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錦也抬起頭,就見樹影之間,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沈晝錦道:“是長臂猿。”
秦云嶠仍舊握著劍:“我也看見了,黑的,長手臂一掛就跳的老遠。”
“嗯,”沈晝錦道:“這種一般不落單的,都是一家子,父母帶著孩子一起,三五只左右,而且他們都有固定的活地盤的,估計咱們是進了他的地盤了。”
一邊說一邊緩步向他們那邊走過去:“別惹它、別逗它,不要挑釁,他們一般就不會攻擊人的。”
秦云嶠把劍掩到手臂后頭,走前兩步,抄到了武宣帝前頭,雖然別開了臉,但仍舊嚴神戒備著。
武宣帝倒還是從容的,是真的頗有“大將之風”,看了幾眼便道:“若大軍來此,遇到了當如何?”
沈晝錦道:“我也說不好,但這種本來攻擊就不強,只是有的可能子有點頑皮,若大軍來了,他們未必敢攻擊,如果真的攻擊了,那也只能弄死了。”
反正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保護,就算到現代,保護和人之間,也是要選擇先救人的。
秦云嶠看那黑長臂猿遠遠的蹲在樹上,過重重枝葉看著他們,看著雖然有點嚇人,但果然沒有攻擊,倒是小松了口氣,道:“我們為什麼一定要走這里頭?”
武宣帝道:“不一定,若我們能走這路,就能出其不意,若實在不,那自然有不的法子。”
秦云嶠點了點頭,一邊閉了閉眼:“我眼睛真的不舒服。”
沈晝錦因為要試驗,特意撤了護的靈力,這會兒也覺得要流眼淚了,但看霧氣還是淡白的,應該是不會有大問題的。
又等了一小會兒,檢測儀嘀嘀兩聲,出了結果,然后紅燈就開始閃呀閃的警告。
二氧化硫、氨氣、氯氣、硫化氫……
這幾種都會損傷眼睛、皮,呼吸道黏,硫化氫甚至會損傷腦部。
真的是毒氣,毒瘴。
雖然含量微小,目前只是一級警報,但這個防護水準明顯是不行的,幸好跟著皇上過來了一趟,要不然只靠資料真的要犯錯誤了。
沈晝錦道:“外公,先回去吧,眼睛不了。”
武宣帝停住步子,回過頭,有些憾:“沒有辦法嗎?若是這邊能走,至能減三以上的傷亡。”
沈晝錦一頓,腦子飛速的轉。
防毒面罩確實沒那麼多,各種眼鏡也沒那麼多,琉璃沒那麼多,玻璃倒是有一些,現造也造的出來,可是要理眼鏡,也不是一時之功。
如今也有幾乎明的紗,但沒有屏蔽效果,那用塑料袋?保鮮?
想了半天,忽然一下子想了起來。
明膠帶麼!
有個十厘米就夠了,寬膠帶對粘起來,邊緣粘在布上,不就是簡易的眼鏡?
雖然粘的不牢用不久,但只要不洗不扯,一般也不會氣,明度也不錯。
反正最最主要的就是眼睛和呼吸道,所以面罩弄個油綢的或者兩層的,然后眼睛部位用寬膠帶封住,口鼻仍舊用藥草過濾就行了。
寬膠帶一卷就有二百米,一箱就有三十卷,足夠做兩三萬個面罩,有很多很多箱。
除了太草有損快穿王者的面子之外,沒啥病。
沈晝錦腦子里想著,就直接在空間里頭做了三個,拿出來道:“試試這個。”
兩人都接過套到頭上,從脖子那兒系住。
沈晝錦又給兩人分了手套,這樣一來,沒有一寸皮暴在外頭。
又走了一段兒,秦云嶠便道:“有用,覺好像好些了,起碼沒有更嚴重。”
武宣帝問:“這個可以大量做嗎?”
“可以,”沈晝錦道:“但是撐不了多久,也就用個三五回。”
武宣帝點了點頭:“夠了。”
他就有些高興,三人繼續往前走,秦云嶠道:“就算有了這個能進了,怎麼吃飯?”
武宣帝道:“要慢慢開出條路來。”
秦云嶠恍然:“哦。”
就每天開一段路,到差不多了就回去,然后第二天接著開,在差不多的位置搭出能休息的地方……最后留上一段路,沖鋒的時候攻進去就行了。
反正不管滇州本地人,還是東胡人,平時也是不敢這樣的林子的,只要靜小點,完全可以慢慢來。
三人走了大約兩個時辰,小凰時又不回來了,沈晝錦直接了巨刀,帶著他們出來,也不進客棧,就近找了一家閑置的宅子。
沈晝錦從空間里拿出熱水讓大家洗了洗手臉,又用靈泉水洗了眼睛,滴上眼藥水,服了藥,這才坐下吃飯。
這種北方人,對滇州這種乎乎的冬天,真的有些不了,武宣帝和秦云嶠顯然也有點兒。
三人索拿了鍋子出來,多加了點辣,吃的額頭直冒汗,才算是緩過那個勁兒來了。
抬頭時三人眼睛都是泛紅的,尤其秦云嶠那大眼,就跟哭了好幾場一樣。
沈晝錦取笑他:“喲,小嶠兒這是委屈了。”
秦云嶠呵呵:“我給你個鏡子你倒是照照自己。”
武宣帝那眼也是紅的,只是倆人都不好意思說他,他看了看兩人,也笑了,一邊道:“這事兒,也得想辦法整治整治才好。”
沈晝錦道:“我覺得這不是一時之功吧?等人口多了,耕地多了,林子了,自然就沒有毒瘴了。”
武宣帝都樂了:“錦兒這一句話,百年時便沒了。”
沈晝錦自己都是一頓,心說何止百年……現代還時不時聽說中了毒瘴呢!
秦云嶠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鹽水花生,一邊道:“先把東胡打下來,然后開條路出來,咱們自己運送東西方便,其它的,慢慢再說。”
這話倒是取悅到了武宣帝,笑道:“這倒是。”
秦云嶠笑道:“父皇,錦兒說東胡寶石多,那打下來之后,有寶石釣著,還怕沒有商人?商人來往的多了,人氣多了,漸漸的自然就會有人遷居過來,真要是朝廷花上諾大力氣砍樹什麼的,反倒是不劃算,砍了沒人過來,不幾年又長起來了。”
武宣帝仍是點了點頭。
他道:“你們說,幾月合適?”
沈晝錦不確定的道:“聽說七八月份,毒瘴最嚴重……而且蛇蟲之類也多,所以最起碼要避開這個時候吧?”
“我覺得也是,”秦云嶠道:“要說出其不意,不管什麼時候,從這條路過去也是出其不意,但若時候不合適,風險可是咱們的軍隊實實在在擔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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