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很快買回來了,姜悅堅持自已熬。“你瞧瞧那幫侍衛,哪個是會熬藥的?好東西都糟蹋了。”
柳逢春半是警惕半是真心的道:“那讓芳悅來,這種活哪能讓你做?”
姜悅一下把幾包藥全摔到他腳邊,轉就走,“是啊,我是什麼人,哪配給你熬藥。”
柳逢春哭笑不得,以前怎麼沒發現悅兒這麼不講理呢?
也對,以前都是拿自已當外人,自然要客客氣氣的。如今,是拿自已當男人,當然會耍脾氣。
這麼一想,柳逢春簡直是心花怒放,趕藥包撿起來塞到姜悅手上。“好,你說怎樣就怎樣!”
姜悅氣呼呼的接過藥包,白了他一眼。
“真是些黑心肝的,治病救命的藥里竟然摻了假。”姜悅拆開藥包,一邊挑撿一邊氣哼哼的碎碎念,“你瞧瞧,這生地就是陳的,還有這個薏麻子明明是泡過水的……”
柳逢春坐在旁邊手拖著腮,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悅兒讓他覺的又真實又溫暖,世間所有的好加在一起,都沒有珍貴。
姜悅翻撿夠了把午時茶和避子湯分別倒進兩個藥罐子,文火熬著。又把專門替柳逢春買的那副固元藥拆開,抬頭瞥了柳逢春一眼,正好遇上柳逢春火熱而深的目。
明晃晃的太就在他后,在他上勾勒出一道亮麗的廓。幾碎發在隨風輕擺,也被照的閃閃發亮。然而這一切,都不及他看著的目明亮。那麼深沉、那麼熱烈,仿佛能融化這世上的一切。
姜悅的心突然了一下,藏在指里的幾粒草藥無論如何也扔不進剛拆開的那副藥里。
柳逢春固然可恨,可害死路大爺的元兇卻不是他!
他也是被人利用的可憐人!
抿了抿,慢慢蜷起左手。單手提著那包藥正準備往藥罐里倒的時候,弦梯口突然傳來年輕男子沉沉的長嘆,“阿妺啊,世子爺對你深意重,你就真這麼狠心害他?”
轟的一聲,仿佛全的都沖到頭頂,激的姜悅有一剎那頭腦空白。反應過來想松手里,已來不及了。兩道鬼魅般的黑影一左一右鉗住雙臂。
耶律元緩步過來,掰開姜悅蜷的左手,把夾在指中的那幾片草藥拿到手里細細端詳。然后又從那副固元藥里挑了幾樣草藥出來,搖頭笑道:“阿妺啊,你既然舍不得毒死世子爺,又何必害他難?”
姜悅盯著他那張跟自已一模一樣的臉,恨的眼睛出。“你怎麼會在船上?”
耶律元笑道:“世子爺得償心愿,阿妺終覓良人我怎能不來慶賀?只是怕妨礙阿妺與世子爺相,遲遲未來相見,還請阿妺見諒!”
姜悅牙齒咬的吱吱響,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這個混帳。
耶律元沖溫和的一笑,旋即搖頭眼中滿是無奈與寵溺,仿佛是一個大人對著自家不懂事的孩子。即生氣又舍不得罰似的。
姜悅只死死的盯著他,若是目能化做匕首,此刻已捅了耶律元上百刀。
耶律元嘆了口氣,轉沖柳逢春道:“世子爺,阿妺年輕不懂事,您看在我面子上饒過這回吧!”
柳逢春似乎還沒在震驚中回驚,愣愣的瞧著姜悅,半晌才著聲道:“你、你想毒死我?”
滿眼的不敢置信,微的聲音里全是痛意。
姜悅突然不敢跟他對視。
耶律元搖頭嘆道:“阿妺,你真是錯的離譜。世子對你真意切,你卻如此辜負,哎!”
滿懷憾的低嘆仿佛一記重錘,把柳逢春從夢中敲醒了似的。柳逢春眼中的震驚陡然化暴怒,兩步沖到姜悅跟前咆哮道:“你想毒死我?”
