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康華郡主雖恨極了沈,卻不敢再去直視對方。
卻在這時,園中漸漸有些喧嘩起來。
誰都沒有想到,沈會如此大膽,居然敢與康華郡主對峙。
且還是康華郡主被沈的氣勢所攝,嚇得癱下去。
一時間,許多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見不過一個回合,沈便全然占據了主導,康華郡主哪里甘心。
強撐著站起來,大聲呵斥沈。
“今日本是許家設宴,來的也不過是一群弱質流。”
“大家原本不過是借此機會談一番,你卻要如此強橫逞兇,究竟是何道理?”
“若你非要如此蠻橫,便是恭王再次,本郡主也要向討個公道!”
說得有理有據,又點在了眾人心頭之上,立即便贏得了一片贊譽之聲。
反觀沈,卻著實有些咄咄人,仗著自己有幾分武藝,竟然欺一眾手無縛之力的弱子。
一時間,大家看向沈的眼神都充滿了憤怒。
蘇夢馨見沈為了護著自己,不惜與所有人為敵,心中之余,卻又越發擔憂。
怎會愿意看到沈落所有人的指責之中?
盡管之前也是如此,但到底不過是些閑言碎語,私話而已。
與此刻的況,并不相同。
顯然,康華郡主狡猾地乘機鉆了空子,占了理,便不肯放過沈,一味攻訐,帶著一要將其置之死地的狠毒。
蘇夢馨想要替沈辯解一二,但沈卻握著的手,搖頭示意。
二人四目相對,俱是在為對方思量。
沈眼神和下來,安一般地看著蘇夢馨,見也鎮定下來,這才扭頭重新看向康華郡主。
“我本也不為難在坐的任何一位。”
“原本,許家設宴,不過是請些知己好友,吃蟹品罷了。”
“當時我接帖之時,也只是看在沈許兩家這麼多年的分上。”
說到這里,頓了頓,掃視周圍,冷笑一聲,繼續道。
“可,敢問諸位,莫非都與許家是至好友,往來頻繁?”
“還是單純來吃蟹品,敘敘舊?”
這一番反問,立即園中眾人閉了,一個個面訕然。
們來此目的何在?
大家心知肚明,不過就是沖著欺辱沈而來。
“你我皆知,這一出戲,唱的便是‘鴻門宴’。”
“既如此,偏生一群人圍攻而上,以舌為劍,言語為毒,卻還偏偏擺出一副來赴宴的臉,裝給誰看?”
說到這,沈再次冷眸看向康華郡主。
康華郡主見視線投來,下意識地慌忙躲開,眸底驚懼不已。
沈嗤笑,戲謔問道。
“敢問郡主,我不過是為自保,為護著馨兒,反擊幾句,便了我欺負你們?”
“這世道莫非只許你們肆意妄為,不許我自保不!”
“就算這事兒鬧到太后娘娘跟前,我也不怕,我倒要讓太后娘娘替我評評理,你們這番行徑,究竟是哪一家的道理!”
康華郡主被最后一句,嚇得白了面。
萬萬沒有想到,沈居然還能反手將一揮!
這事兒若是鬧到了太后娘娘跟前,就算太后厭惡了沈,只怕也不會輕易饒了。
更何況,還想借沈之手,毀掉蘇夢馨。
蘇夢馨到底是太后一手看著長大的,打小就極為疼,如何會不偏心?
而背后的王氏,早不復當年,太后本不會如何忌憚。
如此一想,竟被沈了墻角。
可若就這般,草草結束宴席,康華郡主又實在不甘心。
如今恨極了沈,甚至比起蘇夢馨,還要厭惡幾分。
若是就此收手,等沈大婚了王妃,只怕就更難對付。
不行!
絕不能就這樣結束。
要在沈手里吃了癟,還如何在京都立足?
連一個小小的沈都奈何不得,自己往后還震懾得住誰?
一想到這,康華郡主便知,自己其實已經沒得選。
絕不能沈了,為今日的笑柄。
康華郡主咬牙,隨即忽地粲然一笑,眼神掃過園中眾人,疑開口。
“沈小姐這說的什麼話,本郡主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大家相聚許府,不過是緣分罷了!”
“許家既然設宴,莫非不讓人來?”
“正值中秋節后,大家只顧著陪伴家人,如今得空騰出手了,便與手帕之,閨中友相攜而來,散散心,解解乏罷了。”
“可沒人刻意想要針對你!”
“在坐的誰不是大家閨秀,名門之后,犯得著難為你一個姑娘家?”
“只怕是你自己想多了,有些小人之心罷了,大家說對不對?”
此話一出,園中大家紛紛點頭附和。
誰會真的承認自己的齷齪心思?
更何況,參加宴席,也不會有人真把緣由寫在帖子里。
大多找的借口,也與康華郡主說得相仿。
即便心事被沈挑明,但面上卻沒人會傻到去承認。
況且眾口一詞,料想沈也無憑無據,便是鬧到太后跟前,只怕也沒什麼用。
于是,大家好似又占了理,紛紛鼓起膛,氣勢洶洶起來。
“郡主說得沒錯,誰會無緣無故難為于你?”
“咱們本就與許家沾親帶故,聽聞許家設宴,自然要來捧場,怎的你還非要把這事兒往自己上攬,多大的臉喲!”
“可不是麼,許家在湖州有一片蟹池,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辦這樣的宴席,我與娘親頗為喜吃蟹,每年都來,怎的就了來為難你了?”
“沈小姐還真是可笑,你當自己是什麼了不得的人了!”
“也不知道誰給的臉,如此自視甚高,可笑可笑!”
......
一時間,園中又喧囂起來。
沈見們一個個恨不得立即站到康華郡主那邊,為搖旗吶喊,不免覺得虛偽。
但人如此,也沒指這些人,心中還有幾分禮義廉恥。
不過,從不是人幾句話就擺布的。
既然們不承認,沈不可能按著們的腦袋如何。
但若真以為這般,就能奈何得了,那就大錯特錯了。
沈呵呵一聲,皮笑不笑的盯著康華郡主。
“真是說得比唱的好聽!”
“既然大家是真心來參加宴會的,那就別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了。”
“什麼表演才藝,還是免了吧,如果各位有雅興,我便做個看客,但我是來吃蟹的,不是來賣弄才藝的。”
“另外,奉勸各位,最好都放干凈點,若再我聽到有人說馨兒半個不好,姑且試試能不能接住我的怒火。”
最后一句,用了些力,讓聲音越發的鏗鏘有力,仿佛在園中所有人的耳邊炸響。
震得一干夫人小姐,瞬間白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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