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敗了,本不算什麼。
但由此看來,燕北本來就有戰力,又得人心,現在又有天意,難道不帶著最后王者之相嗎?
“你漢話大約說得不好,就比如剛才的打細算這種話,在這里用,本就不合適。那我教教你,我們這樣做,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肖絳繼續說,“既然知道你們要做什麼,我們只要對照著安排就行了。哎呀,真是好輕松。不好意思,我不應該笑的,可真的好輕松。”
高闖忍住扶額的沖。
大勝,他當然也很高興。所以他家王妃這時候皮一下,他還覺得很可的。
玉罕已經真的快氣了。
其他三個人犯也都不吭聲,沮喪、絕和恐懼織在一起,只有聽的份兒的。
山上的小道觀用于藏兵,藏著高闖邊的王師銳。
等玉罕的死士進庵中,弓箭手再埋伏好后,燕北的神弩手們才悄悄接近,藏于周圍的草木叢。
他們是正規軍,從前潛伏慣了的,可以在惡劣環境和天氣下,趴伏著很久都不一。
說實在的,雖然玉罕的死士強大,但遇到正規軍,而且還有陣法協同,也算是降維打擊了。
而這一次,玉罕拿出了多年苦心經營的家底,結果卻一次全去,直接賠個。就算能離開,邊連一個可以用的人也沒有了。
全軍覆沒。
“你如果沒那麼狠,也不會遭到更狠的反噬。”肖絳站起來,向玉罕那邊走了幾步。
聽高闖發出“嗯”的一聲,知道是警告不許靠近,還是不能讓冒一丁點本就不可能出現的險,只能老實的又走回來,站在他的大書桌前面。
“你要暗殺王上,已經是罪不容恕,居然還想殺我,禍城中的百姓。”肖絳的聲音也有點變冷,“為此,你不惜借了武國的軍隊過來。”
“我就是要殺了你。”玉罕哼道,“因為我妒忌你!憑什麼你有英雄相陪,我卻只能跟著糟老頭子。”
居然用肖絳的話,也真是令人嘆為觀止,“憑什麼你就有好運?我既然沒有,就要痛恨比我好的人,殺了你不是很正常的要求嗎?”
“你這般,我倒有點佩服了。”肖絳驚訝,“可是,你把隨意殺人還說正常,可見你有多不正常。你那心,連點人都不剩了。”
“我就沒有又如何?不過我敗了,無話可說。”玉罕簡直不可理喻,并抬了抬下示意,“就說這個賤人,慕燕北王而不得,不是也寧愿毀去嗎?說到底都是你的錯,假如高闖沒有那麼寵你,沒那麼多妒婦,也就沒那麼多殺戮 。”
都是你的風流債。肖絳回,警告示的憋了高闖一眼。
高闖只覺得嚨,卻不好意思咳一下。
“剛夸你,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就算沒有你慕我們王上的事,難道你不會為了馬世宏暗算我們王上嗎?”肖絳嘁了聲,“廢話別多說了,讓我猜猜你怎麼請得咱們的楊大將軍吧。若我猜對了,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
玉罕哼了聲。
旁邊的楊萬金卻是眼見的連也僵的,因為話題到他了。
他從沒這麼狼狽過,也從沒這麼害怕過。
他轉了很久的念頭,也不知怎麼爭到一個平安無事。現在被點名,忽然有一種要被提出去殺頭的覺。
照理他也是武將,刀口上,拿過軍功。
生死,見得多了。
可大約是好日子過太久,骨頭了,加上與趙淵是小時候的,到被捧著,被縱著,膽子養了老鼠。
現在怎麼辦?要求高闖嗎?
若是求,這把老臉就要不了了。
不求,怕是命就沒了。
他不是以方份來的,而是喬裝燕北軍。在兩國沒有戰的況下,連營都不算。只能是土匪、強盜。
他一個武國守將,居四品,傳出去也丟人現眼。
高闖直接就這麼殺了他,他會死得連點靜也沒有。只要說他是燕北軍的叛者,刀砍泥的下場在等著他。哪怕皇上知道了這件事,也沒有可以置喙的地方。
死,就是白死,況且他也不想死。
當初怎麼就豬油蒙了心……
一念及此,不由得恨上了玉罕。
卻聽肖絳道,“之前燕北雪災,缺糧,百姓民不聊生。可惜這位大將軍毫無仁慈之心,不肯相助。于是王上就想辦法讓他相助,請他捐了糧食。”
那是捐嗎?那相當于明搶!楊萬金心想,卻不敢開口。
“可是這位大將軍心狹窄,把此事視為奇恥大辱,有了機會報復,必定不余力的。”肖絳本不理會楊萬金,而是看著玉罕,“我推測得可對麼?就是不知,你是如何說他的。”
“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玉罕冷哼,“之前你自說自話,我又沒答應會回答你的問題。”
肖絳一點不惱,因為早斷到不會那麼配合,因而笑瞇瞇地說,“不如我讓你坐起來說吧。”說著,揮了揮手指。
祝飛立即上前,毫不客氣的抓住玉罕的頭發,把拉起來,又往地上一頓,玉罕就努力坐直了子。
不知被治住哪里,不靠外力是坐不起來的,所以一直趴在地上。是個驕傲的子,那般形實在是辱極了。
敗者,哪有什麼尊嚴可言?
肖絳心里暗暗的想,但凡高闖啟一統天下的大局,就一定要幫助他贏得最后勝利!
“你很了解這種貨嘛。”玉罕努力穩住自已,不要再倒下去,同時輕蔑的看了楊萬金一眼。
楊萬金沒吭聲,肖絳就知道他嚇破了膽。
那就真的很好辦了。
“還好,人之常。”肖絳隨便應付著。
實際上,報工作不只是研判局勢,刺探,或者查看地形之類的。其中最重要的,還要研究決策者的格、弱點和行事風格。
肖絳恰好就是報分析專業的,特別擅長從日常看似不相干的瑣事上提取特點和細節,最后總結歸納出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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