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輕舞面紗下咬了咬，待蘇云沁離開才走向床沿邊。

以前他沒發現，怎麼調.戲他都無所謂，可是現在……

已經無法做到無所謂了。

風千看見，聲音也低啞了許多:“是你……十年前是你。”

提到十年前，他對的態度和眼神也溫了許多。沒有了之前的厭惡和反，只有一。

十年前……五歲，而他十三歲。

明輕舞心怦怦跳，目卻有些尷尬地移向了別。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因為并不希他認出。

“小五，你過來。”風千朝著招了招手，示意靠近。

因為這曾經一次次在他的夢里給了他溫暖。

如此，足矣。

他認識的時候，這個小娃娃還是白白凈凈的，那時候因為某件事與太后爭吵，他擅自離開了天玄皇宮。

結果出宮沒多久就遇到了刺客，險些喪命。

幸而有這個小姑娘救下了他。

為了救他，的臉上被殺手們用鋒利的匕首畫了一只蝴蝶在下半張臉。

后來，爹帶兵前來營救。

一切都晚了。

這個小姑娘還是因為他而毀容了。

那時候他問什麼名字，隨口胡謅了一個——小五。

明輕舞，小五。

他竟然沒猜出來。

明輕舞卻依舊站在原地未，竟然手足無措到不知道把手腳放往何。

“小五？”

他這樣，讓想起了五歲時經歷的一切。

對于一個小孩來說，被一刀刀劃破臉，這無疑是一場噩夢。

要問恨不恨這個男人，其實心底是又又恨的。如果再重新來過，依舊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你沒事就好了，我先回去了。”明輕舞沒有往前一步，語落就轉往外走。

腳步快到像是落荒而逃。

風千看著倉皇而去的背影，立刻就掀開了上的被褥去追。

奈何頭暈目眩，腳上一，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原本跑出去的明輕舞聽見屋中傳來“”地一聲重落地的聲音，立時返回去。

果不其然看見摔坐在地上的風千，驚了一下，上前連忙攙扶起他。

“你慌什麼慌，子不好還逞能！”

風千目落在微微帶著惱意的小臉上，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隨即手握住了的手腕。

“小五，對不起。”

十年前就想說的話，十年后也終于有機會說出口。

十年前因為他害這個姑娘毀了容，他當時心底真的疚死了，可是明王對他恨極了，直接派人把他丟回天玄，之后母后更是強制不再讓他出宮。

這麼一別，竟然是十年。

是一個姑娘，是怎麼熬過來的？

明輕舞手微，咬了咬說:“道歉什麼的不用再說了，本來都是過去的事。我自愿的。更何況……”

頓了頓，目清澈地迎視著他。

“更何況你神智不清的那段時間也被我折磨地夠了，也不用特別跟我道歉。我們互不相欠。”

這話聽上去有點像是要跟他做個決斷似的。

然而風千又如何愿意跟決斷干凈，作極快地捉住了的手腕，男人沒有的瓣闔了一下才道：“小五，我認真的。我現在愿意給你折磨，折磨一輩子都可以！”

明輕舞覺得這人是腦子有問題了。

之前怎麼把他困在邊，他非得要逃，現在卻一副不得送上來給的樣子，讓如何反應？

猛地回手來，畢竟是病弱中的男人，手勁不大，很容易掙開了。

推開了抓住自己的男人，站起來往后退開兩步。

“風千，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行，你要留下來給我折磨是吧？那從今天開始就乖乖留在我邊，本郡主向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主！”

好像剎那，就恢復了之前那紈绔不可一世的明玉郡主。

風千垂眸，卻低低地笑了。

以前他被困縛在邊的時候，本不知道是，若是的話，他一定不會趕忙要跑的。現在既然已經知道是，他怎麼會走？

看著男人低下頭竟然還笑的出來，明輕舞輕輕咬住自己的下，有一種無語凝噎的覺。

幾步上前，猛地住了風千的下顎，迫使他抬起頭來對視自己的眼睛。

“我問你，你到底是對我愧疚，為了贖罪，還是為了……”

“都有。”他想都想不想就說道。

風千一雙清眸清澈而灼亮，始終膠著著的雙眸視線，好像要把的一切都刻眼底似的。即便此刻這臉上戴著面紗。

明輕舞不了他這麼一副深款款的樣子，覺得有些假惺惺。猛地松開了他的下顎，“我要回去休息。”

