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時姐姐還說要為我封鄉君呢，以後我見了華亭就不用行禮啦。」

說到高興，陳蕓樂滋滋的和蔣氏分這個好消息。

華亭鄉君是當今天子的姑母，瀏公主的兒，在京都未出閣的貴圈子裏算是比較出挑的了，素以通琴棋書畫被稱道，和陳蕓一直不對付。

蔣氏微微愣了一下，這個之前年初宮時，陳蓉曾經和提過，但是已經給阻止了。

畢竟他們侯府本就是勛貴世家，加上又是天子外家，門庭已經足夠顯赫，陳蕓是侯府嫡，去哪裏都不會被小看，毋需再在出上增添砝碼了。

況且鄉君是有封地和爵祿的正式封號，一般公主之或者宗室通過請封才有的封號，天子年登基，基本就不穩。陳蕓一個閨閣，無功無祿的，這麼大大咧咧的封了太后之妹，落在有心人眼裏，可能就招來非議了。

「那你……」

蔣氏蠕了幾次，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到兩個兒媳都是面不好看，又把話咽回了肚子。

罷了，蔣氏嘆了口氣，他們夫妻中年得，陳蕓又是早產兒，小時候瘦瘦弱弱的，難免多疼了幾分，子也養的不太讓人。

和侯爺二人年紀也都大了，等他們老兩口走了，做嫂子的對陳蕓肯定就差了一層，不如對自己的兒那樣妥帖疼。

有個鄉君的份也好，大兒總是心疼妹妹的，考慮的周全，就算到時候娘家出不上力，小兒也好多個依仗。

看著蔣氏聽到這個消息並不是很高興的樣子，陳蕓也跟著把笑容收起來，「怎麼了嗎？這個鄉君有什麼不妥嗎？」

此時歪著頭，目圓睜，微嘟，看起來十分俏可的樣子，被蔣氏寵的拍了拍腦袋，「沒什麼，娘娘疼你，娘親還能有什麼不高興的。」

是啊，封了鄉君總是很大的面，陳蓉這個做姐姐的，一向疼妹妹，既然說要給封號，肯定就把一切都打算好了。蔣氏想著大兒一直是個有算的，自己也沒必要太心，就把心放寬了。

「娘娘在宮裏也難，以後你乖一點，讓娘娘點心就夠了。其他的，娘娘給了，你就開開心心的接著吧。」

蔣氏拉著陳蕓的手，知道這孩子平時也是懂禮有分寸的，心更了幾分，就慈的囑咐道。

「恩恩，我知道。」

陳蕓知道蔣氏的意思，連忙點頭讓娘親放心。

姐姐主給的，高興接著，但是自己心裏要有數，不該要的，就不能讓姐姐為難。

「娘娘就是疼妹子，不過要我說呢，也是咱們二娘伶俐，招人喜歡。跟一比呀，這幾個蠢笨的侄，真是遭人嫌，怨不得不娘娘的法眼。」

魯氏接管侯府中饋也有年頭了，自認並不是小氣的人，對姨娘，對庶，都是再慈和大度不過的了。

就是這小姑子，在家裏備侯爺和老夫人寵，行事驕縱，不也照樣捧著嘛。府里有什麼好的東西，第一個就想到二娘，自己的親生兒都要退後。

但是唯獨宮裏娘娘這樣偏心，只認妹妹，把嫡親的侄都偏在一旁，讓心裏十分氣苦。

娘娘這樣明擺著偏心，偏偏老夫人從來不在娘娘面前提醒一句，還有二娘，也是只顧著自己在娘娘面前邀寵，沒想過提攜下自己的侄。

如此種種，這樣想著，讓魯氏心中如何不生怨氣，不免言談中出幾分刻薄。

就是姜氏，想到二娘要封鄉君，自己的四姑娘璟姐兒卻什麼好撈不到，也是心裏二十萬分的埋怨。

「蕓娘是娘娘一手帶大的，難免的多關注些，琪姐兒幾個都是好孩子，娘娘怎麼會嫌棄。哪一次娘娘給蕓娘東西，下過琪姐兒們。」

蔣氏打著圓場，心裏理解魯氏的不平，但是鄉君畢竟只能封一人。兒媳所想，都明白。

只是平日裏大兒一個人在深宮也不容易，見著蕓娘心裏也能鬆快鬆快，哪能再把侄也送過去給增添負擔。

況且說真的，基本上除了沒有主召見過幾個侄，陳蓉該給的賞賜和面也從來沒有落下過，只是不如待陳蕓更心親厚而已。人人都是有私心有偏的，難道怪得了大兒嗎？

不過幾個孫兒也是喜歡的，為了讓兒媳和孫心中高興一點，蔣氏隨後更是邊的陪嫁祝嬤嬤開箱籠，拿來自己的己。

「蕓娘過些日子就要出門子了，你們姑侄幾個相的時日也不多了，都是從小一起長起來的，可該多一起親熱親熱。我這裏有幾樣以前從將軍府陪嫁過來的頭面珠釵，都過來一人過來挑兩樣，拿著一起玩兒吧。」

