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他們走后,耿護院緩緩出腰間的刀,他痛恨這樣的人,吃里爬外,忘恩負義。
“你忘了當初陸老爺是如何收留我們的,這麼多年來,我們對陸家只有激不盡,而你呢?我告訴你我們離開后如果出事,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保護好夫人和爺,誰料你竟然做出此等豬狗不如之事。”
那跪在地上的護院渾抖得像篩子,脖子涼颼颼地半著,臉早就蒼白如紙:“大哥,我發誓我對陸家沒有半點異心,是……是我該死,我了阿梅,有一次就有兩次,后來回不了頭,阿梅懷孕了,我本想讓走,可是……”
“閉,諸多借口。”
耿護院提起的刀架在他脖子上:“說吧,還有什麼話要留。”
這名護院的媳婦孩子都在陸家的隊伍里,媳婦是那種外鋼的人,聽到自家男人竟然做出這種事,并沒有向陸夫人求。
因為沒臉求。
阿梅是陸夫人視為已出的丫頭,護院一家也曾經陸家恩惠才留在邊。
所以人什麼話也沒說,而是收拾收拾東西,帶上兩個孩子跟上了陸家隊伍,至于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
此時護院只能哭泣著說了句:“請大哥看在我們義兄弟的份上,對我的孩子和家人多多照顧,我有錯,但他們是無辜的。”
“這個你放心,我心中有數。走吧,你不配活在這人世間。”
話完,手起刀落。
半點也沒有猶豫。
只到那顆頭顱咕嚕嚕地滾進坑里,再一腳將也踢進坑里,推下泥土埋了,也算是對得起曾經的兄弟份。
做完這一切,耿護院面無表地追上了隊伍。
陸老爺并沒有問他怎麼解決這件事,只是問他一句:“辦完了?”
耿護院點點頭:“辦完了。”
從此后再也沒有人問過他,那個護院最終的結局。
……
這次啟程,大家的腳力快了許多。
關于一定要在閩遠將軍退軍之前就到達沃縣這個說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大家都想保自己的小命。
都走到今時今日了,丟命可不值當。
于是隊伍里基本沒啥聊閑話的時間,家家戶戶都在悶頭走。
唯有丁梅最興,咧笑著出那口豁了兩顆牙的顯擺:“爹,娘,我真的會說話啦!”
丁德哼一聲算是答應。
孫氏側有種沒眼看的覺,還是不會說話的時候好,至不會張這麼大,那個牙上的大也不會出來。
“娘,你咋了?”丁梅搖著母親的手臂撒,這些天來看清楚一個道理,自打自己不會說話之后,父母對妹妹丁香好了許多。
暗想父母這是要培養丁香啊!
那不行,不能把家里最寵的位置讓出去。
所以這才剛剛會說話,那就開始花言巧語上了:“娘,我幫你多拿點,這樣你就不會累了。”“娘,你的手臂酸不,我幫你。”
孫氏皺了皺眉頭:“以后見著人的時候,笑也要抿著笑。”
丁梅不解:“為啥?”
“因為你缺了兩顆牙,怪,怪難看的。”
“……”
丁梅本能地手捂了下:“以前我聽人說城里可以裝上假牙,不知道沃縣有沒有這樣的郎中。”
孫氏聽完兩眼一亮:“真有這種事。”
“當然有,而且沃縣肯定很大,比楊柳鎮還要大,那里一定有裝牙齒的郎中,娘你就放心吧!”
“那真是太好了!”孫氏頓時笑得合不攏。
其實兩個兒拉一塊兒論的話,還是喜歡大兒丁梅,甜會來事兒,長相也不差,最主要就是好像天生就懂得如何對付男人似的。
這樣的姑娘,懂事,知道如何為自己謀未來。
而丁香就不同了,說是個半傻丫頭也不為過,總是那麼懵懵懂懂的不開竅,而且眼下還這麼小,要等到什麼時候他們兩口子才得著那婿福呢?
如此一想,孫氏看丁梅又覺得順眼了起來。
……
從柄族盆地出來到無名村,走了大約得有三分之一路程,再由無名村一口氣往前走了得有二十里地。
這是整個隊伍走得最快的一次。
要麼怎麼說有時候讓大家看清楚事實就會更管用呢?
等歇下來,已經是后半夜了,天空的啟明星已若若現。
丁小蝶累癱得一屁坐到地上,要不是跟著坐了段獨車,這細可走不了這麼遠。
只是苦了爹娘,他們這一路推來不容易。
其他村里人也是剛剛接到就地休息的吼聲,立刻扔掉上掛著的家什當就躺地上了,累,腳疼,口,肚子,總之苦嘆聲此起彼伏。
還好來福村長撐得住,他家一輛獨車,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兒子,推一個老祖和一個村里小孩不難,難得是媳婦楊氏,就算是山村婦人,可腳板子在短時間走那麼多路確實累。
來福調整好氣息后宣布道:“離沃縣還有十里地,只要進了城,咱們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大家伙抓歇會,把里出來的那點勁兒都給老子憋回去,省著口氣好走路。”
頓時,痛呼聲都安靜下來。
大家伙們一個個或躺或坐,閉目養神,等著下一波啟程的命令聲。
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架鍋煮飯的,十里地,得一口氣走到,不能再耽擱了。
陸老爺決定讓人分發干,反正多多吃點,肚子里有點食兒,走起路來才抬得。
可是關于咋辦?
水源越來越,當時離開的時候到是把柄族水井里的水舀完了,可架不住人多多,現在每家每人只能分到兩口水。
那水是怎麼分的?
用一個卷起來的樹葉兒,疊折個小漩筒的樣子,就這樣兩指輕輕地著,每人一葉子,多了沒有。
有些人等分到水的時候都哭了,嗚咽著不敢讓聲音冒出來。
這麼點水別說解,只夠潤潤嗓子眼兒。
更別說有些大人的水,發下來舍不得吃,都給了孩子,自己咋辦,用手指沾點抹抹得了,總之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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