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悅哭到力,嗓子也啞的發不出聲音。
斯年過去把手遞給。“五嫂節哀!”
是!是該節哀!
就算把這山哭塌了,路大爺也活不回來了!
姜悅抓著斯年的手慢慢爬起來,整個人倚在斯年上才勉強站住。
斯年扶著往回走,姜悅走了兩步又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懸崖。
路大爺,你等等我!等我把最后一件事辦完,我就來陪你!
柳逢春一大早就站在大營外不停的朝遠張,一直等到太偏西,路上才遠遠的出現一輛馬車的影子。他頓時興的滿臉通紅,迫不及待的就要迎上去。
耶律元揮手攔住他,“當心有詐!”
“不會的,悅兒不會……”
耶律元靜靜的看了他一眼,柳逢春剩下的那半截話一下咽了回去,強忍著心急等在原。
馬車漸行漸近,然后停在離營門一箭遠的地方。車門打開,出來的不是姜悅,而是一個年輕貌的婢。婢站穩之后,上下打量了柳逢春和耶律元幾眼,這才回頭沖車里聲道:“公子,到了!”
“流鶯,扶我下車。”車傳出一道懶洋洋的聲音,然后一個俊雅清秀的年慢吞吞的探出子。
婢忙手,神的扶那年下車。年順勢在手上了一把,流鶯也不惱,眼如的橫了年一眼。
年頓時大笑,半摟半靠跟沒骨頭似的倚在流鶯上,磨蹭半晌才下了馬車。
年下車后也沒往前走,兩臂一,流鶯輕車路的替他把服整理好,又把腰帶上的荷包玉佩擺正,年這才放下胳膊,沖柳逢春和耶律元拱了拱手,“在下斯年,有勞世子和葉兄久候!”
耶律元似知非笑的瞧著他,沒說話。
柳逢春朝斯年后張半天,發現馬車里再沒別人,他一下子急了,“悅兒呢?你不是說會把悅兒帶來嗎?”
斯年呲牙一笑,“世子稍安勿躁,在下說把人帶來就一定會帶來,只不過世子爺先前答應過在下的事……”
柳逢春急道:“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絕不會反悔!”
斯年點頭,“那是那是,世子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會失信于在下。只不過您這邊的人只能把信兒給了路夫人,路夫人雖然思夫心切,奈何楚義不放人。守備森嚴您這邊的人也想不出法子不是?由此可知,在下把路夫人出來,也是費勁了好大的力氣,這一路上又被幾路人馬追殺折損了不人手……”
柳逢春飛快的道:“廢話說,只要把悅兒出來,你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斯年微微一笑,剛要說話,耶律元卻搶在前面冷聲吩咐后的侍衛,“將此人拿下!”
侍衛蜂涌而上,斯年面不改。
柳逢春卻急了,“耶律兄,你這是做什麼?悅兒還在他手上呢……”
“他是假冒的!”耶律元聲音冰冷如霜,話雖是對柳逢春說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斯年。
斯年嘩的甩開手中折扇,挑眉瞧著柳逢春冷笑,“葉公子這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敢問,你憑什麼認定在下是假冒的?”
“因為才是真正的鹽幫幫主!”耶律元一指站在旁邊的流鶯。
流鶯霍的瞪大眼睛,像是聽見了什麼天方夜譚,震驚過后馬上笑的花枝,“葉公子,您、您真是太會說笑了,奴婢、奴婢怎麼可能是鹽幫幫主呢?咯咯咯……這也太好笑了……”
柳逢春也詫異的瞧著耶律元,“耶律兄,你是不是搞錯了?可是個人……”
“沒搞錯!”耶律元異常篤定的盯著流鶯,“鹽幫幫主斯年就是個人!”
流鶯突然不笑了,面冷肅的瞧著耶律元,“看來,葉公子在我們鹽幫布下的眼線,遠比本幫主想的能干啊!”聲音也一掃剛才的魅,冷靜而緩慢,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勢。
伴著話音,清秀年躬往后退了兩步,站到后,神態極其恭敬。
的一言,他的一行,相當于承認了耶律元的判斷。
柳逢春目瞪口呆,“你、你才是斯年?”
流鶯輕輕一笑,“不錯,在下正是斯年!些許玩笑,還請世子爺莫怪!”
柳逢春驚的語無倫次,“你、你真是……你怎麼會是個……”
斯年不不慢的打斷他,“我是男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路夫人給您帶來了!只要您守諾,我立刻把路夫人請過來!”
一聽這話,柳逢春哪還顧得上糾結斯年是男是,立刻道:“你放心,我答應過的事絕不食言!等我大業就,別說江南的鹽引,就是全國鹽引我也可以給你,保證讓你私鹽鹽!”
斯年又轉頭瞧著耶律元,耶律元也微微點頭。“幫主盡管放心,世子現在正是千金買馬骨的時候,絕不會為了你這點小事自毀名聲!”
斯年明顯松了口氣,揮手朝半空彈出一只信號箭。
信號箭騰到半空,嘭的炸出一個明亮的橘火球,經久不息。一柱香之后,遠飛快的駛來一輛馬車。隨著馬車駛近,柳逢春心都揪到嗓子眼了。過車窗瞥見姜悅那一瞬,他驀的熱淚盈眶,輕輕的喃了一聲“悅兒。”
我終于又見到你了!
原以為今生今世再見不到你了,卻沒想到,老天爺如此厚待我!
馬車還沒停穩,柳逢春就沖過去,一下拽開車門,激的道:“悅兒,你終于來……”看清楚車中形的那一瞬,柳逢春臉上的滶全被驚恐代替,“悅兒,你千萬別想不開,你、你千萬別做傻事兒……”
姜悅手中的匕首死死抵住自已的脖子,“把我相公的尸還給我,否則,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我……”柳逢春一臉慌的回頭,求救似的瞧著耶律元。
耶律元著姜悅輕輕嘆了口氣,“阿妺,你這又是何苦呢?路將軍遇難我也很難過……”
“你閉!”姜悅恨的心都直,握著匕首的手更是控制不住的打,細的皮瞬間多出一道口子,鮮洇洇而出。
“悅兒!”柳逢春失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