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棠一邊拿著鍋鏟攪鍋里的冬瓜條,一邊道:“這可不是普通的水,這是糖水。”
坐在灶臺后燒火的胡巖見江棠棠一點都不防備他,居然大大方方地把方子說了出來,心中巨震。
居然這般信任他。
陸璟城兄弟二人歪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鍋里的冬瓜條。
大火煮到鍋里的糖水差不多快干的時候,江棠棠吩咐胡巖開始燒小火,依舊用鍋鏟不停翻炒。
陸甜甜驚奇地看著冬瓜條的變化,激道:“娘,冬瓜變了,上面有沙子。”
“對,反沙了,不過這是糖沙,好吃的。”江棠棠回答這兒的話,手上作不停,一直翻炒到冬瓜糖水分全干后,便將鍋里的冬瓜糖全部盛起來。
“這就好了?”兄妹三人都圍著那一大盆子冬瓜糖。
江棠棠用盤子裝了一盤放邊上道:“去院子里活一下,等會兒涼就可以吃了。”
幾人了,吸溜了一把口水,不舍地看了一眼盤子的冬瓜糖,哼哧哼哧去院子里運了。
江棠棠本來還琢磨教幾個孩子廣播,沒想到陸時晏早就教了幾人一套強健的,
雖然因為流放,好幾個月沒有練習,但幾個孩子的作卻都還記得清楚,如今做起來也像模像樣。
看著孩子活了一刻鐘左右后,江棠棠過去了幾孩子的后背,發現背心有汗,給幾人背心塞了個小布巾后,拍拍手道:“去洗手,然后回房你吃糖吧!吃了記得刷牙,不然牙齒疼哦!”
幾人乖乖地洗手,然后拿著糖吃了起來。江棠棠把胡巖和院子里照顧山的何芳,何虎也過來一起吃。
對于農家孩子來說,糖是貴玩意,只有過年的時候,父母才會買一點來給們嘗嘗味兒。而且即便是買,也是買最差最便宜的糖。
像江棠棠做的冬瓜糖,幾人是連見也沒有見過。年紀最小的何虎已經忍不住,抓了一塊,
何芳卻忍著口水道:“嫂子說這是做來賣的,我就不吃了。”說著又對何虎道:“虎子,吃一塊就好了。”
“沒關系,都嘗嘗,幫我看看我這味道做得怎麼樣。”在江棠棠眼里,十三歲的何芳也還是一個孩子呢!
而且這小姑娘很勤快,家里的幾只山本不用心,天天割野草挖地龍來喂養。
甚至一大家子的服,也搶著洗,真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得了江棠棠的話,何芳才拿了一小塊冬瓜糖小心地吃了起來。
江棠棠看得出來,除了年歲小不懂事的何虎,何芳和胡巖都十分放不開。
江棠棠干脆用油紙給一人包了一包,“放著慢慢吃。”
“娘也吃了!”陸甜甜拿了一塊冬瓜糖喂到江棠棠里。
江棠棠瞬間覺得心都甜化了。也不知道是腌冬瓜的時候白糖放得太多,還是閨太心,讓冬瓜糖的甜度增加了不。
正開心地吃著冬瓜糖,外面突然響起了喧鬧聲。
江棠棠解下圍走出去,就看到陸時禮扛著一頭大野豬,滿頭大汗地從院門口進來。
“我的天,陸家這后生太能干了,一個人居然扛得起這麼大一頭野豬。”
“扛得起不算本事,關鍵是能打到這麼大一頭野豬。這大一頭,說也有兩三百斤吧!”
“聽說野豬可兇殘了,顧云琴那大哥不就是被野豬給拱瘸的嗎?”
“可不是!看不出來,陸家這后生看起來子單薄,卻是個力氣大的!他媳婦以后有福了。”
“大花,你家閨不還沒說親嗎?要不給陸家后生配一對?”
……
村民們議論紛紛,從陸時禮強壯的說到他的親事,把陸時禮說得不好意思,丟下野豬就跑了。
躲在人群里的葛栓娘,卻是悔青了腸子。
這陸家二郎腳居然是好的。
早知道……就應該趁著陸家剛來莊子,人生地不的時候,把親事定下來,可恨,張大花那丑閨,居然也盯上了陸家二小子。
“陸家娘子,你家這野豬賣嗎?”
有人盯上了陸時禮的,有人卻問起了野豬。
江棠棠看著圍著的村民,笑了笑道:“賣是賣,不過這豬我家沒人會打理,我打算送到縣城酒樓去。”
本來還想找分兩斤豬來吃的人家也歇了心思。
這麼大一頭,直接賣給酒樓是要劃算許多。
何況陸家不是小氣人家,人前幾日才往各家送了吃食,這時候,可不好意思再來占便宜。
江棠棠本是打算第二日再去縣城,不過今兒特殊況,不得改變計劃,臨時跑一趟縣城。
讓幾個村民幫忙把野豬搬到驢車上去后,進屋去陸時禮,“還害呢?”
陸時禮像炸的貓一樣,“誰害了?我又不是大姑娘!”
江棠棠嘻嘻笑道:“不害就出來干活!”
陸時禮此時已經簡單沖涼,換了一干凈裳。在某些方面,他和他大哥是很像的。
比如,一樣的潔。
陸時禮道:“我可不會殺豬!”要不是看這個人養家太過辛苦,他才不去山里打獵呢!
“誰要你殺豬了!”江棠棠笑道:“跟我走一趟縣城,我們去酒樓把野豬賣掉。”
陸時禮不好意思道:“你不早說!”說著大步出了房間。
江棠棠將今天做的冬瓜糖打包裝上車,也跟著一起去了縣城。
因為對醉仙樓的掌柜觀不好,江棠棠這次也繞過了醉仙樓,直接去了上次賣過糕點的百味齋。
百味齋的東家一見到江棠棠,便激道:“江東家,你可算是來了!”
對于宋廣浩熱的原因,江棠棠心里早有猜測,面上卻是不解道:“怎麼了?宋掌柜這是找我有事?”
宋廣浩道:“可不就是有事,這兩日我的要急瘋了,江東家你今天帶蛋黃來了吧?我可就等著你的糕點活命呢!”m.166xs.cc
江棠棠歉意道:“宋掌柜真是對不住,我今天是跟我小叔子一起過來賣野豬的,走得匆忙……”
聽說沒帶蛋黃過來,宋廣浩頓時心里一痛。
“野豬你們酒樓收嗎?”
江棠棠在宋廣浩一副死了爹的表下,淡定地問道。
“收,自然是要收的!”宋廣浩好半響才緩和過來,幽幽道:“你家這路子還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