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里藏了什麼?”
場面一度尷尬,直到程璃茉再次開口。
看程璃茉沒對自己發火,蘇木一顆懸吊的心終于放下,趕回道:“家主和師傅他們割下地圖,把金騰就地掩埋。然后他們看到地圖上有標記,在雪迷谷地圖正中有一個雪漩渦,那里標記著三個字:冰晶硯!”
蘇木這話一出,大長老頓時臉一變。
“冰系神冰晶硯?原來極地果真藏有神!”
程璃茉一早就知道,金騰去雪迷谷是去為尋找冰晶硯探路去了。
因為上一世,原主也曾為了當好狗,在極地冰原苦熬三個月,為了探路差點死在雪迷谷,才終于幫蒼梧程氏把冰晶硯拿到手。
可結果,冰晶硯給了程璃珠,差點被凍廢的被程家人一腳踢進了玄谷,不聞不問。
這一世,神照樣搶,可絕不會再拱手送人。
程璃茉把一切問完,也不啰嗦,抬手把生骨靈丹扔給了蘇木。
蘇木欣喜若狂,趕手忙腳的接住,可剛要吞服,就聽到程璃茉的警告。
“我的靈丹可不是白吃的,能站起來以后,每日做一百件好事上報庭君氏。
一件,我打斷一骨頭,十件,打斷你全骨頭!
你最好給我記清楚,我能讓你好,也能讓你廢!廢到生骨丹都讓你站不起來為止,明白?”
蘇木心頭陡然升起一刺骨冰寒,顧不得服靈丹,伏地叩頭道:“是!小的記住了!日后謹遵程門主教誨,絕不敢有違!”
程璃茉看了眼蘇木,抬手撤掉靈氣罩,起邁不出門。
大長老看了眼被治的老老實實的蘇木,也邁步離開。
劍升空后,兩人飛回君山。
“大長老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半路上,程璃茉問了一句。
大長老長嘆口氣,回道:“君崇為人不正,還給庭君氏帶來禍患,的確不適合再做家主,現下我也只能舉不避親,推越兒繼承家主之位。”
“臨危命,當仁不讓,才是大丈夫,真英雄本。什麼狗屁的舉不避親?都是那些人編排出來打別人的屁話罷了!”
程璃茉向來對俗禮不屑,所以孤城當初說要辦結儀式,才反。
好在最后是結仙契,不然,禮結不結得,都還是兩說。
大長老啼笑皆非,對程璃茉這也是好奇。
這丫頭冷起來像高嶺之花,傲起來像天山雪竹,強起來運籌帷幄,弱下來也是清冷娉婷。
讓人忍不住拍案絕,又肅然起敬。到底是怎樣的天時地利人和,才造就出這樣一個驚才絕艷之?
放眼修仙大陸年輕一輩,除了孤城,還真是無人能及。
可孤城,據說也是這丫頭一手栽培的啊!
“程姑娘,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大長老抑不住好奇,還是開口了。
程璃茉看了眼大長老平靜回道:“問吧。”
“你當初是怎麼啟靈的?”
藥靈師啟靈,是大機緣,可遇而不可求。
聽說程璃茉當初只是一介煉氣廢柴,卻在被家族放棄檔口突然啟靈為藥靈師,從此一躍登頂,平步青云。
這等奇遇,誰不羨慕?誰不嫉妒?誰不求?
可程璃茉聞言,卻是忽地輕笑一聲,看向大長老無比認真的回道:“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大概是應了那句‘極必反’的天地規則吧?
人倒霉到了一定程度,若不死,那必定是要行大運了!”
極必反,這話說的深奧。大長老知道程璃茉應是有意瞞,畢竟這涉及人家的私啊!
啟靈的條件哪能隨便宣之于口?其實他也就隨口一問,沒打算程璃茉能真的回答他。
此刻,見程璃茉果然語意含糊,也不再多問,轉而道:“走吧,我們回去見家主,盡快把新任家主這事敲定了,到時段飛塵來了,也好有個代。”
程璃茉點頭,和大長老加速,飛回君山。
回到宗門,大長老上七長老,還把至今仍在面壁思過的八長老也拎了出來,與他們商議了新任家主的事。
聽說段飛塵上門挑釁是君崇當年干了不流的勾當才為宗門惹的禍,七長老和八長老都是氣的咬牙切齒。
“這個老糊涂,為了眼前利益,臉都不要了!”
“換吧!承越我看行,我同意他繼任家主之位!”
如今三人是庭君氏最高層,三人一致通過,便同去見了君崇。
八長老閉門兩年,子依然火,見了君崇,劈頭就罵。
“你個老糊涂!庭君山你手里,我們遲早跟你喝西北風!你若還有一分為君氏人的自覺,就自個兒留個臉面吧!”
這話,直接挑明了來說。
君崇雖面子掛不住,可看三人臉就知道,自己干下的事曝了。
“誰嚼的舌?”
君崇暗道,他非把那人剁了喂狗不!
“你若沒把柄,誰能嚼的?事到如今,都得個面。你把家主給承越,讓他解決吧!”
七長老也直接,沒跟君崇廢話。
“我無故退位,不讓人笑話?”
君崇還猶豫。
“你要臉,還是要命?要臉,三天后,段飛塵來了你自己扛,庭君氏不陪你跳火坑!
