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家與反王?這可是……誅九族的罪名。”
玄家兩房這個時候,也不敢再爭來鬥去了。一個個夾了尾,跪在老爺子病床前,求他趕想想辦法。可是這個時候,老爺子實在無能為力,別說想辦法了,連床都起不來。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終於反應過來,這些事鬧了一大圈,其實是有人朝玄家下手了。可正因為如此,才更加讓人恐懼,畢竟要是真的隻是盤查,那麽玄家清清白白們本不會懼怕。
可若是當真有人準備對付玄家,那麽肯定不會無的放矢,而是會想方設法,將潑在玄家上的髒水坐實。
正所謂加之罪何患無辭,想要換一個人清白很難,但要汙蔑一個人,卻很容易。
玄家上下驚慌不已,要是真的被坐實了與反王勾結,那玄家上下,就都隻有死路一條了。
大房好不關心,隻關著門等死,其他人雖然氣憤,但也明白,玄黎一死,大房已經沒有了繼承人。其他人要不要被殺頭,玄正林大概是不會在意的吧?反正這些禍事,都是玄啟這個蠢貨引發出來的,人家才懶得給別人屁。
可大房斷了香火,另外兩房還有男丁啊!
他們可不能這麽眼睜睜等死。
於是二房三房立刻行起來,到求救鳴冤,隻可惜效果並不並不明顯。二房三房多年不管事,對外麵的一切,早就生疏了,他們連求人,都求不對路,最後不是被婉拒,就是直接避而不見。有那三五家看在多年分上麵的,小心提點幾句,可是那麽晦的提點,這些人聽不懂啊!
回到家後,隻能咒罵一通,然後開始嚎啕大哭。
慕伊人一直留意著外麵發生的事,聽完路十三的敘述之後,非常奇怪。
玄家這些年,就算一直是玄黎在當家,但在的記憶當中,玄家其他兄弟就算不出,但也絕對不至於這般無能啊!
怎麽這麽一點小事就跟無頭蒼蠅似的撞,還舉家哀哭路人可聞?
“從前總聽人說,什麽高門士族,大家氣派,今日一看,卻是名過其實。這些人仗著先祖榮,高厚祿地養著,憑著大筆錢財產業,過得是細尊榮無比。平日無事,一個個看上去風骨卓然,可臨到頭來,知道要死了,還不是出了醜態。這麽一看,到跟我們這些販夫走卒沒什麽兩樣了。”
岑夫子哼哼冷笑著,顯然對這些高門士族沒什麽好。
路十三卻到底顧念主子的心,並不說什麽難聽的話,隻道:“從前對玄家事到有耳聞,隻聽說玄大公子,與族人並不親近,如今看來,不僅不親近,卻仿佛是仇人。以前有大公子在,玄家事宜,全都有他一人擔當。玄家風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發生什麽讓人側目之事,提到玄家,常常為人稱道,堪為世家之首。如今一看,玄大公子一走,整個玄家,恐怕就要倒了……”
路十三知道慕伊人慕玄黎,所以並不在麵前說他的壞話。
岑夫子卻沒有這麽忌諱,本不在意路十三的委婉,直接冷笑道:“玄家公子大才,把持玄府十幾年,竟連自己的叔父兄弟都能給養廢了,實在能耐。”
玄家第二代犯了大錯,隻能急流勇退,玄老爺子無奈,隻好退而求其次,培養第三代。
可第三代的男丁,除了玄黎之外,其他人都限於天分,並不能讓他滿意。因此在玄黎被接回來之後,老爺子便把所有的希全都放在了玄黎上。卻沒想到一個疏忽,兒子和孫子們就全都廢了。
這個廢還非常讓人無奈,因為都是些底上的病,並不致命,平常時候,卻本看不出來。
因為那時候玄家再玄黎的掌控之下本不會遇到什麽風險,玄家其他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本沒有任何不順心。
就是有那些個爭權奪勢的心思,在玄黎這個絕對權威的碾之下,也生不出什麽二心來。
於是,一切風平浪靜。
沒有人看出來玄家藏的風險,沒有人覺得玄家這可大樹隨時有可能會倒下。
除了老爺子。
玄家老爺子把所有的希都寄托在了這個孫子上,卻還這麽不喜歡他,就是有這個原因在:別人看不出來,他好歹也是半個老狐貍了,總不至於連自己的孫子的手段都看不明白。
可惜的事,天分有時候就是這麽讓人無奈,明明多活了幾十年,卻因為思考問題的方向不同,使得很多時候,錯過了一些本該留意到的蛛馬跡。
於是,等到他發現不對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晚了。
玄家幾個孫子已經定型,兒子們也因為早年低調故意被他放棄。到了這個時候,他再生氣,也對玄黎無可奈何了。
盡管如此,玄老爺子依舊覺得,自己還是略勝一籌的。畢竟玄黎再怎麽鬧騰,他也依然是玄家子嗣,他裏留著玄家的,不管他是要獨自掌家,還是如何,隻要權傾天下的玄家依然姓玄,他就對這一切沒有異議。
這麽做本來沒什麽,但唯一要擔心的就是一件事,那就是,他要是死了,玄家又該如何?
