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流言猛于虎
“安兒,來。”上座,皇貴妃沖著安安招了招手。
安安點了點頭,走到了皇貴妃邊,皇貴妃順勢拉過安安的手,看了眼上的傷,眉心一皺,“這細皮的,就這麼開了花,怕是夫人要心疼死了。”
聽皇貴妃這麼說,安安只是微微一笑,“皮外傷,不礙事的。”本是覺得皇貴妃這麼心疼的樣子,想安安,哪知皇貴妃卻突然了的手,笑容里也帶著幾分別意。
安安一下子就明白了,便又開了口,“只是方才若是皇上不派公公前去接我的話,安兒恐怕已經是死無全尸了。”
“哦這麼嚴重”皇貴妃立刻擺出一副驚訝萬分的模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同本宮說說。”
安安也是一臉委屈跟后怕的表,“真儀院里有一個馬鞍,不知貴妃娘娘可曾聽說過,用刑的嬤嬤說,只要一坐上去,就是腸穿肚爛”
“可憐的丫頭,定是嚇壞了。”皇貴妃說著,卻是嘆了口氣,“只是這真儀院啊,乃是后宮用來懲罰犯了錯的眷的地方,手段自然是狠毒了些,也好在你并無大礙。”
言下之意,此事倒是不能追究了安安眸下一轉,這才道,“是啊,安兒也不是怪責真儀院,能在后宮之中立足,便說明它確有它存在的道理,只是,安兒覺得,以后若是將別人扔進真儀院之前,先將事弄清楚便好了,今日是安兒命大
,若是換做了旁人,只怕就是多了一抹冤魂”
安安這麼說,的確是不希日后會有人冤死在真儀院,可最重要的還是想要說明,皇后娘娘是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打發去了真儀院用刑的。
皇貴妃聞言一聲嘆息,一旁的皇上也是不發一言,但安安的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指向皇后,皇后又豈能不理會。
可卻不能當眾與安安計較,便是沖著霏月使了眼。
霏月會意,這才開口,“姐姐,今日是我錯了,我不該強邀姐姐進宮,去泡那什麼天山泉水,害得母后誤會了姐姐。”
所以,今日這件事,只是的一個無心之失。
“這倒是不怪你,也不怪皇后娘娘的。”安安多聰明,哪能不知道此時此刻當著皇上的面該怎麼說怎麼做呢
霏月把罪過往自己上攬,安安就裝大度,不與們計較。
“是我上沒有守宮砂,皇后娘娘會誤會也是正常的,只不過”安安忽然話鋒一轉,“妹妹方才說我失憶之前那個朱大夫與我是郎妾意”話說到這兒,霏月的臉瞬時一僵。安安心中暗笑,便接著道,“妹妹,原先的事兒,我依稀記得一些,至我院里那些花花草草我竟是都得出名字的,我想,若是原先我與那朱大夫當真是有什麼的話,我理應也能想起來些,今日更不可
能看他慘死也毫不難過,所以,我想問問妹妹,那郎妾意,是妹妹親眼所見,還是聽信了旁人的讒言”
霏月之前這一句郎妾意,本是想讓安安死的。
沒想到此時此刻,反倒了安安的武。
深吸了一口氣,笑容僵,“妹妹也是聽旁人說的風言風語,姐姐切莫見怪。”“原來如此。”安安了然般點頭,“霏月,如今你貴為太子妃,理應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尊稱你一聲才對,但畢竟你我在府一同長大,我虛長你幾歲,今日當著皇上皇后還有貴妃娘娘的面,我這個做姐姐的
不得不再告誡你一聲,流言蜚語如豺狼虎豹,是會吃人的,你可知若今日麟王沒能想到以我上的胎記為證據來證明我的清白,單憑你方才那句話,我便是死無葬之地了。”
“姐姐”霏月慌忙出聲制止安安再說下去。
怎麼都沒想到,安安竟會當著皇上的面,給扣下這麼大一頂帽子。
以為,皇上面前,安安怎麼著都會有所收斂。
倘若今日在這兒的是真正的大小姐在這兒,些許這些話的確是不敢說的。
皇上那一雙眼有多明,豈會看不出來這番話說出來的用意,弄不好便是落下一個心機頗深的罪名。
可安安才不管這些呢,只知道剛才霏月落井下石,遭了這一番罪,沒理由霏月安然無恙啊。
要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
皇后拉不,那就拉霏月。
“話重了。”皇貴妃跟在霏月之后開口,先是責備了安安一句,這才看向霏月,“不過,太子妃也別怪安兒,話雖重了些,但道理是對的。”
