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刑則若無其事地,又回到了花谷小院。
“老爺子,您怎麼出來了?”看見白墨亭一個人腳步蹣跚地往外走,任刑連忙過去扶著。
“不知道怎麼回事,心慌的很。”白墨亭皺眉道:“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心里一虛,任刑說話都磕,“能……能有什麼事啊?”
“您別胡思想,沒事的。”
一邊說著,任刑一邊扶老爺子坐下,“您坐這曬會太,我一會給您做飯。”
“罷了。”擺了擺手,白墨亭搖頭,“我這心慌的,也沒心吃飯了,你跟崇禮吃吧,不用管我……”
說到這里,他仿佛察覺了不對勁,“崇禮還沒回來?”
“啊?”任刑一愣,立刻反應過來,“哦,姬伯父和羌伯父說這里悶得慌,這兩天出去走走,過幾天就回來,讓您不用擔心。”
“出去走走?”白墨亭皺眉,覺察了不對。
沈眼見著這陣子就要生產了,姬崇禮早不出去晚不出去,這個時候出去?
“你實話實說,到底是不是出事了?”直直地看著任刑,白墨亭說出了自己的懷疑,“快生產了,崇禮怎麼會這個時候離開?”
心里咯噔一聲,任刑暗罵自己說謊都不會說。
于是連忙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姬伯父不讓我說,怕您擔心……”
“說!”白墨亭一下子急了,“到底怎麼回事?!”
“姬叔叔聽說北邊有個地方,生長著一種靈芝,補的,特別有利于產后恢復,所以自己過去,想弄一顆回來……”腦瓜子猛地一激靈,任刑編出了一個極好的謊話。
果然,白墨亭一下子就信了。
著急地罵姬崇禮糊涂,“派個人去不行嗎,非要自己去!這陣子就要生了,萬一知道這事,不知道又要怎麼著急……”
“萬一趕不上孫兒降生,他后悔都來不及!”
“誰,誰說不是呢……”一邊對姬崇禮默默抱歉,任刑一邊附和著老爺子。
但老爺子自己看他也是極不順眼,“你也是!這麼大的事現在才告訴我!怪不得我這一大早總覺得心里慌得很……”
“還不快去追啊!”白墨亭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任刑趕把姬崇禮追回來。
任刑心里的委屈無可訴,只能安老爺子,“沒事的,羌元帥也跟著一起去了,沒什麼危險,三五天就能回來。”
聽羌巡也一起去了,老爺子稍微冷靜了一些,冷哼了一聲,自己起回了屋。
任刑想過去扶,還讓老爺子給轟出來,只能在外面苦笑,“老爺子,中午吃點什麼?”
“我還有胃口吃嗎?自己吃吧!”
“……”
了一鼻子灰,任刑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只能苦笑一聲,跟黑龍一起凝著皇宮的方向,求上天保佑沈平安無事。
……
皇宮里。
看著躺在床上面蒼白如紙的沈,姬崇禮心里咯噔一聲,連忙坐到邊輕聲喚,“?醒一醒。”
可沈就好像是一個白玉雕像一般,一不的,沒有生氣。
心里疼的要命,他看向安祁良,“怎麼回事?怎麼了?”
安祁良于是將沈的況重新又說了一遍,然后安,“您放心,唐且三天前已經去大慶取明寶丸了,只要能把那東西取來,師姐就不會有事!”
“明寶丸?那是什麼東西?”
“大慶皇室的藥。”安祁良立刻解釋,“只要有一口氣,那藥就能救活!”
“皇室藥?”姬崇禮心里稍微升起了一點希,然后忍不住又問,“可如果唐且拿不到那藥怎麼辦?”
“這……”安祁良無話可說。
他現在所有的希都寄托在唐且上,如果唐且拿不到藥,那……
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姬崇禮臉更加難看,“還有別的辦法嗎?有誰能救嗎?”
安祁良搖了搖頭。
其實,如果他和沈的師傅,藥王谷的藥王在場的話,也許能救沈一命,但是他老人家都多年沒現世了,怎麼會忽然出現?
他拜藥王谷門下已經有四年,這四年他可是從沒見過自己的師傅,連他老人家的樣子都不知道,更別提想辦法聯系他了。
為今之計,只能等著唐且。
“哇……”
正在兩人臉沉沉,無話可說的時候,忽然一聲嬰兒的啼哭響起,然后玉兒幾人連忙過去哄。
姬崇禮滿心只有自己的兒,到現在,才想起自己的孫兒。
見沈肚子已經沒了圓鼓鼓的弧度,他連忙看向哭聲響起的地方,“這聲音,是……”
安祁良立刻點頭,“是個皇。”
“皇好,皇好。”姬崇禮一邊說著,一邊眼看著玉兒將孩子抱了過來。
連忙在服上把手蹭了一下,他像是抱著一個易碎的玉娃娃似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弄疼孩子。
等悉了一會,他才敢手逗弄,看圓溜溜的大眼睛,心里喜歡極了,“真漂亮。”
玉兒幾人點頭同意,“特別像姐。”
提起沈,姬崇禮的心又忍不住失落。
嘆了口氣,將孩子抱到沈枕邊,“乖乖,把娘親喊起來。”
“娘親還沒給你起名字呢。”
寶寶像是通了人一般,立刻嗚嗚嗷嗷地喚了起來。
可沈卻好像聽不見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沈也確實是聽不見。
正在夢中,跟傅倦一起,只希自己永遠不要醒來。
兩個人過普通百姓的日子,一起打獵,一起生火,一起做飯,一起吃飯。
這是在夢中都不敢想象的日子,如今全都一一實現,怎麼甘心醒來?
更加不知道,外面的時間風云變幻,已經漸漸地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
百們都不是傻子,自從接到宮里停止上朝止進宮的通知之后,便開始打聽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只是早產,沒有什麼大礙的話,應該也沒理由連上朝都取消啊。
可以讓何時非等人暫時代為主持,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