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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沐煙雨》 第151章 斬首示眾

扔了拂塵的玄機子抬手一掌擊在他的肩頭,“斷你手勁腳筋,廢你武功,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高坤苦痛的嘶吼聲中,約聽到玄機子說了這麼一句話。

之后他便昏迷了過去。

玄機子為什麼這麼恨他?

他并沒有對玄機子做過什麼呀?甚至因為上次玄機子幫他求,讓他免于被逐出皇宮之事,他還對玄機子有那麼一些改觀……可玄機子的聲音里,像是對他恨之骨?

斷了手筋腳筋,被廢了武功的高坤被人帶走。

穆青青在寢殿的一角,此時已經胡的套上了服。

只想讓眾人都忘了的存在,忽略了才好。

原本一切都順順利利,原本一切都照著的預想在發展。宣文秉回被召回,宣家會被流放。在流放的路上,倘若是出點什麼意外,讓煙雨死無全尸,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吧?

不管是留在天朝,還是回到西夏,都可以過著讓人敬仰,讓人艷羨的生活。

為什麼……為什麼忽然之間一切都變了?

明明剛剛還是晴空萬里,轉瞬間就暴雨雷鳴?

穆青青抱著自己的膝蓋,在屏風的后面。頭埋的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剛才高坤被斷手腳筋的淋淋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高坤武功高強,卻不是那看起來瘦弱道士的對手。

自己一點功夫都不會,如今高坤都不在了,皇帝也死了,誰還能護住

劉素?劉素還在臨安!只要能混出皇宮,找到劉素,就能跟著劉素回到西夏,做的皇后。

再也不想著算計煙雨了!再也不要回天朝了!

讓這些人都忘了吧,看不到吧!這樣,就能躲過今天這一劫,就能混出宮去,就能回到以前那食無憂的日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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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煙雨說的不錯,是一直不知滿足,不惜福,比之大部分人,食無憂,份高貴,且一直有好的人在邊,很幸運了已經。

如今知道惜福了,知道自己曾經是錯了……

能不能,能不能再讓幸運一次……以后再不敢這樣了……

顯然上天是沒有聽到穆青青的心聲。

一雙黑的皂靴停在了穆青青眼前。

穆青青抱了自己的雙膝,好似這樣別人就能看不見似的。

“這不是穆青青麼?曾經的臨安花魁,皇帝寵妃?”冷颼颼的嗓音從頭頂飄落下來。

穆青青抖著抬起頭。

眼淚讓致的妝容變得一塌糊涂。

看到路南飛那張沉的臉時,的心好似猛的被人扎了一刀一般,從未有過的害怕,恐懼溢滿心頭。

咽了口口水,“路,路大人……”

“你與我家夫人的恩怨,我不興趣。可你這次居然算計到了我家公子的頭上,算計到我家老爺頭上,你覺得,你還有活路麼?”路南飛微微彎下子,冷冷的看著穆青青,挑著眼角說道。

穆青青抱自己的雙膝,“路大人,我,我可以解釋的!不是我,我只是被人利用,真的,對……對了,是高坤!高坤利用我!”

路南飛忽而搖了搖手指頭,“我可不想聽你解釋,自有皇城司審訊之人等著聽你的解釋。”

路南飛一揮手,立即有侍衛上前,將穆青青從地上抓了起來。

“路大人,路大人不要這樣,我和煙雨是朋友,是姐妹……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是被利用的!我以后不會再和煙雨為敵了,也不敢肖想宣紹了,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穆青青掙扎著朝路南飛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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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南飛看一眼,“你是被利用的?”

穆青青連連點頭,“真的,真的是被利用的!我是無辜的!”

路南飛諷刺一笑,“那劉素之人,你可認識?”

穆青青倏爾瞪大了眼睛,劉素?路南飛連劉素都知道了?

劉素被抓了?

那不是的老底都已經了?

穆青青驚詫之際,已經被人帶離路南飛面前。

路南飛回眸,看向那被風托起的輕紗薄帳之,盤膝而坐,雙手放在膝頭,一不掛的皇帝。角滿是諷刺。

太子跪在床榻前朝皇帝叩首。

屋子里一眾的人,都跟著太子,向皇帝行禮。

路南飛雖滿臉不屑,卻也跟著跪了下來。

行禮之后,宮人們上前為子還未僵的皇帝換上龍袍。

太子出了皇帝寢宮,召集大臣,并讓宮中發喪。

大臣們前來之時,太子已經換上了孝

二皇子聽聞太子和大臣們都在書房,當即便率人闖向書房。

可人離著還遠,就被皇城司給截了下來。

只放了他一個人進去,他所帶之人,盡數被扣。

二皇子孤立無援,知道形勢對自己不利,只想著先進了書房再說。找到以前那些支持自己的大臣,總不至于就讓皇位這麼順順當當的落到太子手中。

可當他到了書房之時,正聽見四位父皇邊親信大臣看著圣旨道:“此確實乃皇上親筆詔書,玉璽也是真的,圣旨無疑,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書房里的大臣都朝太子鄭重跪了下來。

二皇子愣在書房門口,呆呆的看著一眾跪地的大臣,一時恍惚不知在何

抬眼,便看見兄長那約含笑的臉,正鄙夷的看著他。

二皇子忽然狂躁起來,“我不信,我不信!這是假的,詔書是假的!父皇分明更喜歡我的!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父皇!昨日父皇還好好的!”

