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枝話音剛落,一道門自空中出現,隨即一個微弱的團從懷夢草里飄出來,親昵地圍著錦枝轉了兩圈,飄進了往生門中。
目送團消失,錦枝轉頭,收起了地上的懷夢草,語氣輕松地對棲墨說道:“回去吧。”
棲墨頷首,很自然地牽著錦枝的手,抬步回去。
他知道,錦枝說的回去,不是回他們駐扎的地方,而是回王府。
錦枝把懷夢草收進了星盤的小空間里,沒有了怨氣纏繞,懷夢草整個草更加通明亮,像一束扎起來的泛著紫紅的芒的帶。
這草長得還好看。
錦枝用自己的氣運試圖和懷夢草通,忽然眼睛看向某,只一下便收回了眼神,回眸的時候,正看見棲墨也朝這邊看來,兩人的目在空氣中接了一下,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有尾!
夢村這種地方一般人誰會來啊,用腳指頭也能想到肯定是冷淮南的人,不過冷淮南就是為了懷夢草而來,現在懷夢草在手里……
管他呢!這懷夢草是憑本事拿到的,憑什麼給他?
說是他的,有本事他一聲看看懷夢草會不會答應?
錦枝的氣運本就是世間最有親和力,對靈也是最友好的,所以很快就和懷夢草建立了友好的聯系,只不過這株懷夢草還是草,修為不夠,所以不能和灼瑤一樣化形說話,但是錦枝也可以大致覺到它的緒。
建立了聯系,錦枝連忙讓它把自己那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依托答辯的作息給換回來了!
沒有夜生活,真的太痛苦了!
他們先回到營地,果然在離開之前,西戎的人過來發難了。
兩方人馬對峙起來,對面,冷淮南沉聲開口,“宸王妃,我此次就是為了懷夢草而來,懷夢草對我來說很重要,我知道懷夢草就在你上,不如這樣,你開個價,賣給我如何?”
錦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這樣啊……不賣。”
冷淮南臉上的表裂了一分,“為什麼?”
錦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的東西,我說不賣就不賣,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此言一出,西戎有人站不住了,指著錦枝盛氣凌人道:“我們殿下肯出錢買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下一秒,棲墨殺氣四溢仿佛能把那個人手削下來的眼神到了說話的那人上,
“想死?”棲墨仿佛一個殺人機的聲音傳來。
那人頓時到了隊友后面,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棲墨冷嗤,“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看來聞名四國的西戎大皇子也不過如此!”
冷淮南臉不善,看不出什麼緒,“南越宸王倒是名不虛傳。”
說著,冷淮南好像有什麼急病發作一樣,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腦子,眼里變得猩紅一片,停下來后,整個人宛如一只于狂躁邊緣的猩猩,危險地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錦枝頓時被他這種眼神盯得有些難,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這個西戎的大皇子,好像有什麼大病?
下一秒,冷淮南忽然轉向著自己的手下,毫不留地轟出一拳,那個倒霉催的屬下頓時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碎了,慘一聲倒飛了出去。
狠狠地摔在地上,委屈地不行,
他也沒做錯什麼事啊,殿下為什麼要打他?他可是自己人啊!難道不應該打對面宸王府的人嗎?
就在他想要起來問自家殿下為什麼要打他時,就看見他家殿下正猩紅著眼睛,雙手將他邊的另一個隊友高高舉起來,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傳出,錦枝聽著都覺得疼!
這時,匆匆出來的大胡子男人臉一變,迅速來到冷淮南邊,有多快呢?快到錦枝只看到了殘影。
這時才發現,原來這個大胡子男人,也是個高手!
大胡子男人迅速地點了冷淮南幾道,然后趁冷淮南分神之際,拿出一顆比尋常藥丸大兩倍的藥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他的里。
正在發狂還被藥丸噎了一下的冷淮南:“……”
錦枝對邊的棲墨小聲說道:“我們還是趕回去吧。”
此言一出,卻讓對面一群被自家發狂的殿下嚇得目瞪口呆的人齊齊朝這邊看過來。
錦枝:“……不是我干的,他發狂跟我可沒關系,你們可不能訛我!”
又生怕他們不信似的,看向邊的棲墨,“真的不是我!
“嗯,”棲墨的發頂,“不是你。”
被自家殿下的反應雷劈一般嚇到又猝不及防吃了一狗糧的西戎眾人:“……”
而宸王府的暗衛們則是不屑地撇了撇,
就這?這算啥?!
在王府里,他們啥樣的沒見過啊!
一群沒見過主子的土包子!
不過錦枝看對面的反應也大概猜到了一些,冷淮南突然發病應該不是偶然,但是他平時藏的應該很好,除了這個大胡子男人其他人好像都不知道,這說明——
冷淮南這是疾!
