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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寒灼,你好甜呀。
趙寒灼不知道張枝枝醉了以後怎麼會想到說出這句話,他聽在耳中,腔被激的緒填充,耳鼓譟得嗡嗡作響,再也聽不見其他。
“喜歡嗎?”
他問,聲音啞得不像話,霧濛濛的眼睛出些微亮,乖巧的齒一笑:“喜歡呀。”
他舒展眉頭跟著笑起,再度俯印在脣上:“嗯,我也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想娶回家,想揣進兜裡,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氣氛正好,房門被人敲響,回頭,門沒關,州府的小丫鬟紅著臉站在門外:“大……大人,奴婢來送醒酒茶。”
小丫鬟不敢擡頭,怕再看見人的一幕,心道這趙大人也太孟浪了,還沒婚怎麼就和自己的未婚妻如此親親我我?
趙寒灼放開張枝枝,面不改的走到門口接過醒酒湯:“麻煩再打些熱水來。”
“熱水已經在準備了,一會兒就送來。”
小丫鬟說完端著托盤匆匆逃離,趙寒灼端著醒酒湯走回來,張枝枝兩隻手捧著臉,眼睛半瞇著,已有些半夢半醒。
“趙寒灼,我的臉好燙啊。”
小聲嘀咕,這一晚不知道喚了他多次。
不自覺的依賴著他。
“把這個喝了就不燙了。”
張枝枝努力睜開眼睛,小狗一樣嗅了嗅醒酒湯的味道:“噫!好難聞!我不喝!”
“聽話,喝掉!”
他的態度強了些,怕明天起來腦袋會痛,張枝枝一個勁的搖頭躲避:“騙子,你又兇我,我纔不喝,我沒事!”
醉得完全沒有理智,語氣變得委屈,還記恨著他沒提親的事。
“不兇你,喝了明天腦袋纔不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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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寒灼放語氣,耐心的哄,張枝枝還是搖頭,油鹽不進,趙寒灼抿脣,沉默下來。
張枝枝睜開眼看他,還以爲他生氣了,鼻尖認慫:“那你……你先喝一口,看你嚥下去我再喝。”
“好!”
趙寒灼答應,喝了一大口醒酒湯,在張枝枝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傾覆上,悉數渡進裡。
咕嚕!
張枝枝仰頭,被迫嚥下裡的湯,又被搜刮了一番,等趙寒灼撤離的時候,的脣已經紅得有些腫。
趙寒灼嚨發,覺到某種衝,把碗塞進張枝枝手裡:“不難喝,自己喝。”
“哦。”
張枝枝點點頭,乖乖捧著碗把剩下的醒酒湯喝掉,耳連同脖子都紅了個徹底。
喝完醒酒湯,丫鬟把熱水送來,趙寒灼吩咐丫鬟幫張枝枝洗臉腳,自己則逃也似的離開。
丫鬟一臉懵:趙大人剛剛不是還和這位姑娘你儂我儂嗎?怎麼這會兒又落荒而逃了?
張枝枝酒品好,醉了看不大出來,也不鬧事,丫鬟幫洗了臉換上裡以後,就乖乖躺到牀上呼呼大睡。
一覺到天明,張枝枝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腦袋除了有點昏沉沉的,再沒有其他覺。
躺著發了會兒呆,張枝枝終於完全清醒過來,然後昨晚的記憶一點點涌腦海。
好像有點喝醉了,被趙寒灼推著回來,然後……
張枝枝捂臉,想挖個把自己埋了。
啊啊啊!昨晚都幹了什麼!怎麼可以在沒婚的時候,就和別人這樣!還誇趙寒灼很甜!!有什麼好甜的啊!
“枝枝姑娘,你醒了嗎?”
丫鬟敲門,張枝枝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門被推開,三個丫鬟捧著熱水、洗臉巾一起走進來。
張枝枝故作鎮定看向們,見們面如常,似乎沒有過多關注自己,以爲們並沒有看見昨晚和趙寒灼之間發生的事,剛要鬆口氣,一個丫鬟擰了帕子遞給,羨慕道:“枝枝姑娘與趙大人的真好呀。”
張枝枝接帕子的手抖了抖,另一個丫鬟眼睛發亮的附和:“是啊是啊,昨晚奴婢看見趙大人親你的時候表超級溫呢!”
“……”
張枝枝一張老臉紅了個徹底,只想躲在屋裡不出去見人。
然而不出去,趙大人卻是要來找他的。
“臉怎麼這麼紅?著涼了?”
趙寒灼一進門就看出的異常,擡手想的額頭,被張枝枝躲開狠狠瞪了一眼。
張枝枝把丫鬟都趕出去,這纔在趙寒灼面前亮出小爪子:“你昨晚親我做什麼?”
“沒有親,是你答應了的。”
“……我……我喝醉了!不算數!”
張枝枝叉腰,兩頰氣得鼓鼓的,心裡暗罵這人是趁人之危。
趙寒灼面微沉,眸晦暗的看著張枝枝:“你覺得昨晚說過的話不算數?”
