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公子臉蛋得能掐出水,晶瑩白皙裡著嫣,腰也是細如柳,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幽香,當真燦如春華,皎如秋月,尤其是對方的神態,太子怎麼看,都覺得可極了。
“也好,這樣裝扮方便些。不過婼婼這氣韻,還做什麼親隨。即使說我是你的侍衛,也是說得的。”
“殿下就別取笑我了,誰敢把你當侍衛。”魏紫吾才不會信,自己清楚,可搶不走太子的芒。尤其還著男裝,任誰第一眼先看的,都會是太子。
不過,這樣俊卓絕的男人是自己的夫君,魏紫吾覺得越看越滿意,故意逗他道:“既然不做親隨,那殿下,我們這回出去,是以兄弟相稱?”
“好啊。”顧見邃笑道,聲音低沉:“先聲哥哥來聽。”
魏紫吾想自己喜歡太子以後,倒是一點也不扭,果然道:“哥哥。”
這聲音,甜得像沾著一樣。顧見邃瞇了瞇眼:“再。”小的時候讓聲哥哥,簡直像要的命似的。
這樣喜歡聽?魏紫吾瞟瞟對方,高低不一,抑揚婉轉地喊了十來聲哥哥後,突地發出一聲低呼。已被太子霍然抱起,背抵著牆壁,男人的的雙間,讓不得不環著他的腰。
魏紫吾推攘太子:“殿下,不行,你別把我的裳弄皺了,更不要弄破,這一套是我明日要穿的。”男裝裡最喜歡的就是這套。
顧見邃已低下頭在的頸側留了一枚小紅印,道:“太子妃的裳那樣多,一有什麼打。”
“可是我最喜歡這一套。”
“好罷。”考慮到魏紫吾明天要騎馬,顧見邃本就沒有打算折騰,只是親熱親熱。
***
因是去祭天,太子第二天出行並未匿消息,而是按照規制的儀仗開路,軍隨護。
與此同時,顧熙言的送親隊伍也出發了。
顧家自己的人都很清楚,太后為何要派顧見毓“護送”顧熙言,其實不是護送,而是押送。太后是怕顧熙言以公主份在和親的路上胡鬧起來,別的將領可約束不住。
甚至連顧熙言的胞兄顧見衍也是管不了的,能鎮住這位二公主的,也就是太子、顧見緒和顧見毓了。太子、顧見緒另有差使,便只剩下顧見毓而已。
顧熙言自己當然也是清楚太后用意的。被足的這段時間,人倒是消瘦了些。看了魏紫吾一眼,魏紫吾正騎著一匹大馬,與太子並肩而行,語笑晏晏,神全是幸福甜。
顧熙言上前向魏紫吾認了錯,致了歉,請求原諒。魏紫吾雖然沒有和顧熙言重修舊好的意思,但想著反正對方也要嫁到綏海,天各一方,恐怕此生都不會再見,倒也沒有給對方壞臉看。
待太子和魏紫吾先行,顧熙言看了看邊的顧見毓,試探道:“三哥和三嫂倒是伉儷深。”
當初顧見毓和顧見緒為了魏紫吾打起來的事,雖然皇帝太后都下了言令,不准知曉此事的人到宣揚,但顧熙言為公主,自然還是知道的。
他們顧家的人,本來就執念重得很。顧熙言便又道:“也是,年輕貌的小姑娘很多,但三嫂這樣的,倒是也難得一見。難怪三哥寶貝了。”
顧見毓面無表聽著,連看也沒有看顧熙言。顧熙言便不再說話。
去泰山的路上,太子為魏紫吾備著馬車,但前三天,魏紫吾都是騎馬。兩隻腳這麼在外懸著,的腳很快就長了凍瘡。
白的腳丫子,腳趾本是小巧圓潤,現下兩個腳各生了兩三顆凍瘡,紅紅的,得魏紫吾難。
晚上到了曹州城的一家客棧,先燙了腳,顧見邃便將的腳放在自己膝上,幫搽著凍瘡膏,還分別了好一會兒,活的同時幫助藥吸收。
魏紫吾看著幫自己腳的太子,說:“殿下,這種事讓遇瀲做吧。”
顧見邃道:“有我在何必找別人。”又道:“婼婼從今起還是坐馬車吧。”
馬車裡有碳盆,有毯子蓋,至不會凍著。就算魏紫吾的意志能吃苦,的騎也不遜於太子邊的一群大男人,但的本還是很氣的。畢竟是從小沒有真正吃過苦的,魏貴妃甚至為了給兒子謀福,經常拿妍方子給用,一皮愈發養得。
魏紫吾只得同意了。
顧見邃忽而笑道:“現下不打算做將軍了吧?”