“誰說父皇死了?”太子忽然呵斥道。

二皇子一愣,眾位大臣也抬頭看向太子。

太子冷聲道:“父皇乃是得到升仙,坐化了!你休要胡言!”

“你胡說!你!你就是謀權篡位!你就是大逆不道!我不信!”二皇子面目猙獰,張牙舞爪想要撲向太子。

太子一揮手,立即有侍衛上前,將二皇子拿住。

“二皇子想念父皇過甚,心智失常,有傷人之舉,速將二皇子帶回宮中,著人好好看顧,莫他再傷了人!更莫他,誤、傷、自、己!”太子冷冷笑著說道。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就是謀逆……”二皇子被人捂了,帶出了書房。

“眾位大臣以為二弟這是……”太子看向地上跪著的眾人。

“皇上仁圣明,二皇子果真是心智失常了!”

“皇上仁厚……”

“皇上寬仁……”

一眾的大臣紛紛說道。

太子略點點頭,抬手讓眾臣平

先皇帝駕崩,舉國同喪。

登基大典得過了國喪再舉行,如今仍用先皇年號。但其實玉璽皇位已經到了太子手中,如今對太子的稱呼,也已經改為了皇帝。

太子登臨帝位之后,所下第一道旨意,就是撤回圍守在宣家之外的兵。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先皇帝面前遭了貶謫的宣家,如今卻是投了新皇的好。

眾臣之中便是有對宣家不滿的,如今新皇對宣家究竟有多在,也不敢貿然反對新皇的旨意。

煙雨坐在家中,一面搖著搖床,哄著宣瑤期和宣琸睡,一面側耳聽著院子外面的靜。

“都撤走了。”煙雨忽而輕聲說道。

燈芯沒有聽清,俯問了一句:“主子說什麼?”

煙雨抬頭輕笑,“沒什麼,又變天了。”

燈芯抬頭向屋外看去,點了點頭道:“是啊,剛才還烏云頂,奴婢以為定要下一場大雨呢,這會兒云倒是全散了,眼瞧著日頭都快出來了!”

煙雨微微點頭,口中輕聲哼唱著歌謠,看著兒子兒酣睡的容角不自覺出一抹笑來。

宣家外面圍著的兵剛一撤走,路南飛就帶人尋了過來。

路南飛策馬疾馳,馬還沒在宣家門口站穩,他就已經飛下馬,腳步匆匆的向門跑去。

后面跟著的路明和上海瀾見他急切的樣子,都微微一愣,但也很快翻下馬,跟上他的腳步。

“公子!”路南飛在書房外見到宣紹的影,立即抱拳跪了下來。

宣紹回看他,“快起來,怎麼行此大禮?”

宣紹彎扶起路南飛,卻見隨后而來的路明和上海瀾也都不由分說的跪了下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宣紹淡聲問道。

路南飛聲音微微有些暗啞:“這幾年,公子委屈了!公子不說,總一派淡然,但屬下們看在眼里,憋悶在心頭!公子就該意氣風發,揮斥方遒,如今……如今公子終于肯重新回來了!”

路明和上海瀾跪著沒有說話,但顯然也是贊同路南飛的意思。

宣紹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看不出緒,只淡淡的看著面前的三人。

“都起來。”

三人未

宣紹輕笑,“我既是決定回來,就有許多事要代你們做,你們是打算就這麼跪著去完代的任務?”

三人一聽這話,頓時掛上了笑意,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們就怕公子您還跟以前一樣,不愿去爭取,分明應該是自己手里的東西,非要礙于那什麼狗屁的君臣之道,甘愿忍氣吞聲,看著公子穿著那小吏的裳,手里拿著那單薄的樸刀,咱們心里都是難的!”上海瀾這才開口,好似見到宣紹要有所行,終于揚眉吐氣了一般。

宣紹微微垂了眼眸,“以前不過是想著一家人,平平順順在一起就好。如今連這麼小的愿都不能實現,連家人都護不住,還忍什麼?”

宣紹口氣雖然十分平淡,但聽在三人耳中,卻是那麼的酸無奈。心下不都為宣紹到不值。

卻聞宣紹輕笑,“既是決定要扭轉這制于人的局面,就要徹底的扭轉過來。派去追帶著召回爹爹圣旨的人,可將圣旨追回來了?”