“對,不算數!”
張枝枝點頭,刻意擡頭好讓自己看上去氣勢足一些。
“那之親也不算數?”
“……不算!”
張枝枝遲疑了一下,被親的人是,說不算數,吃虧的自然也是。
趙寒灼沒有生氣,點了點頭:“依你。”
“……”
張枝枝一口氣被堵在嗓子眼兒上不去下不來,什麼依?那他就這樣白白佔便宜了?
張枝枝瞪大眼睛,一時找不到好的說辭,正氣得不行,後腦勺猛地被扣住,趙寒灼俯在脣上親了一下。
只是蜻蜓點水的一下,一即離。
張枝枝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腦門被他拍了一下:“昨晚你喝醉了的不算數,這一下該是算數的。”
“……”
“乖乖養傷,等你傷好了,就帶你回京親。”
“我沒說要嫁……”
張枝枝下意識的想反駁,趙寒灼眼神變得犀利:“抱也抱了,親也親了,枝枝不嫁我還想嫁給何人?”
“我……我不是自願的,是你親的我!”
張枝枝漲紅了臉反駁,趙寒灼攬著的腰近的臉:“我親了,打上了我的記號,你就是我的人,不許嫁給別人!”
“我……我做姑子去!”
張枝枝底氣不足,趙寒灼微微瞇眼,帶了點狠意:“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
張枝枝再次默默認慫。
趙寒灼現在越來越喜歡看這張牙舞爪的小模樣,心不錯的陪吃過早飯,又用椅推著四轉悠,接衆人的注目。
很快,諶州城四都出了傳言,說京中來的大理寺卿外傳是個冷麪如霜的人,實則是個寵妻狂魔,還沒親,就把自個兒未婚妻寵上了天。
張老爺子和蘇珩辦完事從漳縣回到諶州,聽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有模有樣的傳聞。
當然也有些不靠譜的,說趙大人這位未婚妻是個殘廢,一輩子都要在椅上度過,但趙大人就是深不渝,不離不棄。
諶州城多待嫁郎被這些傳言惹得芳心暗,只嘆自己晚生了幾年,沒有緣分得到趙大人的青睞。
蘇珩腦子轉得不慢,很快想到衆人口中,這位趙大人的未婚妻是什麼人。
他沒找老爺子追問什麼,自己親自買了補品藥材什麼的,親自到州府府上拜訪。
他選的時間在上午,正好那天州府明著暗著說趙寒灼去幫他逮採花賊去了,府上沒有旁人,他便直接被下人引著去找張枝枝。
張枝枝彼時正坐在州府後花園的涼亭裡吹著風磕著瓜子,認真而嚴肅的思考著自己的人生。
“唉……”
張枝枝嘆了口氣,蘇珩把東西放到桌上:“今日明,枝枝在嘆什麼氣?”
張枝枝猛然回頭,見到他,立刻展笑起:“蘇大哥,你怎麼來了?”
“你傷了,我過來看看。”
蘇珩聲音和,走到張枝枝面前坐下,張枝枝小:“已經沒事啦,再過幾天就會好了。”
笑容活潑,語氣也歡快,毫沒有怪他這麼久纔來看。
蘇珩也被染得笑起:“沒事就好。”
“對了,我和伯父在漳縣的事已經辦完了,伯父準備過兩日就回城,你可要與我們一同回去?”
“這麼快就回去?”
張枝枝驚訝,心裡本能的咯噔了一下。
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大想這麼早就離開。
“枝枝不想離開這裡嗎?那我留下來陪你遊玩一番?”
“不用!”
張枝枝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他要是留下來,趙寒灼那廝再時不時的風做出什麼事來,那在他眼裡變什麼人了?
“蘇大哥你不是還急著回漓州嗎?我一個人可以的,你不用擔心我。”張枝枝心虛的解釋,蘇珩像個寬厚的兄長一樣擡手的腦袋:“我知道不用擔心,趙大人會照顧你的。”
“……”張枝枝眉頭了,想解釋自己和趙寒灼的關係不是那樣,又無從開口,半晌只能泄了氣道:“蘇大哥,對不起。”
“枝枝能遇到真心對你好,與你兩相悅的人是好事,何來虧欠可言?”
張枝枝的腦袋垂得更低,現在還沒有很堅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喜歡趙寒灼,但蘇珩這話,分明驗證了一開始的,他心中另有其人。
蘇珩不想看緒太低落,繼續鼓舞:“趙大人是好人,枝枝若是嫁給他,應該會很幸福的。”
幸不幸福張枝枝不敢肯定,但現在已經不大相信趙寒灼是好人這句話了。
好人哪裡會三番四次佔便宜?
