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在韓玥肩上拍了下，無奈般道:“有本王在，你怕什麼？”

韓玥抿了下角，“我怕給王爺丟臉。”

“那就好好表現。”云衍角彎了彎，大步走在前面。

韓玥在后面跟著，莫名覺得這覺，像是丑媳婦要見公婆似的……

這麼一想，迅速臉熱，抬眼看云衍背影。

他今日穿一暗紋繁瑣的深藍錦袍，襯得他理分明，猿背蜂腰。

云衍并非壯碩之軀，看著，仿佛是每一寸理都削薄般在他骨骼上，恰到好的朗，又似乎蘊藏著千鈞之力。

用現代話來說，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人間極品。

即便是這樣的直，看著也有幾分怦然心。

韓玥在心里只道可惜。

跟著的元福，瞧又是搖頭又是嘆氣，好奇地小聲道:“你這是怎麼了？”

韓玥不撒謊，加上元福待不錯，便如實道:“我就是覺得可惜，像王爺這麼優秀的男人，世間有。他若不是有那樣的特殊況，肯定能遇上這天下間最好的姑娘，到時，說不定還能創造出流芳百世的一段佳話呢。”

“特殊況，什麼特殊況？”元福愣愣，反應過來，‘噗嗤’一笑:“那些個傳言，你當真相信？”

韓玥看他一眼，理解地道:“這種事確實難讓人理解……但，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公公還是早些接現實的好。”

免得太多沒用的心。

韓玥一片好意，倒把元福給急著了:“王爺真不是你所想的那種況，他和連將軍是清清白白的戰友，不是那些七八糟的。什麼不近，王爺氣方剛，又無疾怎麼可能不近？他只是沒遇到喜歡的人而已……”

見他越說越激，韓玥生怕驚云衍，忙著聲音安道:“公公所言我都明白，我也覺是世人對王爺有所誤會。”

元福眨著眼睛看，“所以，這下，你相信了吧？”

韓玥無比認真地點頭:“相信！王爺沒有任何問題！”

“王爺和連將軍……”

“我知道，他們是清白的。”現代，尚且還只敢是社會主義兄弟呢，戰友相當合理！

元福還是瞧著，心里直打鼓，“王爺真是沒遇到喜歡的人……”

韓玥同意:“公公別擔心，王爺會遇到的。”

只是，下輩子的可能比較大。、

元福:“……”

他再老眼昏花，也看得出來，韓玥只是暫且安他而已。

可那麼聰明，怎麼就是不信呢？！

看這樣，就算他現在道出王爺心意，只怕也是不會相信的了。

元福突然很同他家王爺，怎麼就看上了這麼一個榆木腦袋呢？

書房門口，云衍刻意等了一瞬，待韓玥跟上，沉沉看一眼，方才抬步走進去。

格使然，關鍵時刻，韓玥反而鎮定了。

進得屋，只見書案邊站著一人，年紀與相仿。長如玉，明黃的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被門口趁機涌進來的風吹，引得擺那金的波濤洶涌。

男子白皙，五清秀，飛揚的長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著和煦的彩，看著頗有幾分鮮怒馬，但渾上下又散發著上位者獨有的威儀以及與俱來的高貴。

“臣叩見陛下。”云衍單膝跪地，行以正禮。

韓玥忙有樣學樣，跪地道:“草民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蕭池上上下下打量韓玥，“你就是牛軛？”

“正是草民。”韓玥淡答，眉梢極輕地挑了下。

蕭池眼底忽起笑意，“你爹娘怎的給你起了這麼個名字？”

韓玥角幾不可察地扯了扯，“回陛下，爹娘沒文化，又沒錢去請先生賜名，聽說生我時，爹剛從田地里回來，手里還拿著牛軛，剛好家父姓牛，便得了此名。”

頓了頓，又道:“又或者，他們當時只是一時興起，有惡趣味的份也不一定。大人的世界，有時也不見得全是正經。”

這話里的抱怨很明顯，但抱怨的是誰，云衍心知肚明，當下劍眉微揚。

蕭池哈哈一笑，“看來你實在是不太喜歡這個名字，朕看過你所寫的提案，雖談不上辭藻華麗，但學識非淺，頗有見解。以你之才能，完全可以為自己更名，為何不更？”

韓玥抿著，還在想該怎麼回答，云衍出聲道:“名字是父母賦予孩子的第一份禮，包含了所有的寄托。我倒覺得牛軛這名字就適合。”

他都這麼說了，韓玥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在心里翻個白眼算了。

蕭池瞧著二人，長眉一挑，細長的眸出幾分猜測和看戲的意味來。

“聽說，你是個辦案奇才？”蕭池目含打量，只覺這小小的量，怎麼看也不像是短短三天就能破數案的神人。

韓玥始終低著頭，聞言，恭敬回道:“全因王爺雷厲風行，指導有方，草民不敢居功。”

云衍眸微，淡瞥了一眼，看不出緒來，隨而道:“本王還有要事稟報陛下，你且退下吧。”

“是，草民告退。”韓玥求之不得，正要溜，卻聽蕭池道:“牛軛是你下屬，又是你所信任之人，沒什麼要事是他不能聽的。這樣，人傳膳，朕與你們邊吃邊談。”

云衍微愣:“陛下……”

蕭池挑眉:“怕朕吃了他不？”

韓玥更是驚得直擺手，“陛下金貴之軀，怎可與我這樣的賤民坐一起用膳，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蕭池懶得再說，高聲道:“命人，傳膳！”

片刻后，一張方桌，兩壺佳釀，三人對坐，酒菜無數，一國一君，一方之主，以及份低微近塵埃的小小仵作，就這樣同框了。

別說韓玥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就連云衍也深意外，一時猜不圣心何為。

氣氛莫名怪異，倒也談不上尷尬，就是有些繃，仿佛空氣太沉重，導致呼吸不太順暢。

蕭池下朝韓玥面前的酒杯點點，“能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