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后,陸小七對程嘉道:“敢問閣下高姓大名?為何拽著我走?”
程嘉淡淡地道:“我是程嘉。”
陸小七的表定格了一會,點頭道:“哦!”拱手:“師父好!我就說怎麼長得一模一樣。”
春妮:“……”
子瑾忍笑道:“小七,我是誰?”
陸小七看他一眼:“無聊!”頓了頓,加一句:“稚!”
程嘉道:“他是夫子,你認識嗎?”
春妮:“……”
陸小七一個趄趔,對子瑾拱手:“夫子好!我、我現在上武課。”
春妮:“……”好嘛,小娘子醉得真奇葩!
子瑾哈哈大笑,對程嘉拱手道:“我先回去,明兒再來笑。”
程嘉也好笑,頷首道:“夫子慢走,我這不能放手,你見諒!”
目送子瑾離去,春妮道:“鄭師父,要不小婦人扶小娘子?”說著邊手去扶另一邊。
程嘉睨了眼陸小七,見乖乖的不掙扎不吵鬧,心漸漸泛想酸楚之意,以前可沒這麼老實!是因為三爺和三夫人不在了,所以不鬧了嗎?
然而他高估了小徒兒的酒品……
酒席散去。
子瑾秉著不死的好奇心,想看看畫像是不是真的出浴圖,因為小七反應有點奇怪!
程灝淵看了一點,確實不是什麼出浴圖,見他非要看,便同意了。
畫卷很長,雖然是豎幅,但程灝淵靠坐在床上不方便展開。子瑾上前幫忙。
畫像一點點展開,出了程灝淵的面容,只是容貌年輕上許多,真像畫中人要走出來。
子瑾驚艷!看得目不轉睛,道:“畫功進步很多啊!人畫是畫得最好的。”
有道小的影鬼鬼祟祟走了進來,程灝淵抬眸看,小姑娘表除了比平常呆滯一點外,凜著小臉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來喝醉了。
畫像的全景很快就展出來,程灝淵穿飛魚服英氣人,一手握著劍柄一手牽著馬,站在一宅院門前。臺階上站著個靈古怪的穿著的小,正是陸小七本人。
看神,兩人似是在對話,程灝淵一臉的疑詫,一臉狡黠。門旁種著數株桃樹,桃花飄飄!畫像很,意境也很!像是程灝淵護送回家,兩人話別。
程灝淵看得呆住了!有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那時的時里。居然能把自己四年前的容貌記得清清楚楚,可真記仇啊!不知為何,突然覺得給這樣惦記著也是好的!
子瑾奇道:“你們在京城的時候,居然能一起心平氣和說話?這可真奇事啊!”
程灝淵:“……”那壺不開提那壺!
陸小七走上前觀看,驚奇地道:“咦!這畫好悉、哦,我記起來了,就是我打賭贏了,把程灝淵哄到我家我師祖那天。誰畫的,畫得這麼好看!哈哈哈……”
子瑾猝不及防給嚇得跳起來!變聲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陸小七深思起來,怎麼又回來了?回來干啥呢?
程灝淵目和,角噙著笑意看這個醉態可掬的小姑娘,怎麼看,怎麼可!
子瑾似笑非笑地道:“小七,你怎麼把你師兄四年前的容貌記得清清楚楚?這畫是新鮮畫的哦!”
程灝淵耳朵“咻”豎了起來。
陸小七道:“我不是為了紀念仇恨畫的。是想告訴師兄,小七一直記著他,雖然他不知道,但……”
皺眉想了一會道:“嗯!他不寂寞的,因為有我惦記著他。從他把我當小師妹開始,就、就……”
程灝淵聽得口泛暖意,又覺心酸!那時候,他要聽老師的,現在小七就不會吃這麼多苦。若定親了,他斷然是不會讓三爺夫婦出事的,至會時刻關注著西部。
回首過往,如蒙塵廢墟無限荒涼!如今看到這幅畫,才知道原來自己錯過了年最的風!所以他一定要讓未來的路上都開滿鮮花,而能讓鮮花四時不謝的只有!
陸小七又閉目苦思了片刻,沮喪地道:“忘、忘詞了!這、這可咋整?”抬頭看向子瑾,討好地道:“夫子,嘻嘻!忘詞……”突然一板臉,指著他罵起來。
“你個騙子,明明是當世名士,居然收了我束脩,在我家白吃白喝白住,只教我認字讀書。趕上課,把欠我的補回來。否則,就還錢,還我年。”
這個樣子太可了!程灝淵以拳抵輕笑出聲來。
子瑾哭笑不得,把畫放下,手扶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你有眼不識金鑲玉,憑啥怪我?”
程灝淵邊卷畫,邊笑道:“老師這是明珠暗投了。”
“呵,你糊弄誰呢?你那時候就是找個地方藏,所以才來我教給我和兩位哥哥啟蒙的。
說,說我不認識你,你心里沒點數嗎?你裝得跟個落泊秀才一樣,誰會想到你是名士?騙子!不會同名同姓嗎?”
子瑾有點尷尬!看了看程灝淵,彼時確是為找個藏之所,教也只不過是當普通師生關系。
但相下來,他是真喜歡這聰明絕頂狡黠,又活潑好,伶牙俐齒,卻又大方豪氣的小姑娘。
還以為不會想這些,沒想到記恨在心里。不過記恨,說明在乎!不說出來,是不想破壞這份師生!
子瑾愧疚地道:“行!為師以后給你把課全補上。”
陸小七看著他,不知道想到什麼了?垂下頭來,道:“我以后只能自己替自己束脩了,自己督促自己了。”
程灝淵聽得口窒痛!
子瑾心里沉甸甸的,小姑娘怕要用很長一段時間來走出父母雙亡的影了。
畫像看過了,子瑾留著陸小七喝茶,派人再去把程嘉來,省得小家伙一會發飆。
程嘉來得迅速,把不省事的徒弟領回去時,打量程灝淵的眼神不是很對頭。
等他們走遠了,程灝淵把畫打開來看,想著程嘉審視的目。送賀禮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不對了?他看得出程嘉把陸小七當眼珠子似的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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