“恩,流言蜚語猛于虎。太子妃應當謹記今日的教訓,日后一些閑言閑語,道聽途說的話,就莫要當真了。”皇上也跟在皇貴妃之后開口,皇上的教誨,自當全員點頭。皇貴妃也點了點頭,“皇上教訓的是,咱們這幫姐妹,得皇上恩寵,在這后宮之中如此富貴榮華,更應謹言慎行,不給皇上多添煩擾。”話說到這兒,皇貴妃便看向了之前第一個提起朱翰乙的妃子道,“
淑妃,你可得好好記住了。”
“是,貴妃姐姐教訓的是。”淑妃誠惶誠恐,看了皇上一眼,卻見皇上瞪了一眼,再無其他。
原本還想著幫皇后一把,如今卻遭了皇上的嫌棄,日后在這宮里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了
霏月自然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低著頭,只想等著皇后開口替說上兩句,可皇后卻是一言不發,仿若今日策劃了這一場鬧劇之后,卻是個局外人一般。
自顧不暇,又豈能幫別人說話。
皇貴妃倒是很滿意的一笑,轉頭看向皇上,“皇上,您看大小姐肩上有傷,皇后娘娘又犯了頭疼的病,這宴席方才也被那朱翰乙鬧得烏煙瘴氣的,不如今日,就這麼算了吧。”
“恩,也好,朕也有些累了,回你宮里小憩一會兒。”皇上說著,便率先站起。
其余眾人趕忙起恭送。
鬧劇之后,安安也被人送回了府。見到安安上的傷,清兒別提有多心疼了,一邊哭著一邊給上藥,聽安安大致說了宮里的事兒之后更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那個朱翰乙,早就該死了,居然敢信口雌黃,冤了小姐您的名節真是壞到
骨子里去了”
見緒比自己還激,安安只好安,“好了好了,那如今朱翰乙不是已經死了嗎”話說到這兒,安安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刻意低了聲音問道,“對了清兒,你可知我上有沒有什麼胎記”
“小姐梳洗從來都是避開奴婢的,奴婢豈會知道小姐上有什麼胎記怎麼了小姐你的胎記很重要嗎”清兒一臉無知的模樣,令安安松了口氣。
“沒有,不重要。”還好不知道,若是知道真正的大小姐手臂上有胎記的話,只怕最后的下場,會跟朱翰乙一樣。
“小姐你奇奇怪怪的。”清兒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又想到了百里墨宸,“對了小姐,麟王他怎麼樣了六十大板這麼重的責罰,麟王他吃不吃得消呀”
聽提起百里墨宸,安安也有些不安,掃了眼窗外,便道,“你去問問他,他應該知道。”
清兒跟著往窗外看了一眼,卻是未曾看到任何人影,但知道安安說的是誰。
于是來到門外,沖著遠屋頂一喊,“韓越,你接主子可好啊”
沒多久,一道人影落在院,安安穿好了走了出來,便見韓越對拱手行禮,這才道,“回大小姐的話,主子不太好。”
聽到韓越這般回答,安安一下就皺了眉,“不太好是什麼意思傷得很重嗎”
“恩。”韓越沉著眉,點了點頭,“宮里行刑的侍衛,是太子的人,下的板子極重,一點面都沒留,王爺方才回府時,已是昏迷不醒。”
“這麼嚴重”安安是沒想到的。
以為百里墨宸好歹是個習武之人,武藝高強,格健碩,總該比常人要耐打些。
哪知道行刑的侍衛居然會是太子的人,那逮到機會,他們還不把百里墨宸往死里打深吸了一口氣,便接著道,“韓越,你現在回府,一個月前我不是有幾盆花留在王府了,如今應該是大了許多了,其中有一盆葉子圓圓的,有止療傷的功效,你將葉子摘下來碾碎再浸紗布,然
后敷在王爺的傷,只需一晚就能好很多。”
“當真如此神奇”韓越也是有些興,卻又忽然搖了搖頭,“不行,我一個人,哪認得那些花花草草的,若是用錯了,害了王爺可如何是好”
聽韓越這麼說,安安也有些不放心,那三盆花草有療傷的,有解毒的,還有一盆是有劇毒的,若是用錯了,百里墨宸可就死定了。
于是皺眉嘆了口氣,這才道,“那這樣吧,我現在隨你回府。”
“如此最好。”韓越點了點頭,清兒也立刻應道,“我去準備馬車。”說罷,便退下了。
而此時此刻,太子府里,百里玄燁摟抱著霏月,聽說了宮里的事兒,角笑意漸濃,“哦如此說來,我這二弟倒是真把你那大姐放在心尖上疼。”
他一直都以為百里墨宸沒有肋,如今看來,倒是有了。
笑意,漸漸染上幾分狠毒。既然事發展的如此有趣,那他不陪百里墨宸玩玩,似乎是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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