姜悅咬著不說話。
“自然不是!”耶律元指著從姜悅指中搜出來的草藥沖柳逢春解釋道:“把這些都放進去和固元藥相克才會讓世子一命歸西。阿妺心中還是對世子有,舍不得下毒手。所以只放了另外兩味,傷不到世子命。無非……”
“無非什麼?”柳逢春手指骨攥的咯咯響,盯著姜悅的眼神中帶著嗜的恨意。
“無非讓世子腹痛不已,好借機逃走。若我沒猜錯的話,這兩日故意親近世子,已經從世子這兒到了骨散的解藥。只等世子一發作,船上混的時候就會逃之夭夭!”
“給我搜!”柳逢春應聲咆哮。芳悅趕上前,把姜悅從頭到腳仔細仔細了一遍,果然從姜悅角的襕邊里搜出了兩粒骨散的解藥。
“你這個小賤人!”柳逢春瞬間失控,狠狠一掌在姜悅臉上。姜悅直接被他飛重重的摔到甲板上。
柳逢春沖上去還要打,耶律元攔住他道:“世子,阿妺只是一時糊涂而已。若真對你無,大可直接要了你命替路凌報仇。而卻沒這麼做,此間意,你真的不明白嗎?”
柳逢春揮出去的拳頭一下僵在半空中,愣愣的盯了姜悅半晌,然后失魂落魄的走到邊,慢慢蹲下著紅腫的臉頰,哽咽道:“悅兒,你想怎麼樣?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我把心都挖出來給你了,你為什麼還這樣對我?”
“你讓我走吧!求你了!”姜悅的眼淚一點點漫出眼眶,“我這輩子只路凌一個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就別白費心機了!我也沒你想的那麼好,更不值的你這樣。這一切只是你的執念,是耶律元縱你的手段。你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已,找個比我好一百倍一千倍的人好好過日子。別再被耶律元哄騙了!”
“不!”柳逢春一把掐住脖子嘶聲怒吼,“別以為我不舍得殺你,你再說一句喜歡路凌的話試試!我不會放你走的,死也要死在我邊!死了我也要把你做干尸,日夜陪在我邊!”
姜悅絕的閉上眼,柳逢春瘋了,徹底瘋了!他說的出做的到!
“世子,不必灰心。想讓我阿妺心甘愿的呆在你邊,一心一意的慕你也不是沒有辦法。”
“真的?”柳逢春兩眼腥紅的盯著耶律元,“你有什麼辦法?快說!”
那年,看見他,仿佛就已經中了她的毒,日日思念不得見,最後她嫁給了他的兄弟,他只望她能幸福,哪成想,她的夫君一登基,就將她打入皇陵守孝,既然如此,他不會在放過與她相守的每一個機會了,就算全天下人反對,又如何,他只要她。
生命是一場又一場的相遇和別離,是一次又一次的遺忘和開始,可總有些事,一旦發生,就留下印跡;總有個人,一旦來過,就無法忘記。這一場清水鎮的相遇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
蘇明嫵本該嫁進東宮,和青梅竹馬的太子舉案齊眉,然而花轎交錯,她被擡進了同日成婚的雍涼王府中。 恨了符欒半輩子,住在王府偏院瓦房,死前才知策劃錯嫁的人是她的心頭硃砂白月光。 一朝重生,蘇明嫵重生在了洞房翌日。好巧不巧,她正以死相逼,要喝避子湯藥... 天子幼弟符欒,十四歲前往涼州封地,十六歲親自出徵北羌,次年得勝被流箭射穿左眼。這樣心狠的大人物,大家心照不宣,蘇明嫵這朵嬌花落入他的手裏,怕是要被磋磨成玩物不止。 尤其是這個美嬌娥,心裏還掛念着她的小情郎,哪有男人能忍得? 雍涼王聞此傳言,似笑非笑點了點頭,好巧,他深以爲然。 婚後滿月歸寧那日,經過樓閣轉角。 “嬌嬌,與母親講,王爺他到底待你如何?可曾欺負你?” 符欒停下腳步,右邊長眸慵懶地掃過去,他的小嬌妻雙頰酡紅,如塊溫香軟玉,正細聲細氣寬慰道:“母親,我是他的人,他幹嘛欺負我呀...” 她是他的人,所以後來,符欒牽着她一起走上至高無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