路南飛立即躬道:“人還沒回來,但圣旨已經到手,宣旨之人,也就地解決了。”

宣紹點點頭,“這就好,爹爹一心在邊疆作戰,莫要臨安之事擾了他的心。”

三人對視一眼道:“是,臨安的事兒都瞞著邊疆呢,一時半會兒,這消息也傳不過去。”

“高坤作威作福這麼多年,在朝中也安了不的勢力,如今高坤已經廢了,他這些殘存的勢力,能收為己用則收,不能,就想辦法拔出來。”宣紹說道。

“是!”三人異口同聲,聲音格外鎮定洪亮,好似又回到了當初,在皇城司最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嗯。”宣紹點了點頭,“二皇子那邊,找人看著點兒,別讓新皇做的太過分了,如今登基大典還未行,天下人都看著新皇呢,這時候若有什麼污點可不好。人言可畏,提點太子邊的人,都警醒著點。”宣紹又吩咐說。

“是,屬下明白。”路南飛拱手道。

“行了,沒事兒別總往這兒跑,畢竟宣府如今門楣小。”宣紹略帶嘲諷的笑笑。

“不擔心,這兒也來不了幾趟了,想來新皇很快就會下旨,將原來的宅子賜還給公子!”上海瀾調侃道。

宣紹但笑不語,揮手讓幾人離開。

二皇子還未在宮外建府,如今仍被人看守在皇子所。

聽著外面對昔日太子的稱呼已經都變了皇帝,他的心越發的難以安定。

邊能為他出主意的人已經沒有了,母妃死了,當年他連母妃的尸首都沒能找到。

后來有高坤保著他,指點他。現在高坤自都難保了。

他該怎麼辦?

他可不覺得太子是什麼宅心仁厚的人,太子會不會一碗毒藥毒死他?

會不會派人害了他?

二皇子這幾日惶恐不安,竟是比剛死了母妃那年還不好過。

膳房送來的飯菜他都不敢,便是周泉替他一一嘗過了他也不敢吃,生怕有什麼毒藥,他一口就會一命嗚呼。

不過幾日的景,二皇子整個人都消瘦了下來,眼圈也黑黑的,昭示著他這幾日不僅吃不好,怕是連睡都睡不安穩。

新皇來看他的時候,見他這幅憔悴的樣子,心中也是微微一驚。

若不是宣紹提醒他,決不能讓二皇子在這段時間出什麼事,他還想不起來看看二皇子。

原以為是宣紹擔憂太過,如今見了才知道,還是太傅想的周到啊。

他若不來,二皇子是不是自己先把自己死了?

“太子哥!啊呸呸……皇兄!您大人有大量,臣弟以前年無知,多有得罪皇兄之,還請皇兄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兒上,莫要與臣弟計較了!”

周泉說,他如今大勢已去,想要活命就得讓新皇對他放心,唯有他不去惦記自己不該惦記的東西,新皇才能安心讓他活下來。

便是委曲求全,也比首異的好。

想到當年母妃連尸骨都未留下,他心里就凄寒一片。

“皇兄您想罵臣弟就罵,想罰就罰,臣弟確實已經知錯了。”二皇子跪在新皇面前,痛哭流涕。

新皇安坐,看著他良久,忽而笑起來。

親手拉了二皇子起來,“二弟這是做什麼呢?快快起來。”

二皇子看著新皇臉上的笑,越發膽戰心驚,站都站不穩。

“二弟快坐,來人,賜坐。”皇帝說道。

二皇子被人按在了椅子上,喏喏說不出話來。

皇帝笑道:“朕有那麼可怕?”

“皇兄仁厚,乃是臣弟自知心有愧疚,面對皇兄之時難免心驚。”二皇子說道。

皇帝點了點頭,“你也說了,以前是你年無知,朕畢竟年長你幾歲,怎會和你計較那麼多?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如今父皇已經得道升仙,朕剛剛登基,還需二弟從旁協助,你我兄弟同心,共同治理這大好江山!”

二皇子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抬眼向新皇看去,他真有這麼好?不計較自己曾經對他的算計?不計較自己不止一次的在父皇面前和他爭寵?不計較自己在大臣面前下他面子?

如今還要和他兄弟同心?

二皇子心中驚疑不定,待看到新皇眼中,未達眼底的淺笑之時。猛然低下頭去,心中不嘲笑起自己來。都到這時候了,他還存著什麼幻想呢?這不過是新皇的客氣話罷了,他倒還天真的信以為真!

“多謝皇上恩典,臣無德無能,只怕難以堪此重任。今后之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心已足以。”二皇子忽而從椅子上起,跪地說道。

連對皇帝和自己的稱呼,都從“皇兄、臣弟”變了“皇上、臣”,真真謙卑至極。

新皇臉上的笑意略深了幾分,“快扶二弟起來,不管你怎麼說,你總是朕的弟弟,流著我趙家的,便是無功無過,朕也記著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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