要命,你就把地圖拿出來,今后安安分分做太上長老!是福是禍,有承越給你擔著!這樣你要還不知足,沒人幫你了!”
八長老怒氣沖沖。
君崇不言語。
七八長老氣的抖著手罵他:“你真要咱們君氏道祖從墳坑里蹦出來親自抓你下去你才甘心?”
大長老恨鐵不鋼,沉痛道:“當初我們最看好你,你做家主,我們甘愿輔助,為的是庭君氏好。如今你大勢已去,還留什麼?
你也別為難,程姑娘給出了主意,三日后借承越和梅姑娘的結儀式,你卸任他繼任,順理章,不會有人看出什麼。”
君崇聽了,這才松口,“這還差不多。”
三人氣的翻白眼,再次后悔當初認錯了家主。要不是為了庭君氏的名譽,他們合伙滅了他的心都有。
事總算圓滿敲定,而這期間,君承越的傷勢也日漸好轉,和梅清兒歡歡喜喜,準備結。
三日后的大喜之日,結儀式和繼任儀式同時舉行。
“我宣布,君承越正式繼任家主,并與玄門靈丹師梅清兒結!”
君承越和梅清兒穿喜服,深對拜,然后向君崇,程璃茉以及大長老敬茶叩拜,如此大禮才,可兩人才要敬茶,門外就響起段飛塵的聲音。
“哈哈哈!好個移花接木!程門主果然技高一籌!”
段飛塵踏著虛空而來,飄然落于大殿。
程璃茉所料不差,這人果然是化神強者。
君氏眾人一見,全都臉一變,齊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君承越也立刻回,看向段飛塵。
他倒是沒出怯意,反而站在他旁的梅清兒有些張的抓住了他的袖。
全場如臨大敵,只有程璃茉依然坐著沒。
而此時,段飛塵的目也的確只在程璃茉上。
“程門主,我可是依約來了,可你這陣仗,是要反悔?”
程璃茉放下手里的茶,不不慢的回道:“我程璃茉是那種人嗎?”
說完,抬手道:“不過今日庭君氏有喜事臨門,段門主要代,是不是也該等人家把喜事辦完了?”
段飛塵掃了眼大殿,輕哼:“我不管今日庭君氏誰當家主,地圖我是一定要拿回來的!”
程璃茉看了眼段飛塵,淡淡開口。
“看來金騰跟段門主頗有淵源。”
段飛塵聽到‘金騰’二字,神一變,隨即回道:“看來程門主對天山之事已經了若指掌。”
程璃茉抬眸,與段飛塵對視,一個元嬰,一個化神,程璃茉卻毫不落下風。
“段門主若信得過我,就坐下來喝杯喜酒,等喜事一過,我自然給你代。”
“程門主可不要再食言才是!”
段飛塵輕哼。
程璃茉攤手回道:“我食言過嗎?”
段飛塵不語,雖然庭君氏臨時易主,可這并沒有妨礙他們的約定。
這并不算程璃茉食言,但卻讓他這趟行程變得更加復雜。
段飛塵心知有程璃茉坐鎮,來也討不了好。如果程璃茉不是藥靈師,一個元嬰修士他不會放在眼里,但現在況不同。
程璃茉見段飛塵不再說話,立刻揚聲道:“君家主,段門主遠道而來參加你的繼任和結大典,你就讓人站著嗎?”
這君家主,的當然是君承越。
經程璃茉提點,君承越這才回過神,立刻一揮手,讓人搬來一把太師椅,請段飛塵坐下觀禮。
段飛塵看了眼程璃茉,還當真乖乖坐下了。
眾人的心這才落地。隨后,儀式繼續,終至禮。
段飛塵還真賞臉喝了杯喜酒,不過喝完立刻道:“禮已,酒也喝了,程門主還有什麼話說?”
“那就請段門主到偏廳敘話吧!”
面對段飛塵的迫不及待,回答他的卻不是程璃茉,而是一大紅喜服的君承越。
段飛塵看了眼君承越,哼道:“倒有幾分架勢,不過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本神尊可沒什麼耐心!”
君承越不卑不,抬手道:“段門主放心,庭君氏定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說罷,回吩咐門人將梅清兒先送回后房,而他則和程璃茉,大長老,七八長老一起,引段飛塵來到偏廳談。
君崇并沒有跟來,借故躲回了自己住,等著程璃茉他們談出個結果。
偏廳,大長老取出了那塊人皮地圖,卻并沒有還給段飛塵,而是道:“段門主,地圖可以給你,但是你也要拿出足夠的證據來證明自己和金騰的關系。
你雖然是化神強者,可我們庭君氏也不是任人宰割。
前任家主犯了渾,不代表我們都犯渾,這點,段門主也要清楚!”
段飛塵見大長老還算誠意,也不啰嗦,立刻抬手取出一枚契玉道:“金騰與我有結拜之義,契玉為證!當初他執意要闖極地,我攔不住,沒想到他一去不回。
若不是日前,他以仙音訣向契玉傳回一縷線索,只怕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被埋于冰原,原神仍被困在雪迷谷!”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敢當初逃出雪迷谷的金騰本不是全而退。而本來是逃出來求助的,沒想到卻被君崇幾人給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