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冷冷的瞧著他,“正節帝是什麼意思?咱們是相安無事的過日子,還是你死我活的打一場,趕給個痛快話!”
周誠沒想到斯年如此直截了當,躲在廊柱后面的姜悅也有些意外。
姜悅回頭瞧了瞧路大爺,小聲道:“你三哥這回算是遇上對手了,斯年可沒我好欺負。”
路大爺寵溺的了腦袋,同樣小聲道:“什麼好欺負,你那是給三哥留面子,比斯年明事理……”
話未說完,悄悄上來的楚四爺不樂意了,“你們這公母倆太不厚道了,我家年兒替你們出頭得罪人,你們還背地里說閑話,說吧,是認打還是認罰?”
路大爺針鋒相對,“你還好意思說我和妞妞?你自已不也認慫跑了嗎?”
楚四爺,“……”老了那是跑嗎?老了那是多一事不如一事!
姜悅噗嗤笑出聲,趕捂。咱們幾個誰也甭笑話誰,都慫的!
另一邊,從不知慫字怎麼寫的斯年冷冷的視著周誠,“楚爺是一心想跟正節帝做兄弟,否則正節帝這皇位也沒那麼容易到手。楚爺等到這會兒才跟正節帝談條件,也算仁之義盡了。正節帝最好別拿誰當傻子,不拿出點誠意來,咱們就戰場上見!
反過來,正節帝也大可放心,楚爺沒有吞并天下的野心,只想守著山東過日子而已。另外,您那些君君臣臣的大道理也省一省。江山無定主,能者居之!說廢話,大家都省點力氣!”
而對開門見山毫不客氣的斯年,周誠在路上盤算好的那些說辭一句也用不上。再說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周誠從懷中掏出正節帝的旨,遞給斯年。
斯年拆開信掃了一眼,角微微往上挑。
瞧見給的暗號,知道正節帝答應了楚義封地自治的條件,姜悅喜出往外,一下撲進路大爺懷里。“太好了,咱們也可以回臥虎村過安穩日子了!”
路大爺手拖住屁*,直接把到墻上,千言萬語匯一個深而熱烈的吻,用力封住姜悅的雙。
“哎呀媽呀,你倆就不能等會兒?老子還沒走呢!”
楚義飛快的捂住眼睛,假裝正人君子,眼珠子卻從岔開的指中出來,認真觀。
嗯,這姿勢不錯,晚上可以跟年兒試試試!
七月初十,正節帝改封路大爺為逍遙王,變相的同意路大爺掛印封做個富貴閑人。姜悅高興的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若不是楚義非留路大爺多呆幾天,恨不得當下就收拾東西回臥虎村。
七月十九,路大爺終于和楚義告辭,帶著一家老小離開山東。走了三天,路大爺突然帶著姜悅撇下所有人,朝一條小路拐下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姜悅瞧出這不是回京的方向,心里奇怪。
“我帶你去見個人!”路大爺沒說去見誰,可瞧著他一路向東直朝海邊走,姜悅的也猜到了。
港口中海面上停著十幾艘去外番的大海船,此刻已經裝完貨,貨主和船管事正在做最后的清點。
路大爺剛到碼頭,一個船管事過來,悄然無聲的將姜悅和路大爺帶到其中一條海船上。
艙中幽暗曲折,姜悅跟著他走了半天眼前才豁然開朗,原來這是一藏在船這中的甲板,上面開了明窗,修小橋流水的亭園,還養了十幾只鳥雀,看樣子是專門給船上份高貴的人休息解悶的地方。
姜悅已經猜出要見誰了,可瞧見洗凈芳華的櫻桃含淚出現在面前,還是激萬分,跑過去抱住櫻桃。
櫻桃也的抱住,倆個哭一團,誰也說不出話。
路凌閑閑的站在一旁,目落到櫻桃后不遠的假山上。袁慎在假山后站了片刻,終于邁步出來,沖路大爺拱了拱手。路凌微微一笑,也沖他抱了抱拳。
他和袁慎本無深仇大恨,此時能用這種方式一笑泯恩仇,好!
看見櫻桃和姜悅抱頭痛哭,抱在馬懷里的新帝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也跟著哭起來。
櫻桃忙回手讓馬把新帝放地上,新帝搖搖晃晃的跑過來,撲進櫻桃懷里聲氣的了聲‘娘’,然后就著小胖手替櫻桃抹眼淚,“娘別哭,兒子聽話的!”
姜悅這才瞧見新帝和袁慎,愣了一下不知該以什麼份稱呼他們。
櫻桃忙把新帝抱到姜悅跟前,“這是我兒子小凡,那個是……”回頭瞧了眼袁慎,眼波無限溫的道:“那是我相公!”
看著櫻桃眼中毫不作偽的意,再看看袁慎不經意間回給櫻桃的笑容,姜悅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即為他們憾,也為他們歡喜。他們這輩子注定做不真夫妻,可誰能說,他們不如那些真夫妻幸福?
姜悅從脖子上拽出一個平安符,那還是秦楠跑到古潭寺替求的。姜悅挲了兩下,將那枚帶著溫的符輕輕掛在小凡上,“我這個姨母沒什麼可送的,就把這個送給小凡,保他平安吧!”
櫻桃滿眼含淚,輕輕對小凡道:“快給姨母磕頭,謝謝姨母的祝福。”
小凡彎著小胖聽話的跪到姜悅跟前,里倒歪斜的給姜悅磕頭。姜悅含淚把他扶起來,又幫他把平安符擺正。不管是誰的骨,孩子總歸是無辜的。但愿小凡以后和櫻桃一起,能快快樂樂的過日子!
“表嫂!”一個人影突然從暗沖出來,直撲姜悅。
姜悅嚇了一跳,可瞧清楚來人是誰,眼淚再也止不住了,一把扯住哭道:“你這個死丫頭,跑哪兒去了?”
秦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表嫂!我錯了,我知道是我誤會你了……看在我要走了份上,你就別罵我了。”
姜悅大驚,“走?你還想往哪兒走?”
秦楠道:“我也要去外番了!”
“你瘋了?”姜悅失聲大,袁慎和櫻桃是份特殊,除了去外番無可去。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秦楠回手指了指不遠的袁寶,“他去哪兒我去哪兒!你們誰都攔不住我!”
姜悅半晌說不出話,秦楠跟袁寶同進退,于于理都沒錯,可這真的是個正確的決定嗎?
“你爹和你哥他們知道嗎?”
秦楠咬,搖了搖頭,“我沒告訴他們!”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不是秦家人了!”
“你爹那只是一時氣話,不能當真,你……”
秦楠飛快的打斷,“當不當真都無所謂了,反正他也從來沒喜歡過我,從來沒把我當兒……”
“阿楠,爹錯了,爹跟你道歉,你別犯傻別去外番,你跟爹回去吧!”壽昌伯的聲音突然從眾人后傳來,接著老淚縱橫的朝秦楠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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