“蘇大哥,你也是好人,若是你能真心喜歡一個人,那個子應該也會非常幸福的。”
張枝枝看著蘇珩認真的說。
若他對再多心一些,也許不會這樣猶豫退。
張枝枝能說出這樣的話,蘇珩自是明白看出了什麼,也有些歉然:“我知道了,若這些日子我有哪裡讓你覺得敷衍虛僞,我跟你道歉。”
“你很好,只是不小心讓我看見你在別人面前更好的樣子。”
口中的‘別人’,自然是蘇梨,那種緒是剋制不住,會由而外散發出來的。
蘇珩想起那日的事,心裡也是苦笑,他記得看見蘇梨時心頭的那種悸,但他沒了以前的記憶,對方也早爲人妻爲人母,他沒想過要挖掘被丟失的記憶,若張枝枝嫁給他,他是會真心待一輩子,但這事定然是要在他心裡藏一輩子的。
他無法全心全意待張枝枝,想來對也是不公平的。
事說開了,兩人也沒有什麼隔閡,像普通兄妹一樣聊著天,快到午膳時間的時候蘇珩才離開。
說了太久的話,張枝枝有些累了,匆匆吃完飯就回到房間午休。
剛睡下不久,迷迷糊糊間覺氣息不暢,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見一顆碩大的腦袋。
“唔唔!”
張枝枝悶聲抗議,趙寒灼鬆開,兩隻手仍撐在腦袋兩側,著氣看著:“上午我不在,你見誰了?”
他表嚴肅的問,眸子不知爲何有點發紅,張枝枝雖然一直沒承認他未婚妻的份,這會兒被問著竟也有種不守婦道與人私幽的錯覺。
“沒……沒誰!”
“沒誰?”
趙寒灼語氣加重,眸越發晦暗,張枝枝危機極強的捂,決定坦白從寬:“蘇大哥來探我,我們說了會兒話!”
“說什麼了?”
趙寒灼問得細緻,張枝枝想翻白眼,生生忍住:“沒說什麼,我爹和他辦完事了,準備回京,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好好照顧自己。”
“你不和他們一起回京?”
趙寒灼的眼睛猛然亮起,張枝枝被他看得臉發燙,支支吾吾的辯解:“我的傷還沒好,怕落下病兒,多休養幾日。”
傷得沒有那麼重,這幾日又吃得好睡得好,府醫說再過兩日差不多就能下地行走了,哪裡還會落下病。
趙寒灼看出拙劣的遮掩,沒有穿,眼角眉梢都帶了喜悅。
不用再多問什麼,他就知道已經做出了選擇。
兩日後,老爺子和蘇珩啓程回京,等他們走後,趙寒灼讓趙拾租了馬車,帶張枝枝從諶州回了溫縣。
得知趙寒灼要回鄉祭祖,張枝枝一百個不同意,現在還不是他什麼人呢,怎麼能跟他一起回去祭祖?
張枝枝鬧得太兇,趙寒灼決定退步,回溫縣前,先陪張枝枝去漳縣。
張枝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溫吞吞的應了,然後猛然發現不對,這樣不還是名不正言不順嗎?
然而一個著傷的人,本拗不過趙寒灼和趙拾兩個大老爺們兒,只能從了。
老爺子纔回漳縣走了一遭,縣裡的人一看見張枝枝就認出來,熱絡的帶著回了老宅。
老宅翻新過,還能住人,孃的墓地也打掃出來,雖然當初葬得沒有如何風,如今看著卻也不差。
趙寒灼觀察力過人,也不用張枝枝說話,直接帶著香燭撈著張枝枝去祭拜。
張枝枝紅著臉不好意思,這人卻是完全相反,一跪下就自發娘。
張枝枝錘了他一下,這會兒也就是爹不在,要是爹在,準要將他臭罵一頓,說他沒規矩。
趙寒灼沒跟張枝枝開玩笑,端端正正跪在那兒:“娘,我與枝枝尚未拜堂親,我知道這樣喊你是壞了規矩,但我有公務在,日後怕是難有機會再來,還請娘恕罪!”
趙寒灼說著磕了個頭,張枝枝看著他,表也跟著認真起來。
“我雙親早亡,家中也無其他親人,近日難自,行爲孟浪唐突,與枝枝有了之親,還請娘不要怪罪,我是真心喜歡,回京後必定三六聘,將迎娶回家,餘生也必然會好好疼,不讓一點傷害!”
趙寒灼說完又磕了一個頭,他說得真意切,張枝枝心神震盪,眼眶控制不住的發熱。
“我心悅枝枝,娘若在天有靈,請了這三拜!”
趙寒灼把香進香爐裡,磕下第三個頭。
張枝枝眼底騰上霧氣,趙寒灼等了一會兒,扭頭看著道:“娘認下我了。”
“……”
張枝枝沒說話,沒出息的掉了眼淚。
趙寒灼起捧著的臉:“怎麼哭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張枝枝哭得更兇:“都怪你啊,說話說得那麼好聽,我以爲不會有人喜歡我的,你爲什麼會喜歡我啊?”
就覺沒有一點徵兆,一開始他還那麼兇,後來就一直佔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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