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剛剪的月季花,還沾著新鮮的水。
伊人一邊修剪花枝,一邊聽清風給念戲文。
戲班子戲上的新戲,唱的是落花亭。高門千金的落山書生互許終的事兒,一如既往唱得是千回百轉。
伊人聽來聽去,聽的好笑。
“怎麽都是落難書生,就沒有富家公子的?”
“大概沒有。”明月放下話本,說:“夫家公子要是與千金小姐私定終,就該被人說是狂放浪了。喜歡聽書看戲的人們,大都喜歡落難公子與夫家小姐私定終的橋段。隻有閨中小姐們,才喜歡富家公子吧?隻是這樣的戲,高門裏有當家太太們管著,也不準姑娘們看的。”
“也罷,那就唱這出吧,既然外麵的人都喜歡,想來孫夫人們,也會喜歡的。”
夫人們往就是這樣,看看花,聽聽戲,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多消遣了。
如果有那爭強好勝的,還能相互攀比兩下,為了兒穿戴爭個高低。
隻伊人無兒無,丈夫也拿不出手,便沒什麽可攀比的了。至於裳穿戴,說實話,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跟三四十歲的太太們比較氣穿打扮,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主要也是嫁得太不好,平厲年近三十,輩分也高,能夠往的份相差不大的夫人們,懼都是他這個年紀的。
與伊人同齡的小年輕媳婦兒也不是沒有。隻們都還在婆婆跟前當小媳婦兒呢,哪有那空閑與伊人結,即便到了伊人的跟前,也說不上什麽話。
如果到了京城,況就顛倒過來了,所以不得不說,如果沒有那麽多的後顧之憂的話,以現如今的日子,消閑自在著,也算是不錯。
可惜……
“姑娘,王府管家來請,讓姑娘進王府一趟。”
伊人手上不停,問:“說是為了什麽事兒麽?”
“沒說。”
“那便算了,說我子不適,出不得門。”
待盎然出去回話,又才把明月來,吩咐道:“佳人怕是把我供出去了,待會王府的人應該就會過來。你立刻吩咐下去,平府侍衛,全部嚴陣以待。對了,把無憂跟長樂進來。小孩子家家的,別放在外麵嚇壞了。”
“知道,姑娘。”
明月迅速離去。
伊人繼續花。
準備了四個大瓶子,想把剪下來的月季花全部起來。這可是個大工程,因為沒有多餘的花枝搭配,隻用月季花出漂亮的形狀來,是很考驗人的。
偏偏伊人手藝生疏,已經很久沒有過花了。此時從拿起來,竟覺得自己連手都是拙的。
時候已經不早,想要在王妃來人之前,把花全都好,可惜速度太慢,本來不及。
王府差人召喚,伊人拒不過府,明擺著是心虛不敢。
贇都王一氣之下,親自帶人來抓,王妃與小公子何寧,也跟了上來。
很快,將軍府就被王府侍衛團團圍住,靜太大,驚了整個贇都城。
伊人的花才到最後一瓶,就見大管家風風火火地跑來報告,說:“太太不好了,王爺帶人把咱們圍起來了?”
“把將軍府圍起來了,這是為何呀?”
“誰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夫人,快想想辦法吧!”見慕伊人一點不著急,管家都快急死了。
伊人被催的沒辦法,隻好抱著花瓶,道:“行行行,那我就出去瞧瞧吧,對了,將軍去哪兒了?趕派人通知他立刻回府呀!”
“是,我這就派人去找將軍回府。”
大管家急匆匆跑出去,派人去找平厲。吩咐完之後又回來,跟著慕伊人往外走。
伊人抱著一大束紅豔豔的月季花,到了外院,看見贇都王正氣勢洶洶往裏闖。
“王爺請留步!”伊人把人攔在園門下,盈盈笑道:“王爺是來找將軍的吧?將軍出門了,大概一會就回來,後麵是宅,外男不可,還請王爺大廳稍等。”
什麽找平均,找的就是。
贇都王上上下下講伊人打量一通,而後喝道:“來人,把這賤婦給我抓起來!”
嘩嘩!
兩對侍衛擋在了慕伊人前,與贇都王帶來的王府侍衛持刀對峙。
“王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大膽刁婦慕伊人,收買側妃,下毒毒害本王,該當何罪!”
伊人輕笑一聲:“真是好笑,王爺說小子下毒暗害王爺,可有真憑實據?”
“人證證俱在,慕側妃就在王府,對質便可。”
“加之罪,何患無辭!整個贇都城的人都知道,我與娘家不合,與自己的庶妹,也沒什麽分。如今進了王府,人是你王府的人,說什麽自然由你們隨意安排。但這般莫名其妙給我扣上這麽一定大帽子,就著實讓人不著頭腦了。我與王爺無冤無仇,您死了,與我可沒什麽好。所以我想,王爺今日大幹戈,帶著侍衛氣勢洶洶而來,是為了將軍吧?”
當然是為了平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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