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想跟本閣主做易的人倒是越發多了起來,真是有些頭疼。」
夾雜著一聲輕輕嘆息,柳拂端著一杯酒,紅袍盡顯華麗,面容如同妖孽般艷,他逐步靠近,還未到達宸王面前,就已經被旁邊浮屠一把刀劍,擋住了影。
「有什麼話,站在這裏說就可以了。」
柳拂面,倒也不曾生氣,睜著一雙狹長的桃花眸,細細打量著眼前面如冠玉的宸王,似乎好像在等他先開口。
「只不過宸王殿下深謀遠慮,聰明自持,如果想跟在下做買賣,不知道手中可有換的東西?本閣主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若是旁人聽著,你會覺得這個面容艷麗的男人口若懸河,誇大其詞。但是這個人卻是拂閣的閣主柳拂,世人都知,拂閣乃是江湖第一大門派,自然不懼朝廷勢力。
「這是當然。」
只聽一聲輕笑耳,如同山澗清泉一般冷冽,恍若緩緩流淌心底,南宮宸角一勾,目微冷:「浮屠,把本王閣主做易的東西呈上來,讓柳閣主好好的瞧一瞧。」
話音剛落,浮屠頓時走上前,從懷中掏出一方摺紙,遞到了柳拂的面前。
柳拂挑了挑眉,食指與中指輕捻,從浮屠手中出了這方摺紙,轉手就遞給了旁邊的青袍,哪知道後的人一打開,卻並未按照吩咐念出來,而是臉一變,當即弓著雙手朝著柳拂奉上。
柳拂臉上笑容淡了許多,目不轉睛地盯著宸王,手將摺紙拿了過來,輕甩了一下,頓時攤開摺紙一看,還未過三秒鐘,臉唰地一下變得鐵青!
他頓時手將摺紙撕了個碎,驀然抬眸盯著風輕雲淡的南宮宸,咬牙切齒:「宸王果真好大的本事,居然連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能被你給搜出來!」
「沒事,柳閣主可以儘管撕碎,反正本王的府中可不止這麼一封。」
南宮宸風輕雲淡揮了揮手袖子,然而吐出來的一字一句,卻是令柳拂誅心:「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柳閣主為了居高位做出這等禽不如的事,若是要被各大武林門派知曉,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吧?」
柳拂臉完全沉,眼裏沒有一笑意,「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肆意妄為,就算殺人全家也不會眨一下眼,然而這封信上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全部都揭示著他心中所有的骯髒和不堪!
胃裏一陣波濤翻湧,柳拂眼中閃過一愕然,彷彿被人及到了臨界的發點。
南宮宸卻笑著搖了搖頭:「你知道本王來這裏的目的,只要有閣主肯放人,在本王自然也不會把這件事公之於眾。」
「要是本閣主不答應呢?」柳拂袂翻飛,眉間一抹赤紅更加映照著艷麗詭異的面容,後青袍立馬出刀劍,對視而立。
「那就要看看柳閣主是不是有這個本事,能夠堵得住本王這張了。」
南宮宸微微一笑,然而更加刺激了柳拂,他心中怒氣無發泄,眼神盯著南宮宸,只要他死了,這些……就會永遠被埋藏在地下!
袖子一抬,青袍頓時刀而上,與南宮宸帶來的侍衛扭廝殺在一!
浮屠卻是站在南宮宸的旁邊,打量著眼前的柳拂,本沒有一一毫慌。
「周老!」
雙方正僵持不下,只聽這時,門口兩鬢斑白的老者口吐鮮,在侍衛的攙扶下匍匐爬進了大殿中,對著柳拂奄奄一息道:
「閣……閣主,閣樓外圍的青袍……」
「已經被暗衛……盡數殺……殺……」
口中還未說完,柳拂眼睜睜看著周老慘死在眼前,他眼中閃過一抹赤紅,頓時扭頭怒視著南宮宸,這才知道自己中計了!
這個南宮宸,哪裏是什麼榆木腦袋,他早就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所以索將計就計拖延時辰,讓他放下警惕,以至於柳拂閣外圍所有青袍全部被刺殺!頓時損傷慘重!
目前形勢頓時扭轉,柳拂頓時冷喝一聲,讓所有人全部都停下,這才著拳頭來到了南宮宸的前面。
「原來,傳聞當中的瘸子王爺心思居然如此深沉,這一切早就是你計劃好的!」
柳拂一紅袍沾染鮮,與神清骨冷的南宮宸一紅一白形兩個鮮明的對比,只不過南宮宸什麼話都沒有說,浮屠走上前來,手中劍刃指著柳拂:..
「若是想要活命,最好按照王爺的吩咐,將人給放了。」
柳拂頓時慘淡一笑,口中一聲輕輕嘆息,眼中波流轉,已經收起了怒氣,「王爺真是好大的排場,拂教了。」
「來人,還不趕帶王爺去水牢裏把這位人帶出來?」
水牢中,南宮宸推著椅,看著眼前的子,一頭墨發全被幽深污濁潭水浸泡,面容蒼白,彷彿紙一樣一便要碎掉。
心中掠過一番思索,他輕抿下,轉頭吩咐浮屠將暈厥過去的人,從水牢中帶出來,浮屠陷潭水中,抱著昏迷過去的沈清冉,幾人一同走出了拂閣,周圍幾乎沒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攔。
然而,南宮宸帶著沈清冉一同走出了高閣樓殿,沈清冉在一陣顛簸中蘇醒過來,覺渾上下極度酸疲憊。
睜開眼便看到自己乃是在浮屠的肩膀上,卻下意識轉頭看向了旁邊,果然,沒有猜錯,南宮宸如今果然來救自己了。
略微眨了眨眼前的水霧,沈清冉腦海一片糊塗,正收回目,餘卻瞥見前方幾棵巨大槐樹下站著一襲紅袍,面容絕艷,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他自然也是看到了清醒過來的沈清冉。
柳拂紅齒白,口中朝著沈青冉念了一句話,臉上笑容妖艷而又魅,站在槐樹下,看起來極為詭異。
然而,沈清冉滿眼都是他頭頂流的手指頭,一陣噁心眩暈,頓時陷了沉沉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