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公主”猛地站起來,眼底的恐懼掩飾不住,聲音有些抖,
“你們,你們要干什麼?”
不得不說蛛樓的人素質就是強,若不是額日敦日知道不是聶無雙,這一副表和作態,他幾乎分不出來。
那幾個大漢醉醺醺地說道:“可汗說了,我軍大破南越軍隊,可喜可賀,讓宜昌公主來一起見證這同慶的一幕!”
幾人俱是不懷好意地笑起來,“聶無雙”聞言一臉堅決,
“不去!”
幾人俱是一愣,許是沒想到“宜昌公主”都到階下囚的份兒上了還能這麼氣,一人就上來要抓的手,
“不去?在我們北齊,可不是你這個公主能說了算的!你要是不走,可別怪我們兄弟幾個給你綁去,咱們幾個人,可是還沒見過這麼細膩的公主呢!哈哈哈哈……”
那人說的越來越上頭,再加上酒的催化,笑得一臉邪,令“宜昌公主”直犯惡心,額日敦日也狠狠皺起眉頭。
他依稀記得老可汗在位的時候軍紀并不是這樣的,士兵們絕對不會對著一個未出閣的子這般行事,
又想起卓力格圖這些年的荒誕和偏待,心下的計劃又堅定了幾分。
“宜昌公主”似是害怕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眼一閉,心一橫,
“別我!我……我跟你們走!”
那幾人見還算識相,想著可汗的吩咐還是沒太過分,帶著人就往前面去。
“宜昌公主”走在后面,手放在袖子里,不著痕跡地向床底下的額日敦日比了個手勢,
行!
到了前面的,就見有不男子在表演摔跤,出壯的上,個個發達。
可汗卓力格圖正饒有趣味地看著眼前的表演,臉上的因為笑容好像繃不住了要從臉皮里跳出來,手里一左一右摟著兩個人兒,都是從景城擄來的。
們對卓力格圖極盡逢迎,看起來不像是良家子。
“宜昌公主”眼底劃過一冷芒,隨即又恢復了一副畏畏的樣子,跟著往前走。
前面那人說道:“可汗,宜昌公主已經帶過來了!”
卓力格圖饒有趣味地打量著這位宜昌公主,用極其輕佻的語氣說道:
“公主,你看我這草原上的漢子,跟你們南越的男人比起來,哪個更有男人味兒啊?”
底下著上的男人們哄堂大笑,
“當然是咱們草原上的男人更有男人味兒了!西戎南越那一群小白臉有什麼好的,拎過來說不定都得嚇尿了!”
“就是,還是公主有眼,西戎和南越的男人都不要,寧愿背著叛國的罪名,也要選咱們北齊的好男兒做夫婿!”
“哈哈哈哈……”
下面又是哄堂大笑。
“聶無雙”好像沒有意識到他們的辱,低著頭一言不發,眼底卻醞釀著風暴。
在等一個時機。
在這之前,不能暴自己。
就在大家伙而都取笑侮辱“宜昌公主”和南越時,沒有人注意到,不遠的林后,數道影正在悄然接近。
在所有人最松懈時,一只箭矢破空而來,直沖卓力格圖而去。
“可汗小心!”有人反應過來,驚呼。
卓力格圖也反應過來了,但是箭矢速度快,以他的速度肯定躲閃不及,隨手拉住邊的子擋在了前。
“啊——”一聲慘傳來,那子落地,登時沒了氣息。
接著,一群穿著同樣服的人提著砍刀而來,還沒等那些人明白是怎麼回事呢,刀就已經砍到了自己上。
“咱們可是自己人,你們干什麼?!”
卓力格圖眼尖地發現了領頭的人,
“額日敦日,你竟敢行刺本汗,你們塔塔爾部落就憑這幾個人,也敢造反嗎?!”卓力格圖碩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怒地站起來,瞪得像銅鈴一般的眼睛似是要冒火。
“本汗早就知道你們塔塔爾部落不是真心臣服,但是你們想憑借著這麼一點人就取本汗的命,未免也太天真了!”
“眾將士聽令!塔塔爾部落圖謀不軌,務必全殲,不留活口!”
沒等到手下人的回應,之間額日敦日一刀砍倒一個心腹,回頭沖著他輕蔑一笑,
“可汗,你真的以為,我不會是有備而來嗎?”
話音剛落,原本站起來廝殺的心腹皆是綿綿地倒了下去,再沒有力氣站起來。
“蒙、汗、藥!”卓力格圖眼睛冒火,突然想到什麼,表一變,“是你讓你的族人下了蒙汗藥!”
“沒錯!”額日敦日眸沉沉,緩緩抬步,走向卓力格圖,刀上的跡順著刀往下流,這一刻卓力格圖覺得他好像地獄里來索命的修羅,
眼見大勢已去,跌坐在了椅子上。
額日敦日心底是濃濃的不屑,為了逃過檢驗,他的人本沒有給卓力格圖的酒里下蒙汗藥。
他提起砍刀,正要結束了卓力格圖的生命之時,忽然有個心腹從后面猛然竄出,一把掐住了“聶無雙”的脖子,隨后,鋒利的匕首抵在了的脖子上。
他惡狠狠地看向額日敦日,“放了可汗,否則,我就殺了這個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跟這個人好上了!要是不放了可汗,我就讓你的心上人給可汗陪葬!”
