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四口人,晚飯也沒分桌。白巖本想守規矩跟吳嬸一起去廚房吃,姜悅說什麼也不同意。
“您往后還是石頭的阿祖,對外我會宣傳您是路大爺前頭人的親爹,兒死了家里也沒人了,您一個人帶著孩子流落這些年,路大爺愧的慌,所以把您也接來一起住。您也得擺出長輩派頭,然后再覺著自已這些年委屈了,要把火撒到我上,直腰桿子,沒事兒再挑挑吃喝,這樣才是人之常,才不會讓人瞧出破綻。”
姜悅這話三分真,七分哄。
畢竟按著路大爺和白巖商量好的劇本,白巖就是個憤恨難平的老太爺形象。
謹小慎微總拿自已當下人是幾個意思?
再者,姜悅是真心佩服他的忠義,這樣的人值得用最大的善意來尊敬。
白巖明白這片好意,可尊卑禮數已刻進他骨子里,了不可搖的信念。勉強搭了個椅子邊,拘謹的在離自已最近的盤子里挾了兩口青菜,就非說自已吃飽了。
姜悅無奈,只好把飯菜撥出一份,端到西屋,讓他自已吃。
晚飯太盛,姜悅毫不意外的吃撐了,覺自已腰都開始長,姜悅決定減。
管住邁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一個選項——練瑜珈!
所以站在浴桶邊,邊觀察路大爺泡藥浴的反應,邊舒展……想像自已是一棵樹,向著藍天生長、生長……
路大爺閉著眼泡了一會兒,回頭就看見姜悅雙臂并舉過頭頂,單腳獨立另一條彎曲,腳尖斜踩在站立那條的膝蓋,形展曲線玲瓏到極致,出一線細白如脂的腰和圓潤的臍窩……
路大爺瞬間狼沸騰,“妞妞……”
“嗯?”
“我難!”
路大爺一臉祈求,意思不要太明顯。
“大哥,求人不如靠已……嘻嘻!”姜悅甩開手轉就跑。
“你給我回來!”路大爺怒不可遏。
我傻啊?
姜悅跑到門口沖他吐舌頭,路大爺瞬間瘋了。
你給我等著,等我好了,我要不讓你哭著求饒,我跟你姓!
惹惱路大爺的直接后果就是,某人又被按在炕上被狠收拾一頓,以至于第二天天都亮了還沒起。
“娘、你醒了嗎?”門外傳來石頭小心翼翼又急的小靜。
“醒……”
路大爺一把捂住姜悅的,惡狠狠的道:“沒醒!自已玩去!不、去院里扎一柱香的馬步!”
“……”門外靜了一下,然后小腳步踢踢踏踏、極不愿的往外走,房門一響,屋中重歸寂靜。
姜悅腦子里全是石頭委屈的可憐樣兒,恨恨的擰了路大爺一把,“大冷天的扎什麼馬步?禍害孩子!”
“我是他爹,禍害他他也得著!”路大爺理直氣壯,順勢摟著輕車路的占便宜。
姜悅,“……”
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倆人正膩歪著,大門突然被人拍的震天響,然后有人翻墻而,大門轟的開了,一群人涌進來。
“娘!有壞……唔……”石頭驚恐的尖,接著像被人捂住了。
“你說的就是這小子?”一個尖利的公鴨嗓森森的響起,隨即傳來柳老栓卑微討好的聲音,“回大人的話,就是這小子!他就是白棟那逆賊的余孽!”
姜悅腦子嗡的一聲,手抖的幾乎抓不住裳,但很快鎮靜下來,幾下穿好裳,下地穿鞋的功夫頭發也挽好了。
子本弱,為母則強,不能,一的石頭怎麼辦?
“你和白巖先別出來,我去探探況,你倆再把說辭對一遍!”
清亮漆黑的眸底鎮定無波,看不出一慌和驚懼,有種驚濤駭浪在前,我自巍然以對的氣魄。
路凌抿含笑,真應該讓三哥見見此時的妞妞,這才是妞妞的真。
“不用,我去!”笑過,他手去攔姜悅,他就是殘了也不會遇事讓人出頭。
姜悅卻搶先一步飛快的出了門。
院中站滿了青黑帽的東廠番子,一個個橫眉立目,明晃晃的刀槍被初生的太映的冰冷耀眼、殺氣騰騰。
為首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太監,面慘白詭異,眼神毒駭人。此時,他蒼白細長的手指正掐在石頭脖子上,石頭小臉憋的烏青,兩只黑葡萄樣的眼里寫滿恐懼。
瞧見出來,眼淚嘩的滾出來,‘唔唔’著,小子拼命的扭著掙著。
姜悅瞬間被憤怒點燃,“放開我兒子!”
“你兒子?咯咯咯……白棟與月仙的孽種,什麼時候你兒子?”那人像是聽到了什麼最好聽的笑話,仰天大笑,聲音卻如夜梟般桀桀瘆人。
原來石頭的生母月仙,聽名字就知道是個不可方的人!
難怪石頭長的跟個小仙似的。
你們父子、母子的可千萬別長的太像啊!
姜悅著一手心的冷汗,也冷然道:“你說兩個人我都不知道是誰,我只知道你擅闖民宅,天化日之下意圖謀害我兒子。現在放了我兒子,我不跟你們計較,否則……真當本朝律法是擺設,治不了你們?”
“律法?你跟我提律法?”那人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陪在他側的幾名心腹也是笑的不能自已。
跟東廠二祖宗劉杰談律法?這村姑瘋了!
不,瘋子也不是這個瘋法!
劉杰倏的收聲,皮笑不笑的吩咐手下人,“去,賞二十小板,讓知道知道什麼律法!”
立刻有人應聲上前,從袖子里出一塊兩寸寬七八寸長的厚竹板,看著像是片快板,卻不知被什麼浸的烏黑發亮,尚未湊近便有一子濃濃的腥氣撲鼻而來。
姜悅心里一激靈。臥槽,這是粘了多?
那人上來就要擰姜悅胳膊,姜悅往后一躲,反手對著那人就是一耳。
‘啪’的脆響,那人猝不及防,竟被打的一愣。
劉杰臉也刷的一變,沖姜悅一豎大指,咬牙獰笑道:“敢在本座面前腰子,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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