此刻，真覺得自己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竟然會想來看看他的傷勢。

若是之前的話，絕對不會想要來這兒給他看傷勢……

喜歡是一回事，報復又是另一回事。

對他的，即便是隔了十年，依舊也是這麼復雜糾結。

拂袖轉離開。

隨著蹁躚的腳步，如火紅隨著夜風中拂舞。

風千凝視著的背影，許久許久都沒有收回視線。

哪怕是被折磨死，他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

蘇云沁回到屋中，燭火搖曳下，那抹高大的黑影矗立在前方一不。

走向他，“千墨，你怎麼還沒有走？”

男人長玉立于窗前，燭火忽明忽昧的將他的影拉扯地更加高大深邃。

“你很想我走？”某男語氣不悅。

蘇云沁聳聳肩，大步走向他，聲音很輕地道：“倒也不是，只是想要提醒陛下，我們現在可是因為鬧矛盾而和離的夫妻。”

男人的眼眸一沉，眼底沉的更加諱莫如深，深沉如海。

他抬步朝著蘇云沁靠近，一步步近。

來自男人仄的強大氣勢讓蘇云沁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有些驚愕地抬頭看他，帶著幾分莫名。

“千墨？”

“云沁，你剛剛說，我們是和離的夫妻？”男人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每一個字好像是從的齒中蹦出來的，可見他心底是有多麼的不滿。

該死的和離！

雖然他們彼此心中都明白本沒有和離，可至還是真的讓外人都以為事實如此。

他若是不來盯著這該死的小人，是不是要在外面拈花惹草？

蘇云沁驚奇地盯著他冷沉的面，好一會兒才道：“你就這樣生氣了？”

小氣鬼！

“對，我生氣了！”而且還要哄！

男人手勾住了的腰際，將更地錮在懷中，薄便落了下來。

強勢的吻席卷的空氣，讓有剎那的空白。

這男人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蘇云沁手推拒在他的膛上，微微著氣說道：“不要鬧了，我很累了。后面還要準備他們國祭的事。”

頓了頓，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鎮定：“相信我，殺了李錦，我們就可以恢復了。”

他冷哼了一聲，實在不想說這話有什麼安力。

不管李錦存不存在，他們都是夫妻，深厚的夫妻。

此刻男人心無比煎熬著，一面想著殺李錦，一面又不想讓蘇云沁去獨當一面。

繾綣的吻持續了多久，蘇云沁一點都不知道，等回神時，男人已經把牽著到了榻上躺下休息。

“夜深了，該休息了。”

蘇云沁也確實累的，所以也懶得跟他去糾纏，便闔上了眸子。

睡得迷迷糊糊中，覺到有男人正替褪去外袍，替蓋上被褥掖好被角。

睡得深沉的人沒想到這些。

……

翌日醒來的時候，邊早已沒有風千墨的影。

蘇云沁坐起來，了自己的眉心，若不是邊床榻上尚且有男人殘留的溫度，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起，拿過裳準備穿上時，忽然頓了頓。

咦？

昨晚上褪了裳睡的嗎？

哦對，家男人幫褪的裳吧？

思及此，角勾起了一淡笑，心底猶如裹了一層似的。

換上裳準備出門去尋人，卻突然被一名跌跌撞撞的丫鬟給迎面撞上了。

“怎麼了？”蘇云沁忙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莽撞的丫鬟臉一變，連忙看向蘇云沁道：“姑娘，你去勸勸我們郡主吧！”

“怎麼了？”蘇云沁眸一斂。

其實昨晚上就看出來明輕舞跟風千之間有些古怪，畢竟這二人之間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存在。

絕對不是的幻覺。

小丫鬟急切地說：“郡主一早就去了春樓喝花酒，現在還跟一群小倌廝混在一起。奴婢也不敢跟明王說什麼，只能來尋姑娘你了。”

“呃……你說，在喝花酒？”

蘇云沁暗想了一下那姑娘的紈绔勁，心想也確實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確實是！郡主如若一遇到不開心的事，必定會去喝花酒。”丫鬟頓了頓，又道，“這次是因為一個男人，不過這個男人……他現在還在休息，奴婢不敢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