額日敦日拿砍刀的手頓住了,他眼眸瞇起,“放開!”
忽地,“聶無雙”遞了個眼神給他,他瞬間放心,手起刀落抹了卓力格圖的脖子。
卓力格圖因為常年縱聲早就虧空了,直接沒一點反抗就歸西了。
那心腹見額日敦日如此果決,心頭大震,看著卓力格圖的尸哀嚎道:
“可汗!你且安心去!等屬下解決了這個人,就去地下陪你一起!”
這時,手下的“聶無雙”低低地說道:“我是去不了了,你自個去吧!”
與此同時狠狠一腳踩在了心腹的腳上,然后一個干凈利落的向后肘擊將人擊凱,額日敦日眼疾手快,抓起桌上的短劍擲了過去。
短劍正中心腹的膛,那心腹慘一聲,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瞪著眼睛,沒了呼吸。
額日敦日的手下高呼:“卓力格圖已經亡,投降者不死!”
癱在地上的眾人還能有什麼辦法,此遠離王庭,求救本來不及,除了投降還有什麼辦法?
而且他們西戎本來就是實力為尊,真正有能力的人才能讓他們真心敬服。
于是幾乎在座所有人都投降了。
結束之后,一隊黑人來到額日敦日面前,“聶無雙”揭掉了臉上的人皮面,說道:
“主人有令,蛛樓的人會協助首領奪下北齊政權,前線戰役吃,還請首領能快點接管北齊,終止戰爭。”
額日敦日點點頭,“我明白。”
他也是不愿意看到戰的,而且,只有戰平息,他才能讓自己和在乎的人都過上安穩的生活。
錦枝這邊得知景行想埋伏冷皓月卻不反蝕一把米之后,心有些焦急,才不是擔心景行,也不是擔心迎暉城會破,
擔心的是萬千將士的命。
無辜的將士,不該為他的一時意氣買單!
棲墨也是愁眉不展,他也是擔心這些。
錦枝沉,“眼下,只能讓戰局趕結束了。”
棲墨抬眸,兩人對視,皆在對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
翌日一早,宸王殿下病重沒有幾日好活的消息傳遍了三城。
碎葉城人心惶惶,但是有棲墨之前的命令在,還不至于得失了方寸。
迎暉城百姓則是誠惶誠恐,太子畢竟是年輕,抵不過常年接軍務戰場的西戎太子,要是宸王殿下不在了……
景行聽到消息也是嚇了一大跳,腦子里第一反應是,
不可能!
別說從城主府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就是有聶錦枝在,棲墨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要死了,先前所有的太醫都說他沒救了,不也被聶錦枝救回來了嗎?
所以他是不信的。
但是他必須要去看一眼,若是不去,還不知道被天下人指著脊梁骨罵呢!
于是連忙收拾收拾,去了那山莊。
景行到山莊的時候,就見那里的人都一臉頹然,仿佛干什麼都是在強歡笑,被迎進屋,就看到原本意氣風發的人正臉慘白、面無生機地躺在床上,夜行云在一旁抓藥,愁眉不展。
景行幾乎登時就是后退了一步。
竟然……是真的嗎?
引路那人說道:“太子殿下,我家殿下如今這個況,您怕是不方便進去,還是請回吧。”
景行問道:“聶……皇嬸呢?”
那人嘆了一聲,“王妃娘娘說這都是西戎太子使的暗箭,正在盤算著怎麼讓西戎的太子出治療的方法呢!”
景行被送出門的時候,腦子還是嗡嗡的,他英明一世的皇叔,就這麼被人算計到了這種地步了?
想起前幾天自己被反埋伏,心不有些膽怯,
連宸皇叔這樣的人都被西戎的太子算計了,那他……
回到城主府,景行連忙下令,
“去,把這附近的醫師都找來給皇叔治病!不拘什麼醫師,只要能救命都找來!”
下屬連忙應下去找。
無人發現的地方,有個人取出一只信鴿,拿起手中的信紙,卷好放進竹筒里,然后綁到鴿子上,放飛了出去。
沒多久,凌熠就帶回了一只鴿子,上綁著一個小竹筒。
走到錦枝面前,把信紙遞過去,“王妃所料不錯,城里果然有鬼!”
錦枝正畫著符咒,聞言頭也沒抬,“把消息放過去吧。”
“是!”凌熠出門。
畫完一張符咒,錦枝走到床前,棲墨的癥狀不是假的,他現在,確實很危險。
之前錦枝的神格一直留在他的,他才勉強恢復神志,這幾天,他已經明顯覺到的兩極轉生陣在瘋狂地吸取他的本源氣運,就連錦枝的神格也無法靠近。
所以,他們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將計就計。
冷皓月當時的神,一定是覺得棲墨在劫難逃了。
那,他就在劫難逃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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