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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大駕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
掌櫃的臉上堆著笑迎上來,眼底放著,跟看見搖錢樹一樣。
楚懷安沒理會他,徑直進屋,掌櫃的想上前推薦被他一個眼神制住,只對蘇梨道:“需要什麼自己挑!”
這文墨店約莫是整個京都最好的,店裡掛著好幾幅字畫都是難得的真跡,屋裡散發著淡雅的墨香,若是放在五年前,蘇梨每日都願意在這裡面待著。
好在現在並不像以前那樣癡迷,目標明確的選了上好的宣紙和筆。
只是在選墨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想到之前在顧遠風馬車上聞到的松煙墨氣息,還是有些介懷,便要了兩方雲煙墨。
“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您選的這筆墨紙硯,質量都是我們店裡最上乘的。”掌櫃的親自把蘇梨挑選的東西包起來,同時不忘拍馬屁。
蘇梨並不吃這套,指著其中一方墨道:“這個分開包。”
說得極其自然,掌櫃的也沒多問,找了好看的木盒將那方墨包了起來,又殷勤的將東西送到馬車上才罷休。
楚懷安全程都沒說話,上了馬車卻拿著那個木盒細細的打量。
“拿著爺的錢給別的男人買禮,蘇梨,你這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是一方墨,侯爺不喜歡,丟了便是!”
蘇梨漫不經心的說,這墨的確是想做順水人送給顧遠風的,但楚懷安不樂意,也不是非送不可。
“在你眼裡,爺是那種小氣的人嗎?”楚懷安笑著放下木盒,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悠悠道:“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楚懷安從剛買的宣紙中了一張出來,抓起蘇梨的右手,就著宣紙的棱角飛快一劃,腫脹的指尖便出現一道痕。
“既然了我逍遙侯侯府的門,這賣契也該寫了吧。”
指頭腫得不像話,傷口一出,殷紅的珠便爭先恐後的涌出來,說話間,雪白的紙上已暈染出一朵豔麗的花。
略加思忖,蘇梨以指爲筆開始書寫。
楚懷安在旁邊盯著,等寫完‘賣契’三個字便懶懶的開口:“蘇氏阿梨,五年前毀婚在先,絕寡義,今立下此據,自願在逍遙侯府爲奴爲婢,供逍遙侯一人差遣,若有違背,就……”
楚懷安卡住,雪白的紙上出現一排排乾淨秀麗的字,竟他不知該如何設置懲罰。
等了一會兒楚懷安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蘇梨垂眸,自顧自的補全下一句:就不得好死!
寫完,蘇梨準備按手印,宣紙猛地被楚懷安走,作太快,蘇梨手上又被多劃了一道口子。
“誰讓你這麼寫的!?”
楚懷安拿著宣紙質問,面鐵青,了怒火,蘇梨把還在流的指尖含進裡。
“戲文裡都是這麼寫的。”
“小爺沒讓你這麼寫!”楚懷安怒吼,瞪著蘇梨,恨不得撲上來咬一口一樣,蘇梨眨眨眼睛,拿出手指。
“那我再重新寫一份。”
蘇梨說著還要再一張紙,馬車突然停下,因爲慣,踉蹌了一下撞到馬車壁上,車伕恭敬地開車簾:“侯爺,善世堂到了。”
過馬車簾子過去,偌大的門匾格外顯眼,是個醫館。
楚懷安帶來醫館做什麼?
正疑著,一個淺灰影走進醫館,館裡的夥計大聲嚷嚷道:“煙姑娘你上哪兒去了,這一會兒你不在,來了好多病人,都忙不過來了!”
“去買了點小玩意兒,一會兒要去探個故人。”
那人聲音素淡平和,一如記憶中那般鎮定,卻讓蘇梨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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