蔣氏出手大方，妝匣一打開，這些金玉珠寶就瑩瑩生，將整個屋子都照亮了，看起來頗為貴重燦爛。

琪姐兒幾個都讓陳蕓先選，按照輩分和年紀陳蕓都居長，於是陳蕓也不客氣了，選了一副紅寶石頭面，華盛上綴著的水滴狀紅寶石墜子，足有鵪鶉蛋那麼大，厚重又溫潤。

餘下的琪姐兒幾個一人分得兩樣頭面或者貴重的珠釵，璇姐兒作為庶，平素不如二姑娘和四姑娘那樣有親娘補，日常穿戴都是按照月例發的來，所以此次得了這等難得的貴重首飾卻是最高興的一個。

琪姐兒心氣最高，雖然得了一整套像鴿子蛋那麼大又瑩潤的珍珠頭面，心裏還是不滿意。

知道，陳蕓在宮裏得的好東西肯定更多，私下裏祖母補的更是不知凡幾，眼下們掌心裏出這麼一點就想打發們，打發花子都沒這麼容易的。

魯氏雖說不滿蔣氏大事化小賞點東西就想遮過去的態度，儘管難得些，誰也不缺這點子東西，只是到底是做媳婦的，又不能公開指摘宮裏的娘娘偏心眼，那是活膩了，只能咽下這口氣。

隨後陳蕓又鄭嬤嬤進來，和蔣氏等人介紹了一回，因著鄭嬤嬤是宮裏出來的，為著天家威嚴，都對客氣。

蔣氏更是特意吩咐陳蕓好生安排鄭嬤嬤的起居，一應份例都和陳蕓院裏的管事周嬤嬤一樣，還給撥了一個伶俐的小丫頭伺候。

想著既然是大兒從宮裏特意挑來給陳蕓的陪嫁，必然是有不凡之的，到底是大兒最細心，把什麼都考慮到了，蔣氏嘆了一回，又把陳蕓鄭重的託付給鄭嬤嬤。

「以後蕓娘就給嬤嬤多費心了，這孩子被我寵壞了，日後出了門子到夫家，有什麼不足之，還嬤嬤多替周全。」

鄭嬤嬤倒也沒有託大，禮數周全態度謙遜的回了禮，一氣度確實不比尋常。

本來無兒無，知道自己既是從宮裏出來了，那麼今後就要一直跟在陳家二娘邊了，以主子的家榮辱為依託。

如今見著老夫人這樣客氣信任，心裏也十分熨帖，更燃起十幾分的熱準備隨時大展手。

看著鄭嬤嬤，姜氏原本還算淡然，也眼熱起來。

像鄭嬤嬤這樣能幹又出宮廷的嬤嬤，可不是誰都能有幸給兒找到一個放在邊幫襯的。

想想大姑子，果然是只想著妹妹，這樣有能耐的嬤嬤怎麼不想著也都快到年紀要嫁人的侄。而且姜氏幾乎敢確定，以後璟姐兒定親時，太后肯定想不起要給也賞一個嬤嬤陪嫁。

等與眾人見過面后，鄭嬤嬤退下，陳蕓又纏著蔣氏說了一會兒子話，在榮喜堂一起用過飯，才和嫂子還有侄們一起出來。

從宮中帶回來的東西，單子已經送到了魯氏手中，一部分了侯府的庫房，另一部分管事挨個送到各人的屋裏。

「姑姑，這次在宮裏住了這麼久，娘娘都給了你什麼好東西啊？做了什麼新樣子的子，我能去看看嗎？」

「還有你剛才說的橫羅料子，我還沒見過呢，順便讓我看看好不好？」

璇姐兒在祖母那裏得了好東西，又有從宮裏娘娘那裏得的賞，知道都是託了陳蕓這個姑姑的緣故，因此十分親熱的抱住的胳膊，跟著陳蕓一起回了的院子，一心想著多與姑姑親近一二，從那裏再個一星半點的，到時候出門子嫁妝就多一份面。

「行啊，你來。我在宮裏新作了好幾套裳，也帶回幾料子，一會兒你挑挑有沒有喜歡的。」

陳蕓對侄們一向也大方，知道陳玉璇是庶，過得不如琪姐兒和璟姐兒那樣底氣十足，對的小心思也是無可無不可的。

琪姐兒和璟姐兒不滿的做派，又鄙薄眼皮子淺，就去佔便宜混幾人家不穿的裳不要的首飾。們自己是不屑去捧著陳蕓的，便一起和陳蕓道別，各自跟著娘親回去了。

「祖母和宮裏娘娘都太偏心了，陳蕓有什麼好的，都是陳家嫡，就是鄉君，到我這裏就是幾件首飾幾料子！」

回到大太太住的院子，陳玉琪翻看了一下宮裏娘娘的賞賜，雖然貴重的，但是想想陳蕓肯定把最好的都昧了，便一臉不快的抱怨。

「好了，給你就收著吧。再不高興，也不能指摘長輩，更遑論宮裏的娘娘了，那是你一個小輩能放在邊的？」

儘管心裏也贊同琪姐兒，但是魯氏畢竟是掌家夫人，有幾分眼界心，對兒的教育毫不放鬆。

「回頭娘再給你打兩套寶石頭面，帶你去外祖家耍，祖母疼你姑姑，娘親也疼你！」

到底是親兒，教訓完了，魯氏又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