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陡轉直下,剛剛還在瘋狂囂的猴爺一伙兒此時都懼怕的紛紛提刀躲閃。
可惜那隊騎兵卻不給他們機會,個個快準狠的拉開弓箭出擊。
猴爺無法,右側肩膀又了傷,行上已然了不小的限制,他只能在掩護下上馬逃走。
但他卻不能找死般的往騎兵那邊去,所以這一上馬居然就是奔著楊家人所在的方向而來。
跟在猴爺后的還有另外兩人,于荔雖然知道這三人現在只顧著逃命,對他們楊家造不什麼威脅。
但他們是作惡多端的馬匪,豈能放虎歸山。
落水狗就得痛打才對!
而齊大夫也是這樣想的,他抱著一個大石頭跑到于荔邊,恨聲道:
“快,砸死那個獨眼龍!”
于荔:“......”
好吧,還有比更心急的。
接過大石頭,于荔走到路中間,將石頭單手舉過肩頭,又是一個標準的扔鉛球姿勢。
彈指間,腦袋那麼大的石頭急速的朝著猴爺的方向飛去,因為隔著距離,猴爺倒是機敏的看到了這個巨大的“暗”。
他不愿停下,只能全都趴在馬背上躲過,但跟在他后面的一個馬匪就比較慘了。
石頭直接將他從馬背上摜出去,倒退著飛了好遠才落在地上,一口鮮噴出,當場斃命。
猴爺扭頭看了眼下屬,發了狠的瞪著于荔,雙一夾馬腹,竟是策馬朝著奔來,一副要撞死的瘋狂模樣。
于荔不打算跑,彎腰又抱起一個石頭,再次瞄準扔了出去,而恰恰這時,一箭羽也從后方急速飛來。
“猴爺,小心!”
僅剩的那個馬匪急聲提醒,但此時已經晚了。
利箭從猴爺后背心穿過就算了,石頭也從前方砸來,一副前后夾擊的悲催畫面,在此時現的淋漓盡致。
猴爺因著慣從馬背上飛出掉落在地,背上的箭也在倒地的瞬間摔兩截飛出。
他大口大口的吐著沫子,噴了一臉,卻到底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穿鎧甲的騎兵首領也是沒想到對面的子這麼勇猛,而且扔石頭的姿勢還...優的。
他微不可查的彎了彎角,聽到馬蹄聲來,便垂下了眼睛。
一個騎兵報告道:“楊統領,馬匪都已殺完畢。”
“好,我們還有軍務在,商隊的事就讓他們自行理吧。”
說完,他便不再多言,打馬就要走,劉元頌卻領著兒子和一眾護衛跪倒在地,激的磕頭。
“多謝各位的救命之恩!”
騎兵小隊沒有因為答謝聲而停留,十人整齊的在馬背上,最末尾的兩人自覺牽上馬匪剩下的幾匹好馬,一起策馬朝著寧州方向而去。
道路干燥,被馬蹄踏出一層灰塵,作為尋常老百姓見到士兵多是會自規避的,但于荔卻不是正經古人,大著膽子看向為首的統領。
奈何晨初盛,金的芒打在那人的鎧甲上折出刺眼的芒,馬蹄噠噠,飛速而過。
于荔瞇著眼也只是看到了半張正氣斐然的面頰,全貌仍未可知。
而徐婆子也是站在兩個兒子后,恰好楊桃聽到馬蹄聲,好奇的從背筐里站了起來。
徐婆子以為憋悶,就將孩子抱了出來,桃子一臉驚奇的指著棗紅的馬匹呼喊道:
“馬...大馬...”
徐婆子怕驚擾騎馬的人,趕去攔下桃子的胳膊,便是這不經意的抬眼,卻看到了為首之人頭盔下罩著的半個側臉和一閃而過的背脊。
登時就愣住了,眼眶也跟著潤了起來。
徐婆子焦急的往前走了幾步,想要追上去看看,卻被楊青石攔了下來,他慌張道:
“娘,你咋了?”
徐婆子抹著淚低聲道:“老大,你可看清了那打頭兒的男子是啥模樣?”
楊青石不明所以,疑的蹙著眉搖頭,又問:“咋了嘛?娘。”
徐婆子沉默了幾息,心如麻,抖著聲音問:“你看那人,像不像老五?”
別說楊青石沒看到人家的臉,就是看到了也不可能相信那樣的神箭手會是自家五弟。
雖說五弟自小好,后面為了跟商隊也特意去學了些拳腳功夫,但那些功夫也只是夠自保而已。
像今天這般能一箭三發,都命中目標,那絕對不是老五能干出來的。
所以楊青石趕安老母親:“娘,你肯定太想五弟看錯了。
五弟一個跑商隊的,咋可能變這麼威風的軍士呢。
再說,他從咱們一家子邊策馬而過,連頭都沒有回一下,那肯定是因為不認識啊。
娘,你就是太想五弟了,等咱們到了寧州,我就去打聽打聽,咱們一定能把五弟找回來。”
徐婆子眼神黯了黯,被老大這麼一說,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老五怎麼可能看到娘親都不停下呢,他從小可是最喜歡依偎在娘親懷里撒呢。
楊青石單手抱過楊桃,扶著老娘往回走。
而這時的趙平一家子也找到了王娥的娘家人,大家伙相護寒暄了幾句就要再次啟程去往寧州。
劉元頌那邊也重新組好了隊伍,此時他們正焦急的往于荔這邊走來。
徐婆子沒有太在意,畢竟人家商隊有馬車,經此一劫,肯定也跟他們一樣想早點到達寧州安定下來,左右都走不到一起,實在也是沒必要打招呼。
所以楊家眾人收拾好就直接開拔往大路上走,待一炷香后,商隊馬車跟他們一行人重合之時,一道兒聲從馬車驚慌呼出。
是劉熙喊道:“娘,娘,你怎麼流這麼多?
爹,爹,怎麼辦?”
劉元頌在馬車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馬車外面就有一名大夫,所以扯開車簾急聲吩咐駕車的護衛:
“阿前,快,快去找村落!”
濃濃的腥味從馬車散出,不只是齊大夫聞到了,就是徐婆子也擔憂的皺起了眉。
攔住馬車問道:“你們車可是有傷的人?我們這里有大夫,需要給你們包扎一下嗎?”
劉元頌一聽有大夫,慌不迭的從馬車里鉆了出來,差點就滾到地上。
他眼圈發紅,因為跟猴爺他們打斗過,袖子和擺都破損嚴重,胳膊和臉上也有傷。
他狼狽的從車上跳下,一開口竟是沒忍住的哭了出來:
“老夫人,您會接生嗎?
我夫人撐不住了,驚了胎氣,現在看著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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