊途徑煌寧山,暴雨山崩之下邊的人幾乎死傷殆盡,隨之也早已經被山洪和碎石沖走,二人上只有一些金銀細和被泡發的銀票、份文牒,除此之外再無他。?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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