除了他自己,玄家再無人可用,這個時候,除了被連拔起之外,沒有第二種可能。
隻要稍微有點眼力的人的,都知道玄家這樣教育方式,實在是太冒險了,就比如現在。
路十三和岑夫子一樣,都以為玄黎已經死了。所以他們以為,玄家的倒塌不可避免,驚慌之餘,又有幾分慨。當然更擔心的是,自家主子又該如何是好,要依諾嫁過去的話已經放了出去,一旦玄府被株連,那麽的親事,又該怎麽辦?他們這些下人,又該怎麽辦?
兩人注意著慕伊人的臉,發現隻是點了點頭就算了,不知道在想什麽,隻好相繼告辭了。
兩人離開之後,伊人磕著瓜子兒回到後院,閑閑地跟玄黎嘮嗑兒。
說:“你家要被抄家了。”
“預料之中的事。”
“那你把寶貝都藏起來了沒有啊?我可不想嫁過去,就守著一個空殼子,說不定還要我來養著一家子,這種事我可不幹!”
玄黎乜一眼,說:“玄家除了我之外,就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
伊人咯咯直笑:“既然這樣,我正該你簽下賣契,從此以後,你這大寶貝,就是我的了。”
玄黎眼睛一瞇,隻是笑,不說話。
伊人立刻湊到跟前去,那肩膀撞他:“什麽意思?怎麽不說話?”
“沒什麽好說。”
“偏要你說,你瞇著眼睛笑,誰知道你在笑什麽,說不定就是在笑我。”
“本來就是笑你。”
伊人佯怒,拿指甲掐他:“笑我笑我,讓你笑我,笑我什麽?”
“笑你傻,還簽什麽賣契,說的好像不簽,就不是你的一樣。”
伊人臉上一紅,又不好意思說話了,從來不知道他這麽會逗弄別人。裏嘟囔:“也不知道是跟哪個浪子學來的。”
轉而把又開始說起正事,問:“你真的有把我嗎?府要是相信了那人的話,又稟報給皇帝,到時候就算要搜查,也是府的人出麵。我們抓不到幕後黑手,最後還不是白費功夫?”
“不要小看了玄家,雖然這些年大不如前,但若沒有真憑實據,府不敢胡手。”玄黎為分析道:“府查案,不可能因為一個人的幾句話,就信以為真。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況下,他們也是不敢向皇帝報告的。但是幕後之人既然這麽著急讓我去死,必然有他迫不得已的道理。所以,他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定會乘機往玄家放一些原本沒有的東西,以便於被管府查到。”
“這樣一來,玄家通敵的最民就坐實了?”伊人心中暗想,其實要說真的與王有勾結的,其實應該是自己。
但是反王兵敗,王父子都已經死,所做得事,是不會有人知道了的。就連還活著的如因郡主,也一無所知。伊人看了看玄黎,他的側臉依舊讓人沉迷。
“你都準備好了?”
男人點點頭:“嗯,明天晚上,我要先一步離開。你在家好好呆著,別去打聽,也別跑,知道了嗎?”
“知道了。”
伊人知道他有事要做,當然不會故意拖後。就算是擔心,也不敢明說。
玄黎還是那個作,了的頭頂,對的小脾氣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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