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唯薇鎩羽而歸,易卿卻差點笑岔氣。
這一番痛罵報復,實在是太爽了。
從床上起來,慢條斯理地走到桌前倒了杯涼茶拿在手中,又走回去遞給蕭畋,「喝點這個會好些。」
男人和人真不一樣,中了葯,現在沒事人一樣。
也就是言語過火了些,然後蕭畋就控制不住了。
蕭畋彆扭不接。
「這是我跟你賠禮道歉的,不該鬧你。你是正經人,和我不一樣。」易卿又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正經?」
「如果這樣說,你就不生氣的話,那就不正經好了。」易卿挑眉笑道。
蕭畋忽然發現,這人,真是一塊滾刀,不知道別人怎麼對,反正自己對,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憑什麼我能活下來,我能擊退比我強很多的易唯薇,你知道嗎,蕭畋?」易卿見他還不接,嘆了口氣自己送到邊抿了一口,不等他回答就自言自語地道,「因為我不要臉。」
蕭畋:「……你閉。」
他知道,其實只是上佔便宜,但是潔自好,並不是不堪的人。
他深呼吸,終於平息了下來,這才掀開被子起來,沒好氣地道:「走!」
「等等。」易卿不走,「來都來了,我不能這麼輕易地走。易唯薇和陸天尋神仙打架,讓我遭殃,我只罵了易唯薇,還沒找陸天尋。」
蕭畋:「?你還要罵陸天尋?」
「非也非也。」易卿笑瞇瞇地道,對著外面喊道,「陸公子,你還在?」
話音落下,有人推著陸天尋出來。
蕭畋:「……」
他眼睜睜地看著易卿如般歡快地跑出去,對陸天尋道:「我今日是不是幫陸公子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陸天尋忍不住打量著蕭畋,笑道:「確實是。聽說姑娘要罵我?」
「我都說了不是。」易卿道,「我有個兒子,天賦還不錯,不信你可以問蕭畋。蕭畋是你堂弟的同袍,人品可靠。」
陸天尋道:「不必問了,我答應。」
這次換易卿目瞪口呆了。
陸天尋看著的表,放聲大笑:「我想有易姑娘這麼有趣的娘親,令郎肯定也會是個很好的徒弟。」
說話間,他坐在椅上向蕭畋拱拱手,而蕭畋也拱手回禮。
「那就太好了,我回去就準備束脩,改日上門叨擾。」易卿道。
「恭迎大駕。」
蕭畋和易卿兩人並排往回走,留下了一高一矮的影子,不時被婆娑的樹影籠罩。
「我以為,你會和陸天尋說,幫他治來換取他收包子為徒。」蕭畋道。
「不會,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沽名釣譽之徒?」
蕭畋:「?我以為你不能治。」
「你懷疑我醫?」易卿哼了一聲,「只要陸天尋人品可靠,學識過,又對包子好,我就替他治。」
蕭畋覺得在吹牛。
懂醫和醫超過醫,那是兩回事。
但是他也沒破,只淡淡道:「你應該做好準備,這件事已經鬧大了,你嫡母,估計會來找你。要知道,並不好糊弄。」
易卿一臉無辜:「我也沒打算糊弄啊。我都說了多次,包子這個蕭靖寒的兒子,是貨真價實的。」
蕭畋不理了。
嫡母狄夫人找來得果然很快。
夕西下,晚霞染紅了半變天,如火如荼。
蕭畋帶著包子在院裏舞劍,易卿在廚房做飯,小院一片祥和寧靜時,門被重重敲響。
易卿微微一笑,一邊解圍一邊對蕭畋眉弄眼:「我說得是不是很準?」
「是我說的。」蕭畋面無表地道,拍拍包子的頭,「走,我們進去。」
包子有些遲疑,看看易卿,又看看蕭畋。
易卿笑道:「進去吧,娘能應付得來。」
倒是理解,蕭畋是蕭靖寒的侍衛,出現在狄夫人面前估計覺得立場很搖擺,所以便想避開。
包子點點頭:「要是娘被人欺負就大聲喊,我和蕭叔叔會出來幫娘的。」
「好。」
易卿開了門,看著門外衫華麗,然而面容憔悴的人,皮笑不笑地道:「狄夫人大駕臨,有失遠迎。」
「孩子呢?孩子在哪裏?」狄夫人用沙啞的聲音道,「孩子是不是蕭靖寒的?」
「是。」易卿斬釘截鐵地道,「所以您有什麼指示?」
「我要見孩子!」
「不行。」易卿雙手環,冷笑連連,姿態拒人千里之外,「你想見,我就要給你見嗎?」
「我知道,你是為了報復我才這麼做。」狄夫人眼圈是紅腫的,眼神卻堅毅,「那你告訴我,到底是當年你為了報復我所以去找他,還是現在故意給他潑髒水想要來氣我?」
「狄夫人未免把子看得太高了。你們懷恩侯府何德何能,值得我搭上自己去報復?」易卿冷冷地道,「你為什麼不說,是我看上了蕭靖寒的人品相貌?難道在你眼裏,他就不配得到真?」
「你……」狄夫人被說得無言以對,「我不和你鬥,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到底是不是蕭靖寒的孩子!如果不是,我不會和你計較。」
「不管是不是,我都無需給你代,也不在乎你是否計較。」易卿道,「我只相信常遠志和陸天左,別人就算了。畫虎畫皮難畫骨,蕭靖寒到底怎麼死的,是否和你有關係,我又如何得知?」
「我想見見孩子,見過了我就走。」狄夫人近乎哀求了,「如果真是,那就是他留在這世間唯一的骨。撇去我和你生母的恩怨,我是十分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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