魏紫吾一怔,看那些書本就是打發時間而已,但的事,太子好像什麼都知道。顧見邃當然是早就知道的小,笑道:“雖然做不將軍,但是做做幕僚還是可以的。”
“參見岐王殿下,榮德公主。”
魏紫吾還未說話,石安靜的聲音已在門外響起。
隨即是顧熙言的聲音:“石安靜,我有事找我三哥。”
因為兩支隊伍去的地方其實是同一個方向,只不過太子僅到泰山,而顧見毓要將顧熙樂送到沿海的青州。又都走的道,就是一前一後,相距不遠。幾乎都是在同一個驛所或是客棧住宿。
魏紫吾趕將自己的腳回來,太子亦為拉上被子,這才打開了門出去。
顧熙言笑了笑道:“三哥,我和五哥要去逛逛曹州的夜市,你和三嫂一起去麼?聽說這邊的小吃很多,什麼‘面泡子’之類的。”
顧見邃瞥一眼一旁的顧見毓,淡淡道:“你們三嫂已睡下了。”
“三嫂睡這樣早啊?”顧熙言用可惜的口吻道。 “還沒睡著的話三嫂一起嘛。”
顧見邃想了想,又道:“那我去問問,要不要去街上看看。”
魏紫吾倒是想上街的,一來沒有到過曹州,二是這幾天總是騎馬,想走走路,活活。
顧見邃便同意了。
已是年節前夕,曹州城到都很熱鬧。雖比京城的繁華富庶要差一截,但也是別有風。燈會、雜耍都很有特。
顧見邃和魏紫吾始終走在一起,魏紫吾要去猜燈謎也好,畫糖畫也好,無論做什麼,太子都在一旁跟著,儼然就是侍衛。兩個人還分吃一碗紅糖小圓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全然不顧旁人的眼。
顧見毓看了看魏紫吾主挽著太子的手,眼神漸漸沉下來,他原本就話,現下就連顧熙言找他說話,他也一句話都不說。
看到太子夫婦又去套圈了,顧熙言低聲道:“五哥,我記得以前三嫂討厭三哥的,現在居然好這樣。”
顧見毓這才慢慢看顧熙言一眼,顧熙言其實一直怕這五哥,被對方這樣看了一眼後,才終於閉了。在無人看到的地方,顧熙言卻是笑了一笑。
等到了兗州,兩支隊伍才分路,兗州府早就派人到泰山岱廟開壇打掃,備下了太子祭祀所需。太子正要齋戒三日,祭告天地,為民祈福。
然而,這時卻收到京中傳來的疾報。
太子看完信後,對魏紫吾道:“婼婼,京中出事了。老大宮。”
太子的語調太平淡,與他說出的容完全相反,以至於魏紫吾反應了好一下才問:“誰?豫王?顧見衍?”
顧見邃點頭,沒有說過程,道:“我得立即趕回京。”
魏紫吾立即道:“那我和殿下一起趕回去。”
顧見邃原本捨不得魏紫吾跟著日夜兼程趕路,斟酌片刻,仍是答應了:“好。”
太子和韓疆等人策馬的速度都極快,魏紫吾大都能跟上,但武藝弱許多,力跟不上,在最困的時候,則被顧見邃抱在懷裡,兩個人騎同一匹馬。
太子雖說是答應魏紫吾帶返京,但在距離京城兩百里外,卻將魏紫吾留在了一農家。
顧見邃道:“婼婼,此時京中十分危險,你留在這里相對安全。”
魏紫吾不同意,道:“殿下,我不放心你和我娘們。”
“婼婼,岳母和木丁在宮變發生之初就不在侯府了,你現在回去也找不到他們。我想,應該是岳父留的人見到京中有變,就帶走了他們。你放心,我此次回京也會命人繼續查探。”
魏紫吾愣了愣:“我娘和木丁已不在京了?”又道:“可是殿下呢?我也不放心你。”
顧見邃頷首:“至於我,你更不必擔心,無論現下局勢如何,我保命總是沒問題的。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回這邊來找你。”
離他太近,他擔心魏紫吾為別人打擊他的靶子,離他太遠,他又不放心,因此,留在這裡算是相對合適的。
魏紫吾也知道現在不是兒長耽誤太子的時候,道:“那,殿下你一定要諸事小心,要快些回來找我。”
“好。”顧見邃看著道:“婼婼,親我一下。”
魏紫吾踮起腳,將自己的覆上他的,顧見邃閉上眼,摟著肩膀的手掌收。
只是淺嚐輒止的一個吻,舌簡短的纏便分開了。但太子放開魏紫吾的時候,卻彷彿被帶走了全力氣,微微晃了一晃。
太子留下了東宮翊衛中的數十名銳,由聶鐸帶領眾人保護魏紫吾。
顧見邃翻上馬離開,魏紫吾看著天空的雪花疏疏落落覆在太子雙肩,那道直的影映在的瞳仁中,漸行漸遠,令心中有種陌生而難言的悵惘。
太子是上午與魏紫吾分開的,當晚夜後,魏紫吾獨自坐在床上,卻殊無睡意,眼角突然看到一晃而逝的人影,嚇得正要出聲,那影中卻現出一張棱角分明的面容,倒是悉的人。
站起道:“寧績?”
高大的男人確認了聶鐸暫時沒有發現自己,朝魏紫吾走近兩步,道:“是我。”
魏紫吾道:“你還沒有回河東?你怎知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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