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朱氏罵罵咧咧,那邊孫氏也好不到哪兒去,這心里最煩燥的事就是進了城之后,竟然沒有發現哪里有可以被牙齒的醫館。
孫氏一邊打掃一邊罵,見啥罵啥,丁香和丁梅被使喚得連屋轉,連帶著丁德也沒好過。
后來大寶二寶各自上門通知,各家的男人出去頭議事,眼下縣城里急需用人,要開始分工了。
這下好了,丁德立刻撥跑人。
胡知縣是那種打細算的人,他可不許這些人在自己的城里吃一天閑飯,于是該干啥的,都要催著盡快分工。
如此這般下來,陸老爺才發現這城里確實很缺人,衙門的衙差不足,城里的糧他倉庫房沒有人看守,還有巡邏的,打掃的。
甚至眼下聽到閩遠將軍的大軍要撤到沃縣來,連個像樣的寬敞的廚房都沒有。
只能又組織人手,在城口沿街邊搭頂帳和灶臺子,臨時煮飯沒問題,而且要多搭幾個,進來的兵那麼多,大家可以排好幾隊同時打飯。
這個注意是丁貴想起來的,取自于上一世的大排檔。
胡知縣側即高興又頭痛:“搭了這麼些灶臺辦事的效率上去了確實是好事,可哪來這麼多的糧食,這不是要把我給死嗎?”
閩大將軍是為國而戰,而且在朝中說話極其有份量,在這萬難的險機時刻,如果他想要的地方員不給提供幫助,那不是明擺著找死嗎?
陸老爺便安他:“閩將軍自己也有軍糧,到時候跟他稟明況,我們出人力,他出糧食,也就可行了。”
可胡知縣心里還是沒底,他哪敢去和閩將軍講道理喲,只盼著他帶著大軍繞到其他縣城去吧,千萬別來沃縣。
晚些時候,張秀架鍋子燒火,開始做飯了。
在登記好去留之后,來福村長把村里所有的食都分配個干凈。
無論是走的還是留的,大家人人都有一份,一樣的用葉子打水,一樣的用手抓把米,總之把大家共同的財產都分。
剩下的,便是各安天命的事。
眼下分開來過日子對丁小蝶一家來說是最有利的,他們即有水又有糧,空間里還有和蔬菜,暫時不會缺吃的那口。
至于食要不要分給另外十一戶人家,得住下來后慢慢找時機。
眼下張秀也不敢再過于暴,就煮了滿滿一鍋子米飯,再煮了個白菜湯,另外再炒了碗臘火,還好現在家家都有點干,哪怕香味飄出去也不打。
最要的是那鍋米飯,在隊伍里的時候他們幾乎就喝粥,用丁貴的話說,要不是暗地里地吃上幾火腸,那腸子都快喝生銹了。
好在老太婆時而清醒時而糊涂的,而且有得吃就行,哪知道東西是哪里來的。
飯做好后丁小蝶上街去父親回來,得知他的工作就是管理好那些給閩大將軍的隊伍做飯的事。
一路上,丁貴告訴兒:“看樣子要請村里的婦人們去,八你娘也得去,要不然憑我們一群男人,煮得了啥?”
丁小蝶點點:“這件事難勉了,你瞧瞧城里那麼的人,再說,是我們要留下來沒辦法。”
這天晚上一家四口飽飽地吃了一頓。
丁貴上的油又去和村里人搭灶臺去了,那些家伙吃的沒啥力氣,他丁貴就一頂三的頂上。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瘦骨嶙峋的丁貴竟然慢慢地變得強壯起來,那種病懨懨的格不見了,現在看來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有了一約可見的。
就連苗大友都看得十分不解:“阿貴,這次逃荒呀,你真是逃對了,我瞧著你比以前好了許多。”
別人這才打量:“是,跟以前果然不一樣了。”
“看來貴叔以前在村里的時候是缺乏鍛煉?”大寶在那邊笑著說。
眾人都開玩笑地笑起來,丁貴搖搖手笑道:“你們別笑我,在凹子的時候我也是很努力做農活的好嗎?”
就在他們一片歡聲笑語的時候,發現他們搭的灶臺前突然來了幾個人,接著來的人越來越多,只到有不下十個。
個個都滿臉等待地看著他們。
“咋了,你們想干啥?”來福村長只好放下手頭的活上前去問問。
只聽那最先來的一個人問道:“請問這位大哥,你們是不是在搭灶臺?”
“是啊,咋了,我們是聽從知縣大人的命令在此搭灶的。”
為了避免和當地人起沖突,來福村長加重了語氣,尤其是知縣大人的命令那幾個字,更是說是很重生響亮。
這群人聽到后連忙道:“我們并無惡意。”
“那你們圍在這里做啥?”
“我們只是想著,這既然搭了灶臺肯定就會有飯,所以早早的就來等著,生怕自己錯過時機要不著飯。”那個人一邊說,一邊出討好的笑意,就恨把懷里藏著的破飯碗拿出來讓人看了。
丁貴等人聽到這句后頓時愣了愣,但又很快恢復思緒。
怪不得這些人要圍著他們看,原來是覺得他們凹子的要開火做飯了。
眼看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丁貴只好大聲道:“大家聽我一句勸,快回家去吧!我們要搭灶臺是真,但是為了迎接閩遠將軍和他的隊伍,所以你們還是回去吧,咱們要煮的都是軍糧,那些軍人為了守邊關很辛苦,拿命在拼在保護我們,因此煮出來的飯也只能他們吃,明白嗎?”
這是多簡單的道理不是,軍人為國,別的沒有,讓他們吃飽是最基本的道理。
可是丁貴一臉激地講完后,那群圍著灶臺的人卻滿臉麻木。
在他們的眼里,本就沒有家國仇恨,只有飯,吃飽,這比什麼都重要。
呃!
丁貴愣了一下。
正想再說幾句,那邊突然跑來幾個衙差,吆喝著把這群人趕走了。
其中一個得最大聲,邊罵邊踢人的竟然是苗旺。
咦,苗旺這個混蛋竟然分到衙門里當衙差去了,眼看他穿著一舊衙差服,滿臉的得意得很呢!
村里人都搖頭嘆了口氣,這年頭世道不同,老母豬都爬上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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