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上,寫的是傅奈興的名字。
傅敏有些意外。
猜測生病的人是傅家的三房四房,卻不曾想,盡是那老頭子。
傅老頭一向要面子,如今,明知道長青醫舍是開的,居然也能舍下面子來這兒求醫,看來,這病不一般啊。
往下細看,頓時笑了起來。
歪眼斜、口水不止、舌頭麻木……這分明是中風偏癱的癥狀。
傅敏細看一遍,細想了想,把資料放了進去。
很想知道,傅老頭現在是什麼樣子,看看也好。
把資料整理了一遍,傅敏去了隔壁。
白天忙就在這邊吃,晚飯才回府去,所以,吳嫂子等人也跟著兩頭跑,這會兒,廚房就備了不新鮮食材。
“姑娘,飯菜馬上就做,若是了,這邊有點心,您先墊一墊肚子。”吳嫂子見傅敏進來,忙端了點心過來。
“我來做。”傅敏見菜已經備好,還沒下鍋,便接手了炒菜的事。
吳嫂子愣了一下,馬上找了干凈的圍過來,主打下手。
沒一會兒,謝彧宣找了過來。
看到他,吳嫂子恍然的笑了起來:“大人回來了。”
謝彧宣含笑點頭。
這會兒飯也做得差不多了,吳嫂子識趣的退了出去。
“一會兒就好了,去堂屋坐會兒吧。”傅敏側頭看了一眼謝彧宣,笑著說道,手上麻利的盛起了醬香。
這是謝彧宣比較喜歡的一道菜。
謝彧宣走到傅敏邊,傾深深的吸了口氣:“好香。”
這語氣,也不知說的是菜香還是人香。
傅敏睨了謝彧宣一眼。
謝彧宣順勢就親在了傅敏的臉上。
“別搗。”傅敏啞然,手肘推了謝彧宣一下,“鍋都要冒煙了。”
謝彧宣輕笑,接了傅敏手里的放到了另一邊的條案上,回過來幫著燒火。
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平時那麼矜貴的一個人,坐在灶后,慢條斯理的塞著柴,做著接地氣的活,竟也不顯得突兀。
一個燒火,一個炒菜,時不時聊上兩句,偶爾抬眸對一眼,相視而笑。
傅敏也沒有問這一趟出去的公事辦得如何,只略提起了謝府的況,也講了蘇韻予的事:“你回來,有沒有去看過大夫人?”
“還不曾。”謝彧宣有些意外,他才回來,了差就來看了,還真不知道他母親的事,“一會兒吃過飯就去。”
傅敏點頭,盛起了鍋里的菜:“的病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不好說出口才耽擱了,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不過,相府現在的況,我覺得還是先讓住在這邊多養養比較好。”
回去也得關著,還不如這兒住著舒服些。
“媳婦兒,辛苦你了。”謝彧宣抬眸,激的看著傅敏。
這次南下,多虧了送去的藥方和藥,要不然,事不會那麼順利,說不定他都得中招,他焦頭爛額之際,還在京中幫他穩住了相府,還救了他母親。
那四年,他母親可沒給派差事找麻煩,卻能不計前嫌救人,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傅敏順手多做了幾道菜留給吳嫂子和枳香們,然后端著菜去了堂屋。
謝彧宣化小跟班,跟在后面端碗拿筷。
一餐飯,也吃得溫脈脈。
飯后,傅敏原本打算讓謝彧宣去看蘇韻予,去找蕭老說說今天看到的事。
謝彧宣卻跟了過來。
“你不去看你母親?”傅敏驚訝。
“不急。”謝彧宣手就牽住了傅敏的手,“先去給蕭老請安。”
蕭老白日沒事,也跑這邊歇著,理由還很充足:他也是半個病號,住到這邊來,也方便們送藥膳。
其實吧,他就是饞食堂的飯菜。
傅敏也不穿,只吩咐食堂好好照顧著,畢竟,蕭老有些東西還是不能多吃的。
兩人過去的時候,蕭老也剛吃了飯,正拿著一個茶壺,在院子里邊轉圈邊喝水。
“見過蕭老。”謝彧宣恭敬的拱手行禮。
“回來了。”蕭老看到謝彧宣平安,也高興,“可還順利?”
“順利。”謝彧宣點頭。
“坐。”蕭老滿意的點頭,招呼兩人進屋。
“蕭老,有個事兒,想跟您說一下。”傅敏直接了當說明來意。
這讓蕭老和謝彧宣都好奇的看向了。
傅敏也沒賣關子,直接說了今天的所見所聞:“我覺得,這事兒有些奇怪,二殿下為何要這麼做?”
傅靜珠再不好,也是他的人,如今竟能安排人設計了榜下捉婿,把他自己的人嫁過去,這是嫌自己腦袋上草原不夠寬闊麼?
蕭老聽完,眉頭皺了皺,對著茶壺又灌了一口茶,才看向謝彧宣:“此事,給你去查。”
“是。”謝彧宣也沒有猶豫的應下。
又寒喧片刻,謝彧宣拉著傅敏告辭,轉去了去蘇韻予。
蘇韻予如今已經好多了,傷口恢復得很不錯,所以,開始量進食,當然,還是流食為主,只不過,不再是前些日子的米湯。
“宣兒?你何時回來的?”蘇韻予看到謝彧宣,激不已,說著就要翻坐起。
現在穿的服是仿傅敏給的那套,外面又罩了一件薄衫,倒是不像之前那樣尷尬了。
“今早回來的。”謝彧宣看著消瘦了不的蘇韻予,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快步上前按住了的肩,溫聲說道,“母親莫要。”
“瘦了。”蘇韻予側躺好,眼睛盯在謝彧宣臉上,好一會兒,手抓住他的手,心疼的說道。
“您也瘦了。”謝彧宣反握蘇韻予的手。
母子倆難得這樣溫,看得旁邊的嬤嬤和丫環們也唏噓不已。
“宣兒,你祖父祖母和父親他們……”蘇韻予想到府里的眾人,紅著眼眶說道。
“母親安心在此養病,府里的事,我有數。”謝彧宣安的拍拍蘇韻予的手。
“你有辦法?”蘇韻予兩眼放。
“是。”謝彧宣很肯定的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蘇韻予心里一松,眼淚都掉了下來,“你不知道,這些日子府里有多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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