就在錦枝想要悄悄拉著棲墨離開的時候,大胡子男人焦急的聲音響起,
“宸王妃!我家殿下真的很需要懷夢草,請你高抬貴手,把懷夢草讓給我們吧!”
錦枝轉,皺眉,“你說……冷淮南的病跟懷夢草有關系?”
大胡子男人還在猶豫要不要說出實,被喂了藥已經鎮定下來的冷淮南突然咳了一聲,微弱的聲音響在兩幫人之間,視線卻在棲墨和錦枝之間游移,最終定格在了錦枝上。
“事,可否單獨詳談?”
錦枝眉頭擰在了一起,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好看向棲墨,
棲墨:“我聽你的。”
冷淮南:“……”
沒見過世面的西戎眾人:“……”
一盞茶后,一臉好像被掏空站都站不穩的冷淮南由大胡子男人攙扶著被請到了一間寬敞的帳篷里。
“坐吧。”錦枝開口,隨即拉了兩個墊子,自己和棲墨一人一個。
看著只有一層防水油布鋪著的地面的冷淮南和大胡子男人:“……”
“……坐哪?”
錦枝:“地上啊,地上這麼大,你們隨意,我這墊子只有兩個,如果你們覺得地上比較的話可以找我們的暗衛借兩個草墊子過來,這不是出門在外也沒想到會有人來做客嗎?”
冷淮南深吸一口氣,他好像覺得自己的病又加重了。
看著禿禿的地面,他實在下不了屁,最后還是大胡子男人看不下去了,把他摁到了地上。
“說吧,先說說你這病跟我的懷夢草有什麼關系?”
冷淮南已經不想說話了,只能大胡子男人代勞,大胡子男認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家殿下自小便有這種病癥,發作時癲狂不已,力氣也變得巨大,戰斗力更是提升好幾個檔次,但是發作之后,就會如同今日……喪失行力,虛弱得隨時可以被死。”
這若是普通人還好,但是在皇室,又有太子冷皓月這個強大的對手,嫡長子的位置和權力,多人虎視眈眈,這樣的病癥,就是肋一般的存在!
難保不會有人在冷淮南發狂之后的虛弱期了歪心思,派人來暗殺。
這件事他的生母,西戎的皇后肯定也是知道的,所以派了自己手下手最好的人,也就是大胡子男人,一直保護著冷淮南。
所以就算是冷淮南親近的人,也很有知道這件事的存在的。
本來皇貴妃跟冷皓月就已經難對付了,要是再讓西戎的員和百姓知道他們皇帝的嫡長子竟然患了這種隨時可能發狂然后陷虛弱期的病癥,冷淮南就真的對皇位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他們殿下自六歲開始習武這病就逐漸顯出來了,但是為嫡長子,怎麼能不會武呢?所以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咬牙堅持習武。
更恐怖的是這病隨著他力的長也在逐漸增強,幾年前他那次發病,直接出了儀宮所有的暗衛才將他押進室,中間雖然有吃藥,但藥都是抑制他的狂躁狀態的,只是治標不治本。
不過他也因禍得福,在虛弱期快要結束時被西戎的皇帝外派出去,路上到了一位高人,那高人一眼就看出來他的癥狀,說只要找到懷夢草他的病就會有所好轉,雖然不能治,但是能讓他發狂時保持清醒的意識,這樣就不會隨意傷人了。
不僅如此,高人還送了一個羅盤,拿著它就能知道懷夢草的方向,還留了一些能讓他在發狂狀態時意識清醒的藥。
冷淮南之后就一直在四國之中尋找懷夢草的下落,終于在不久前得知懷夢草在南越京城不遠的一個小村莊里,正好朝堂上大臣都主張和南越聯姻,他就主請纓過來了。
聞言錦枝了然,這不就跟在天界,有人會為了能夠提升戰斗力服用的瞬間提升實力的藥癥狀差不多嗎?
只不過他們是控制著藥力達到自己的目的,冷淮南是被藥控制打人罷了。
說到最后,大胡子男人誠懇地說道:“宸王妃,若是你能讓出懷夢草,就是我們越氏一族的恩人!我們越氏一族,都千欠你一個天大的人!”
冷淮南的外祖家,越氏,是西戎最強大的家族,沒有之一,獨占鰲頭。
冷淮南點點頭,說道:“沒錯,只要你肯讓出懷夢草,我們越氏一族可以許你一個條件,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辭。”
錦枝若有所思,要不要給他呢?
懷夢草在這確實也沒什麼大用,它唯一的能力就是讓人安然睡做個好夢,可是有棲墨啊,有棲墨在睡的最香,要那玩意兒干嘛?
但是……又不想給。
正想著,腦子里傳來棲墨的聲音,
“可以給他。”
自從棲墨對煞氣控制的能力進化了,他就可以給錦枝意念傳音了,但是也僅限于錦枝,因為他們的氣運早就相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